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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帖]5:牛肉面+阳春面=臭豆腐
    牛柔绵到了和白少爷约定的饭店前,才发现这竟是一家四星级饭店,心里暗想,老哥们见面用搞得这么正式嘛。牛柔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整了整在轻轨中挤得有点凌乱的头发,硬着头皮进去了。服务员将牛柔绵引至白少爷定的位置坐下。

    牛柔绵见白少爷还没来,就去洗手间整理下仪表。回来时,却见那桌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位男士。牛柔绵心想一定是白少爷,于是从他的身后偷偷绕了过去,然后在他正要喝水的时候,猛的拍上他的肩膀。对方被水呛得连着咳嗽了两声,边掏出手帕擦嘴边转过头。

    竟是一位肤色古铜,体格英伟挺拔的帅哥。牛柔绵一怔,随即尴尬的说:“帅哥,刚刚我看你的背实在~~~是太有型了,你肩膀上的土着实有损你高大威猛的形象,于是我自作主张替你拍掉了。”

    帅哥笑看着牛柔绵并不作恼,放下手帕,无奈的说:“柔绵,几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白少爷?”牛柔绵吃惊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帅哥,又猛拍了下白少爷的肩膀,感慨道:“几年没见,你竟然混成蟋蟀一族了!如果现在在街上碰到你,说不定我倒追你到八达岭都有可能!”

    “真的?”白少爷眼神一闪。

    牛柔绵认真的猛点着头,在他身边坐下。“我们都这么熟了,用来这种地方吃饭嘛,又拘束,又不方便说话。对了,你怎么联系到我的?”

    “我近来一直都在上海的分公司,前几天听小倩说你在北京,而且四处在网上找人借钱,托人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后,我就从上海飞到北京了。”

    “专程为借钱给我飞回来的?”牛柔绵有点不能相信。

    白少爷笑而不答。

    牛柔绵没想到白少爷进入社会那么久,助人的性子竟还是丝毫未变。当初高考时,牛柔绵因为对自己考上大学很有把握,所以对考试没怎么上心,以至于进考场后,才知道当天考的是数学,不是英语。赶巧,当时白少爷在考场中正坐在她的斜上方,于是白少爷把他唯一的一把尺子给了牛柔绵。再想到白少爷这次竟是为了借她钱而来,牛柔绵此时有种道不明的复杂思绪掠过心头。

    “好久没和你一起打牌了,我爸总叨咕你呢,说有机会还得让那个牌打得特好的小子来家里再一起玩升级和拱猪。”牛柔绵笑眯眯的说。

    白少爷淡淡一笑,“有机会我陪你一起回家,再去陪伯父打牌。”

    “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你当年为什么突然参了军,不过见到现在的你,觉得你当初参军真是明智之举。”牛柔绵眯起了眼睛,色眯眯的笑着。牛柔绵一直喜欢空军,觉得巨帅,以前大学时还特意认识了个飞行员笔友。

    “对了!这里是无烟区!你不吸烟了吗?记得上次我回国的时候你吸得很厉害。”

    “在军队里生活比较枯燥,所以就吸烟了。不过我现在戒了!”

    “戒烟这么容易吗?我哥说戒烟几年了也没戒成。不过,戒掉了最好,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抽烟的!”白少爷微笑着点头。

    白少爷示意服务员上菜。牛柔绵喝了口水,轻轻的说:“真怀念当初高三时,你们在小房上打牌,我在下边放风的日子。不过也奇怪了,你们打了那么多次都没被老师捉到,我就打了一次,就落网了。害我晚自习还被老师训话。”牛柔绵仰头回想着。

    白少爷轻笑出声,说:“还提呢!你这事都被载入高中大事录了。现在高中同学一提起那件事,都是这么开头的,‘想当初,班主任被牛柔绵训了一个晚自习,那真是大快人心啊!’我们其他三人也沾了你的光,根本没有挨训,晚自习就结束了。班主任算是踩到地雷了,想不到你第一次挨训,那气势竟是如此强劲。”

    牛柔绵嘟囔着:“他们也是,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专打我这不长眼的,我能不气嘛!而且我没前科,学习也好,要不我才不第一个冲上去给你们挡炮呢!”

    “柔绵,听说你工作找得不顺利,以你的条件,找份工作应该不难吧。”白少爷关心的问。

    “问题是他们还没来及看到我的长处,我就由于其他原因被解雇了。”牛柔绵想起自己的心酸找工史就觉得沮丧。

    “你还是象以前一样毛手毛脚,大大咧咧吧。”白少爷一语中地。

    牛柔绵嘟着个嘴,无奈的说:“我要是有你一半细心就好了。”

    “柔绵,要不你来我公司工作?”

