题记：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也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掰着指头算算，我和小也从认识到现在都十年了。
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彼此在对方的回忆里占去几乎一半的岁月。
曾经一起上学放学，逃课，在江畔憧憬幻想；后来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读书，每周你来我往四封信，疯狂地想念对方，自己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想对方知道；再后来我到海边的城市工作，她仍在离家不远的大学攻读。
从年少轻狂、充满梦想，到现在双十年华、内敛磨练；两个人就这样陪伴着彼此一路走过来。

生活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我们联络渐渐渐地少起来，很多话也不知要怎么跟对方说，甚至现在我一想到小也，心里就微微抽痛。

我和小也，习惯了用文字来记录自己的生活。两个人有固定的通用的常去的论坛。我有我的专区，她有她的。
我不知道小也是不是去我的版看我写的字，我极少在网上认真地去看她写的字。
不是不想看，也不是没时间，是不敢。

自从我来到这个城市，我的电脑里就有一个文件夹是专门为小也留着的。
她的每一篇文章我都存下来，排好顺序，写好发表的地点和时间。甚至打印出来，存着。
当我觉得难过，或是受了委屈无人能说的时候，就找出小也的文章，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真的是非常的仔细，逐字逐句。也会有很多感慨。
在网上看了，我必定会回复。但住的地方不能上网，我就无法回复给她我的感受。而不能回复这个结果正是我想要的。
太了解的两个人，她说的所有，不管是欢乐还是痛苦，我都能感同身受；我想我写的字、我要表达的含义，她也一样全部都懂得。正是如此，太多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有些痛我却是不敢给了解的人看的，宁愿给陌生人看到。

我希望我们联络的时候，她能感受到我的快乐而不是我心里的悲苦。
我会害怕她的关心，因为她的关心会烫到我最痛的地方。
出来这么久，我想我学得最好的就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疗伤。愈是亲密的人，我愈怕他们的关心。比如父母，比如小也。
但太久没有她的消息，我又会非常想念她，会隐约觉得不安，担心她是不是过得好，担心她是不是很开心。

前段时间我的状态差到极至，谁都没有说，只是一个人熬过去了。
觉得都过去了，松了一口气，就花了一天的时间，手头上的工作都没有做，专心看小也写的小说。
结果，我看到小也写了这样的字：
小果是个开朗的女孩，也许她并不知道，她是可以给别人带去快乐的女孩，但是我和她在一起却不能快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我们太相象了，我总会想起那些忧郁的往事和一些人。
她也写到她送我走时的那一幕，写到我妈妈。

如果是别人来写，我肯定是平淡看过，心潮没有起伏。
可那些伤心就是能从小也的字里转到我的心里来。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仍旧忍不住哭，眼泪急速又大滴地摔落在衣服上。
心里的悲伤蔓延到不可收拾。怎么会这样？小也这个傻瓜，怎么能如此的不快乐？
而我又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她会觉得我能带给别人快乐，却会让她忧郁？
我不想这样，我喜欢小也笑成月牙儿一样的眼睛，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会让我常常想要伸手去拥抱她。但一次都没有过，我只是挽过她的手，或是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再安静地走路。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却还觉得委屈和无奈， 得不到满足。
此刻回头去想，那些单纯的岁月，仿佛是多少年以前有过。
年华似水匆匆流过，而我们的回忆，随着那些似水的华年，去往哪里？


2004-08-04 23:28

小也又快乐不了了。
——这是怎样的一份美好的感情！

闪电就像烟花一样突现在城市的夜空。
我却幻想着是否真的是烟花。
也许马上就要下雨，这个夏天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没有伞，一个人，不快乐，却憧憬……
一直在憧憬，未来，也许还会美好，只要肯努力。
喜欢安静的人常常不喜欢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因为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里。
没有口袋，也没有背包。