    “你开的什么公司?”

    “汽车配件公司。”

    “我对这个根本不懂,而且读了这么多年书,最后还要靠关系找份工作,有点太说不过去了。”牛柔绵为难的说。

    “你再想想吧,先别急着拒绝。”白少爷温和的说。

    菜上来了,第一道菜是桂圆马铃球。牛柔绵一见就笑了,眉毛一扬,对白少爷说道:“怎么?还记得我爱吃桂圆?谁让送你爸爸礼的人怎么那么爱送桂圆啊,我每次去你家都有桂圆吃!”

    白少爷笑着摇了摇头。牛柔绵得便宜买乖的说:“反正你家到年底就好多人送好吃的,不吃白不吃!”

    接着是芫荽龙鱼羹和凤梨海鲜盅。牛柔绵心想,白少爷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细,清楚的记得她爱吃的食物。

    牛柔绵吃得十分慢,白少爷目光温柔的看着牛柔绵用餐,慢慢的说:“你好象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吃饭比以前优雅多了。”

    “才不是呢!是因为我刚拔了四个智齿,否则我还是喜欢大口大口的吃!”牛柔绵说完,就看到白少爷露出满意的笑容。

    饭后,两人又聊了很久,直到白少爷接到客户晚上邀请的电话,两人才匆匆交换了手机号码。白少爷给牛柔绵叫了出租,见她坐上车后,才放心的开车离开。

    牛柔绵走后没多久,杨淳勉百无聊赖的在网上闲逛,这时就听到有人叫门,正纳闷牛柔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谁知来人却是余姿绛。

    余姿绛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说:“我毛裙上的装饰扣丢了,看是不是落在你这里了。”余姿绛满面焦急。

    杨淳勉忙帮余姿绛在沙发附近寻找扣子,最后终于在沙发缝中找到了一颗心型的红色大扣子。找到扣子的那一刻,余姿绛焦灼的脸瞬间绽开欣喜的笑容,忙接过扣子,拿在手中直直的望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容随即被伤感淹没。

    余姿绛将扣子小心的放入皮包,在沙发坐下,环顾了一下,问道:“淳勉,护士呢?”

    “她啊?出去约会了。”

    “不是全职护士吗?”

    “啊~是啊,就是因为她这么不负责,所以我才想解雇她呢,不过明天我的胳膊就去掉绷带能自由活动了,所以就再凑合这最后一天好了。” 杨淳勉看着余姿绛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以他的了解,衣服稍有残缺或者不喜欢,余姿绛就会扔掉,绝对不会为找寻一颗扣子而如此费心,于是忍不住问:“姿绛,你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要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有些糟糕。”

    “怎么又要分手了?”

    “自从上次去你那座写字楼,巧遇认识刘廉后,我们便谈上了朋友。”

    “刘廉?25层的那个公司经理?”
      余姿绛点了点头,“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时候仿佛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们两个,可是吵架的时候,脱口而出的话却又成了世界上最伤彼此的利器。不知为何每次都是突然就吵了起来,我们曾努力争取不争吵,但是最后我发现我们做不到。”余姿绛的语气饱含苦涩。

    杨淳勉看着不幸福的余姿绛,心中满是怜惜和心疼。以前他曾经设想过一百次余姿绛感情不顺向他倾诉的情景,他绝对会坚定不移的趁机表白,可此时他却没有按他曾排练N次的处理方法去做。杨淳勉心想,大概是因为上次被拒的缘故吧。“也许真象你说的,你们性格并不适合。姿绛,你应该找个既宠爱你又包容你的男人。”

    余姿绛无奈的轻笑一声,抬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就象你这样的?”

    杨淳勉先是意外的一愣,随即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这条件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你看看这身体,多结实啊!(还绷带呢)做我女朋友可有福了,就是住100层,也每天抱着上楼回家。不过要忘带钥匙的话,就还是坐电梯下去回去拿比较好!”杨淳勉见余姿绛那张原本苦苦的脸渐渐露出笑容,继续努力的说道:“不挑食,凡是女朋友做的,就是狗食也吃得特香!而且最重要的是,绝对不会发生吵架这类事,因为我一定会输!”

    余姿绛的笑容渐渐扩大,想了一下,说:“淳勉,我觉得你有点变了,以前你可没这么能说,会哄女孩子的!”

    “是嘛?”杨淳勉有点尴尬,心里想着,不会是受了那个女魔鬼的影响了吧。

    “淳勉,我现在心情好很多,谢谢!我今晚决定和刘廉说清楚,那我先走了。”

    杨淳勉将余姿绛送走后,心里还嘀咕着,难道自己真的变了吗?他自己怎么就没觉得呢?挠了挠头,不想了。

    晚上,牛柔绵在公寓门口前,突然想起昨日杨淳勉装死吓坏她的老帐,决定今天以牙还牙。牛柔绵脱下大衣和鞋子,然后将脚伸进大衣袖子中,然后把手套套在脚上,头朝下手支撑立大顶,用脚按完门铃,就将腿弯弓着,看似好象没有头的人伸着的两条胳膊。

    杨淳勉迷迷糊糊的来应门,刚一开门,就听到幽怨的声音:“还我命来!”随即映入眼帘一个无头人,颤巍巍的向他伸着两条胳膊。杨淳勉一惊,抬腿就一脚,就听“哎呦”一声,“女鬼”倒地,杨淳勉定睛一看,竟是牛柔绵!牛柔绵疼得龇牙咧嘴,指控道:“你竟然给我一个窝心脚!死黄黄!你以为你黄飞鸿啊!”

    杨淳勉赶紧单手将牛柔绵拖进屋,仓促之间还撞到了牛柔绵的头。牛柔绵感觉头一疼,随即就昏了过去。

    杨淳勉将牛柔绵扶躺在沙发上,轻摇牛柔绵,不见她醒来,随即大声唤着牛柔绵的名字,也见她没有反应。杨淳勉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再次单手抱起牛柔绵猛摇。牛柔绵在杨淳勉的剧烈摇晃下终于醒来,不过想到还没达到吓唬他的目的,于是就继续装死。杨淳勉此时已急得额头渗出了汗,顾不上许多了,三下两下拆了自己右手的绷带,忍着疼痛将牛柔绵背起,这就要直奔医院。牛柔绵感觉到杨淳勉用两只手将她背在身上,才意识到杨淳勉拆了绷带,忙睁开眼睛,跳下他的背,觉得玩笑有点开过,于是抱歉的看着杨淳勉干笑。

    杨淳勉见牛柔绵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怒火还是不可遏制的爆发了。“你这个女人,什么玩笑都开,你还有底线没有!”

    牛柔绵理亏,不过还是低声喃喃道:“上次你不也把我吓哭了嘛?”

    杨淳勉怒瞪了牛柔绵几眼,最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别过头去,生着闷气。

    牛柔绵摸了摸自己撞得生疼的头,心里暗骂自己,越是不吃亏越总是占不到便宜,以后这种报复的事情还是别做了。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绷带想给杨淳勉再绑好,却被杨淳勉挣开了。杨淳勉终于体会到那天牛柔绵为什么生气了,站起来,本想说几句,后来还是一句话没说,闷头回屋了。

    牛柔绵望着杨淳勉紧闭的门,没趣的回了自己的屋。被杨淳勉刚刚踹的那脚还隐隐作痛呢。拉开抽屉,拿出那个黑色的保险套,恨恨的又咬了两口,才又放回了盒子。

    不久,听到有人叫门,牛柔绵和杨淳勉同时从自己的屋内出来要去开门,但是在出门看到对方时,两人都顿了一下。牛柔绵瞥了眼杨淳勉的右手,快走两步先去应门。

    门外原来是邻居大哥。邻居大哥刚刚在牛柔绵家门口,看到一双女鞋和两只手套零乱的扔在地上,还以为牛柔绵出了什么事呢,此时见牛柔绵安然无恙,心里总算塌实了,牛柔绵和邻居大哥客气了几句,接过手套和鞋子就关上了门。

    牛柔绵路过客厅时,睨了眼沙发上的杨淳勉,就要默不作声的走过,却听杨淳勉微带怒气的说:“你今天把我那百年纪念衫改成什么样子了!”杨淳勉说着,抖了抖他那件T恤。

    “人家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北大毕业的嘛,最多也就读过北大幼小!”牛柔绵嘟囔着,随即坐到杨淳勉身边,嫉妒的接过T恤,低声说:“其实我本是想写‘村北大黄狗’的,但是怕太浪费我从德国带回来的兰寇口红,所以才写了笔画比较少的!”