身边，没有朋友，也许有，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只是一个电话号码，却不愿意去接通，一个城市，很小，走不太远的路就能找到昔日的朋友，可是，我越来越疏远从前，疏远任何人，仿佛我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平静。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许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得到。
我努力过，可能方法不对，可能选择错了，所以我最后只能放弃。
只是我不甘心，我把心弄丢了，我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我找不到，所以，我没法伤心，也不能开心。
无能为力，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小果，过的很不好，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只是我没有资格安慰她，我没有离家那么远的去爱一个人，我不能把一切赌给爱情，因为我在那份爱情中看不到希望。
我很努力的想找到一点点希望，可是没有，任何一点希望，都找不到。

身边有很爱我的人，是不是件幸福的事情，我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以前我不知道答案，现在我知道了，是经过很长时间才知道的答案。
我不幸福。

我和小果一样不幸福，我们也许殊途同归。

只是，我的爱情，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是自己跟自己打仗。

也许，我要一辈子不甘心，可是没有关系，我已经能说服自己。

我学着自己和自己做朋友，自己对自己说话。

小果，如果我们中有一人是男孩，如果我们会相爱，我想我们的结局会两败俱伤。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家，一辈子都不回家吗？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结婚，虽然说过单身最好，可是我们最后都会嫁人，对吗？

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生活在一个城市，长长久久，可以互相串门，慢慢变成俗气的妇人，从风花雪月说到油盐酱醋；从某某某说到儿子女儿。

岁月就这样一天天飘过，也许，终有一天会到尽头，不知道等到了该离去那一天，我们是否快乐。

很让人感动和感伤的感情。

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是男孩，如果我们会相爱，我想我们会很幸福。
真的，我一直相信这一点。我们一定会幸福。
我无数次地觉得我们前生一定是对恋人，如果不是，至少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不然，今生不会这样彼此依恋和牵挂。

你知道吗？我们的感情让很多人羡慕，真心的羡慕，因为他们没有过这样一个不能忘却的人。
而我，每每看到或听到人家说羡慕，心底就充满了温柔。那个时候，很想你在身边，或是陪在你身边。

我们原来什么都说，现在很少说些什么。
可是我依然坚定的信任我们的感情。相信无论谁有什么事情，对方都会义无反顾、不惜一切地去帮忙。相信彼此依然有心有灵犀和默契，并拥有心电感应，悲喜互知。

不知道为什么，我来了深圳之后，常常想写些文字留给我们的感情。
我生怕时日久了，两个人仍旧这样相互惦记着，感情的回忆却被光阴和距离染上尘埃。
我不要那样，于是就常常拿出来翻阅，擦拭，让它崭新如昨。

这个世界其实很小。
我租住的房子隔壁邻居就是武汉人，天天听他们一家子说武汉方言；坐车上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遇到黄石的、武汉的、鄂州的；常常接触到家乡人的结果是，我常常忘记自己在离家千里的深圳。
胡敖也跟我说世界真小，他去罗马开会的时候，那班飞机就两个中国人，可是偏偏那么巧，另一个女生也是他们浙大的。去瑞典，在机场又遇到一个他认识的浙大的教授。

我的观点一旦被人肯定，即使只有一个人肯定，我也觉得那肯定就是对的。
在深圳还是在北京，在南宁还是在哈尔滨？我渐渐没什么感觉了。就算你去了澳大利亚我还是可以去看你，甚至如果有条件，我也可以同去。
所以，我们首先让自己过得好就行。
以后能在一个城市，就常常串门，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和我们一样的朋友，或像我们想的那样让他们成为恋人。
不能在一个城市又有什么关系？有你在的那个地方，我一样会当成家，一样会觉得温暖和熟悉。

我只是担心，我们两个人会有一种共同的状态，如你所说的无能为力，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也有这种感觉，伴随而来的是没有安全感，烦躁，忧郁等等一系列不好的情绪。
我很希望我们能摆脱出来。我们弄丢的那些快乐，应该比我们想象的更容易找回来。

小也，我们是一家人，一个也不能少。

很感动人的！

喝喝，小果
也许要经历点什么才会珍惜现在拥有的。
我发现快乐就是一切没有改变。
现在心情很不错，希望你也是。
要开学了，武汉虽然不是个好地方，可是能够让我安顿下来，
不管是学习还是交不同的朋友，都能让我觉得自由
这样就很好，希望一年以后我们能够在一起

像美丽的童话，却是最真实的现实。

此时最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