    幸好杨淳勉每天刮胡子,否则估计此刻这胡子早飘起来了。“明天给我洗干净了,熨平了,要有一个折,你就在你的小本子上记录一条,破坏有纪念意义的T恤一件5000元!”

    “你怎么能这样啊!”牛柔绵一听要赔钱就不干了,立即争辩道:“我挨的那窝心脚怎么算?我说我刚才吃草莓嘴里都红红的呢,八成都被你踹出内伤了!而且我这头刚被你撞得都起包了!不信你看!”说着,牛柔绵把自己头凑到杨淳勉眼前。杨淳勉看了看,随即想起自己头上那天也平白挨了牛柔绵一下子,于是杨淳勉辩解道:“刚才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内伤未愈呢,不信你也给我两草莓吃!再说了,我这头上那天不也被你猛砸了一下,都凹进去一块了!”说完,杨淳勉也把自己挨砸的地方凑到牛柔绵伸着的头边上,两人就这么对着歪着头,象两只斗牛。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明天把衣服给你洗干净熨平了不就完了!”牛柔绵看到杨淳勉那没有绷带的胳膊,首先妥协了。

    杨淳勉这才满意的收回自己的头,问牛柔绵:“你今天和同学见面怎么样?”

    牛柔绵一听杨淳勉提起白少爷,也来了劲头,眉飞色舞的说:“没想到我同学竟是因为听到我遇到困难而特意从上海飞来北京的!而且几年没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弱弱的小白脸样儿了,变成了暴有型的蟋蟀,让人看了就浮想联翩!”牛柔绵那垂涎欲滴的表情,让杨淳勉觉得有些刺眼,酸酸的说:“你看看你!还说我色呢!你这见了帅哥满眼冒光的德行我都甘拜下风!还说我象见到骨头的狗,你就象见到羊的色狼!”

    “那你就象见到粪球的屎壳郎!”牛柔绵嘴上绝对不能落于下风。

    =_= 杨淳勉心想,这个女人越来越厉害了,竟然一句话骂两人,我是屎壳郎,余姿绛是粪球?

    牛柔绵似乎从杨淳勉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点醋味,但又不很确定,盯着杨淳勉看了会,说:“其实吧,你也长得挺养眼的,就是脾气和性格不咋地!和我同学那种又帅心肠又好又心细体贴的男人一比,就被比到村北当大黄狗去了!”

    杨淳勉鼻子对鼻子,对上牛柔绵,“其实吧,你长得也就一般偏下,身材也就比桶子好一点,就近似成被摔变型的桶子吧,再加上脾气和性格太差,和余姿绛那种漂亮温柔身材好举止又优雅的女人一比,就被比到南极当企鹅了!”

    “企鹅?!”牛柔绵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了,杨淳勉也跟着站了起来。“黄黄,看不出来,你嘴的功力深厚了嘛!”

    “是啊!和你这种毒嘴女人生活,不迅速成长是不成的,否则活不过这个月去!”杨淳勉挑了下眉。

    “行!你有种!”牛柔绵扭头就要回屋,不过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拎过那件T恤,气呼呼的说:“叫你有种,赶明我把你送到配种站去!”说完,就回屋了。

    这个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杨淳勉瞪了眼牛柔绵的背影,也回了屋。想起下午余姿绛来找他时貌似戏言的话,心绪复杂万千。随即又想到牛柔绵的那个高中同学竟是为帮她摆脱困境而专程飞回北京,心中不免烦闷,焦躁的打开了音乐。

    牛柔绵进了屋,一把将T恤扔在床上,想起刚才杨淳勉说的话,站在镜子前照了下自己的脸,看了看身材,再想了下余姿绛,一下泄气的仰躺在床上。瞥到那件T恤,牛柔绵灵光一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转日清晨,杨淳勉接到刘副总的电话,说后天写字楼八年庆祝,在楼顶餐厅举行大型舞会,各个公司的老总均被邀请携女伴同去。前几天就接到帖子了,可是由于杨淳勉的受伤,他匆忙之间差点忘记了,刘副总在电话中连连道歉。杨淳勉挂上电话,想着女伴的问题,谁知牛柔绵那鬼笑调皮的脸第一个跃入他的脑际。杨淳勉忙摇了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难道他真的将头撞坏了嘛!

    出了屋,正见到哼着小曲在客厅熨T恤的牛柔绵,杨淳勉见牛柔绵嘴角含笑,看似心情大好,于是在沙发坐下。牛柔绵抬眼瞟了杨淳勉一眼,见他一言不发,牛柔绵就低头继续乐颠颠的熨她的衣服了。

    杨淳勉犹豫了很久,欲言又止。牛柔绵奇怪的看着反常的杨淳勉,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后天写字楼举办庆祝舞会,有兴趣做我的舞伴吗?”杨淳勉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怪自己怎么竟鬼使神差的直接说了呢。
      牛柔绵一听,心中竟是异常欣喜,不过还是努力忍住,冷冷的问:“怎么想起请我这个模样一般偏下身材桶子脾气性格差的企鹅了?”

    杨淳勉也不知如何回答,于是搪塞道:“其实也不是为了跳舞,只是看你这几天辛苦照顾我,带你一起去,还能免费吃点好东西!”

    牛柔绵心中立刻凉了半截,掩饰着对杨淳勉回答的失望,淡淡的说:“还算你有点良心!反正不吃白不吃,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将手里熨好的衣服扔给了杨淳勉,转头回屋了。

    杨淳勉没想到牛柔绵答应得如此干脆,心头也是一喜,不过拿起那件T恤,一下脸就黑了。虽然牛柔绵按他说的将衣服熨得没有一个折,但是在T恤背面——竟赫然用线绣着“村北大黄狗”!

    其中“黄”字用明黄线绣的,“狗”则是用棕黄色线绣的一个吐舌头的狗头!杨淳勉方才醒悟为什么刚才牛柔绵熨衣服的时候心情大好!真是不放过任何报复机会的小女人!杨淳勉无奈的将T恤拿回屋,收起前,看了看那个狗头,突然间觉得还是满可爱的!

    随后,牛柔绵想起今天是杨淳勉去医院复查的日子,两人打车一同去医院。在医生检查杨淳勉右胳膊恢复情况的时候,牛柔绵十分紧张。在医生说杨淳勉恢复的很好后,牛柔绵仍是不放心,非让医生再仔细的检查一遍。再次确认后,牛柔绵这才放了心。

    两人出了医院,杨淳勉活动了下胳膊,牛柔绵用胳膊肘碰了下杨淳勉,打趣的说:“早知道昨天就让你背我来医院了!”

    见杨淳勉也不恼,牛柔绵歪着头,说:“你说我都企鹅了,是不是应该买件燕尾服或者晚礼服啊!这样吧,你陪我去买件晚礼服,钱我们一人出一半,毕竟我是为了陪你去才买的嘛,但是考虑到以后我还能再穿,所以我自己也付一半钱,怎么样?公平吗?”杨淳勉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来到北京商业街,自从回国以来牛柔绵第一次这么开心。去麦当劳买了两个甜筒,笑吟吟的递给杨淳勉一个。杨淳勉刚要吃,牛柔绵突然出声喝止:“我只是让你帮我拿会儿!等我吃完这个,你再还给我!”

    =_= 杨淳勉随即看到牛柔绵促狭成功的鬼笑,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牛柔绵脱了手套,开心的吃着,杨淳勉受到感染,也举起冰激凌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完,牛柔绵又买了两根冰棍,递给杨淳勉。两个下肚后,牛柔绵的脸和小手都冻得红扑扑的,炫耀的说:“怎么样?冬天吃冰棒的感觉顶极吧!我从高中起,就喜欢冬天请朋友吃冰棒!”

    “你这人真怪!”杨淳勉突然觉得牛柔绵的小红脸看上去很可爱。

    “冬天将自己从里到外冻透,然后再在火边烤火,这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如果再有个男朋友将你拥在怀里,从手到脚把你捂暖,那种暖意伴着爱意流入心间,恐怕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了。”牛柔绵说完,转向杨淳勉,没想到杨淳勉此时也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将手在杨淳勉面前摇了摇,笑着说:“冻傻了?看来这方法只适合我这种脑子灵光,不会被冻得脑袋不能转的人!”

    低头看了看杨淳勉刚好的胳膊,从脖子上摘下手套的挂绳,将一只手套套到杨淳勉右手上,“一人一只!另只自己插口袋!免得说我欺负你!”然后自己带上左手的手套。就这样,被手套挂绳连着的两人并行在街上。

    “黄黄,我得好好牵着你,不能让你在街上乱跑!”牛柔绵和杨淳勉此时心中都真实的感到有一种幸福在心中滋生涌动着。

    来到一家礼服专卖店,牛柔绵先试了一件黑色露背晚礼服,从背部露到腰间。杨淳勉看了直摇头,挑剔道:“露得太多了!”

    “有你领权是怎么地?你管我露多少?”牛柔绵反驳。

    “你作为我女伴出席,就得顾及我的形象。否则我不付那一半钱!”杨淳勉觉得自己看牛柔绵穿这身衣服还好,可是一想到出席舞会穿,就觉得不称心了。

    两人挑来选去,牛柔绵喜欢的,杨淳勉不满意,杨淳勉挑中的,牛柔绵看不上,说农民现在都不穿成这样种地了!先前店员还热情的在一旁服务,到后来索性坐到一边,等他们两人先争论出个结果再上前去。

    最后牛柔绵也急了,对店员说:“您这有运动服吗?我来一身!”说完,赌气的看向杨淳勉。

    店员于是建议道:“我们店内也提供订做礼服的业务,要不两位定做一件合意的好了,不过价格要稍微贵些。”

    “行!多贵都买!”牛柔绵豪气的说出,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我就出2000,剩下的全归那个土著人出!”牛柔绵用手指了指杨淳勉。

    于是牛柔绵和杨淳勉一起设计晚礼服样式。凡是牛柔绵设计暴露的地方,杨淳勉就立即补上去填上,双方僵持不下,店员忙调解道:“其实这地方弄成镂空的花纹很有味道。”

    经过一个小时的设计,两人终于在店员的中庸调节下完成了设计图。

    晚礼服为黑色丝绸料,左肩三个吊带,一条直带斜挂于上臂处,一条直带正挂于肩上,中间一条盘花带挂于肩角,右边无任何挂带,胸部设计是褶皱状,虽然不穿胸衣却起到束胸和隆胸的作用,从右胸到左胸15度小角度倾斜,成波浪状起伏,胸部正中乳沟处正是波浪低波处,十分性感。右胸上部是镂空花纹设计,罩住整个胸部,左胸由于稍低于右侧,所以是低胸设计,露出上半胸,在流线型波浪终端有一朵用丝绒做成的黑玫瑰花。左腰侧露出,只用几条横带相连,右侧则是镂空设计,紧致合适的收住。背部露出肩胛骨。裙摆直直垂下,左侧开叉到大腿,走动时大腿若隐若现。

    想及项链的搭配,嫌麻烦的杨淳勉提出用一条缠于颈间,垂于背部,长及小腿处的长丝巾来代替。牛柔绵虽然觉得还是项链好,但是自己已没经济能力购买项链,可也不好再提出让杨淳勉破费,所以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人满意的离开了专卖店。远远的,牛柔绵闻到臭豆腐的味道,沿着味道就到了小摊边,兴致勃勃的要了一碗。杨淳勉只是看着牛柔绵吃,可是牛柔绵吃完后,特意用她臭臭的嘴在杨淳勉脸上吐气,杨淳勉被熏急了,也要了一碗,把自己的嘴也吃得臭烘烘的,于是两人越吃越多,较劲的熏着对方。最后,臭豆腐老板小赚了一笔,可杨淳勉和牛柔绵两人却不敢在街上说话了。因为刚才牛柔绵见到一只可爱的小狗,上前逗弄,刚一开口,竟然把小狗熏了一个跟头,滚下马路了。于是,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回到了公寓。

    有时在别人眼中并不美满的爱情,幸福不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就象那臭豆腐一般,香还是不香恐怕只有吃的人才最清楚。

    牛肉面+阳春面=鸡尾酒

    回到公寓不久,杨淳勉就接到余姿绛的电话,说她已经和刘廉提出分手了,只是刘廉单方面并不接受分手。麻烦的是,后天写字楼的晚会,余姿绛为了摆脱刘廉,竟然谎称早已答应做杨淳勉的女伴了,恳求杨淳勉一定要替她圆这个谎。杨淳勉虽然十分为难,但是权衡之后,最终答应了余姿绛的请求。

    放下电话后,杨淳勉看着哼着小曲在厨房和面准备蒸馒头的牛柔绵,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牛柔绵见杨淳勉挂了电话后就一直愁眉不展,不禁问道:“刚刚谁来的电话?”

    “余……姿绛。”杨淳勉说的时候很是犹豫。

    牛柔绵不满的白了杨淳勉一眼,学着杨淳勉刚才的话:“余……姿绛。”随后酸酸的说:“你看看你,接了梦中情人来的电话,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舌头勃起啦?”牛柔绵不爽的用力揉着面。

    “你又什么话都往外说了!你个女孩子家的有点女孩子的言谈举止,行不行?你这样让我怎么好意思带你去晚会!”杨淳勉顿了一下,心一横,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口了:“她来电话说,为了避免前任男友纠缠,让我这次晚会做她的男伴,所以……”

    “我让你带不出去手了?所以你舍我而取她了?”牛柔绵猛的将手里的面摔在盆里,横眉冷眼望着杨淳勉,汹涌而至的狂怒霎时充满心间,同时夹杂着几分无法形容的酸楚.

    杨淳勉见牛柔绵的眼神越发冷厉,站起身,忙解释:“她也有她的难处,希望你能理解。这次是我处理不当,那件晚礼服的钱由我个人付清,就权当我送你做补偿好了。”

    “谁稀罕你的破衣服!刚我就在想呢,和你一起上街万一碰到熟人,以后就没脸做人了。下次上街,死我也要……给你带上面纱!不是,是没有下次了!”牛柔绵尽量平静的说完,将面放在暖气上发,压抑着心中的委屈以及随之翻滚而至的怒火,洗完手,回了屋。

    杨淳勉看着牛柔绵关上了门。如果牛柔绵象往常一样对他大发雷霆,他心里或许还好受些,可此时牛柔绵如此冷静,反倒让他感心里难受之极。

    牛柔绵刚关上门,眼圈就红了,嘴里骂着“臭混蛋”,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手机恰好在这时响起,是白少爷打来的电话。白少爷听到牛柔绵的声音略带鼻音,关切的问:“柔绵,你感冒了吗?”

    “恩,有一点,不碍事。”

    “北京起风开始冷了,你要多添些衣服,上次见面我看你那件大衣还是太单薄了。以前高中时,你不是最怕冷了嘛?记得你还特意让你妈把两件军大衣的棉花弄到一件里边去。”

    “你记得倒也清楚!还说呢,你们都说我穿上象邮筒。大陈还往我嘴里塞纸,说他要寄信。”牛柔绵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高中真是段美好的无忧生活。“找我什么事?难道就是嘱咐我加衣服?以前高中时你可不象现在这么爱说话。”

    白少爷在电话那边嘿嘿一笑,“后天公司的写字楼有个晚会,我没有女伴,想拽你陪我去呢。”

    后天?写字楼的晚会?牛柔绵仔细盘问之后,才搞清楚原来白少爷在北京的公司竟也同在那座写字楼。世界还真是小!牛柔绵在心中奸笑两声,杨淳勉你等着瞧!随即爽快的答应了。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余姿绛比下去,于是约上白少爷明日一起上街备战。

    挂了电话,牛柔绵的心情已由刚才的暴雨转为晴朗,哼着小曲杀回客厅。杨淳勉见牛柔绵笑容满面的从房间出来,先是一愣,随即感到头皮发怵。

    看着牛柔绵开始做菜,杨淳勉小心的凑过来,见牛柔绵看向冰箱上的那两个洋葱,赶紧先将洋葱拿到手中握好。牛柔绵懒懒的看了杨淳勉一眼,摇头晃脑的继续洗菜切菜。

    杨淳勉见牛柔绵心情反常的好,心里更加没底,试探的小声问:“你没事吧?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生气你就带我去,不带你那鱼子酱去了?”牛柔绵眼睛抬也不抬,继续忙着手下的事情。

    “虽然生气没用,但是以你的脾气,是不可能这么轻易作罢的吧。”杨淳勉边说边用眼窥视着牛柔绵的表情。

    “嗬!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了解了?非要惹我和你翻脸你才满意是吗?”牛柔绵刀往菜板上重重一放,然后一扯脖领子,还没等卷袖子,杨淳勉已经蹿到几米之外了。

    “你只要把我那件晚礼服的衣服钱付了就成,其他的我懒得和你说。”牛柔绵心里暗骂,死黄黄,看我怎么处理你这只变节的狗!

    牛柔绵做了一锅麻辣猪内脏,有猪肺、大肠、猪肚、猪心、猪肝、笋片、油豆腐等等。炖上后,牛柔绵开始蒸馒头,将馒头捏成狗头状,捏出两个小耳朵,用黑豆塞上两只眼睛,然后画上小红嘴。一切都做好之后,牛柔绵发现自己衣服脖领的那颗扣子不见了,四下寻找,也没找到,思忖着不是掉进那锅炖菜里了吧。

    杨淳勉此时沿着菜香到了厨房,看见那狗头馒头脸一黑,不过理亏在先,故也不敢提出异议。

    菜上桌了,牛柔绵小口小口的吃着,比往常更加谨慎。杨淳勉先浅尝了一口,味道极其鲜美,不由得赞道:“很香!”

    “恩,你多吃点!”牛柔绵淡淡的说,见杨淳勉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说道:“听说过吃什么补什么吗?这些猪心猪肝猪肺啊,最适合给你这种没心没肝没肺的人吃了!”

    杨淳勉早已习惯牛柔绵那毒辣的嘴了,倒也不以为意,呼噜呼噜的大口吃着香喷喷的炖猪菜。牛柔绵若有所思的看着杨淳勉,随即也闷头继续吃了。

    不一会,只听杨淳勉“哎呦”一声,牛柔绵闻声笑容立即爬上了脸,微探向杨淳勉,雀跃的说:“快吐出来!”

    就看到杨淳勉皱着眉头,吐出一颗扣子。牛柔绵拿纸巾仔细的擦了擦,拿起扣子左右端详,满意的说:“不错!总算被你吃出来了!”

    杨淳勉一听就急了,“合辙你一直就等我吃到呢!”和这个女人相处,一秒钟都不能放松警惕。

    “要不你以为呢?不为了让你帮我找扣子,我能这么顺利的让你吃饭?”牛柔绵挑衅的迎上杨淳勉,随即又貌似安慰他道:“人要学会知足,这总比你吞进去,最后再费劲拉出来强多了吧!”

    =_=||| 杨淳勉此时才发觉,对于一个女人,性格才是关键。厨艺再好,配上这个女人的魔鬼性格,这好厨艺也只能变成另一种杀人技能!天啊~你要亡我吗?

    晚上,牛柔绵从房间出来,要求杨淳勉提前结算月底工资。杨淳勉对牛柔绵心怀愧疚,虽然对牛柔绵小本本上的那些不合理收费条款颇有微词,但是还是决定付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取钱吧。”牛柔绵打算拿这笔钱作为后天晚会打扮的资金。

    “这么急干吗?明天不行吗?”

    “不行!我要留着今天夜里下小的!”

    =_= 杨淳勉抱怨归抱怨,还是穿了外套同牛柔绵一起去银行了。

    自动取款机一次最多只能取3000,杨淳勉于是先取了3000给牛柔绵。牛柔绵拿到这诈骗来的钱,这个激动啊~~终于切身体会到那种得到不义之财的快感了。不过良心还是稍微的自我谴责了一下的。

    想到上次被抢劫的经历,牛柔绵拿着钱,上下左右打量自己,到底藏哪好呢?看着双臂交叉于胸前在一边翘脚看好戏的杨淳勉,牛柔绵最终决定——让杨淳勉拿着,让他到了家再付清给她,没到家前,这钱仍归杨淳勉所有,如果丢了也算他的财产损失,与她无关。

    这下换成牛柔绵双臂交叉于胸前在一边翘脚看杨淳勉了。杨淳勉上下左右打量自己,到底放哪好呢?刚出来时,两人也没带个包什么的。牛柔绵还来句风凉话冻他:“如果你是苏格兰人就好了!”

    “为什么?”

    “苏格兰短裙,有个口袋……”牛柔绵暧昧的语气突然一止,随即将视线游移至天花板。

    杨淳勉随即醒悟,皱着眉头,“你这个色女!男人都没你这样的,什么都敢说!”(

    “切~至少我想什么说什么,总比有些人表面正正经经,其实满脑子龌龊的好!”牛柔绵说话的这空,杨淳勉已经将钱分放到防寒服的几个口袋中了。

    牛柔绵跟着杨淳勉出了银行。一出门,牛柔绵就四下东张西望,杨淳勉忍不住问:“你干吗呢?”

    “我找抢劫犯呢!”牛柔绵继续环顾四周。

    =_= 这个女人!

    “为什么我一出银行就立即被人抢,而你取了钱,连个鬼影都没一个!太不公平了!”牛柔绵撅着嘴说。

    “人品问题!你继续找抢劫犯吧,我先走了。”杨淳勉说着,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脚步。

    牛柔绵索性将手圈至口边,当街大喊道:“有人抢劫吗?我前边的那个男人身上带了很多钱!”杨淳勉瞠目结舌,惊讶的回头看着牛柔绵,就见牛柔绵叉着腰,得意的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没人抢,我来抢,抢到就算我的了,明天你再给我取份工资。”

    杨淳勉见牛柔绵冲了过来,拔腿就跑。牛柔绵在后面紧追不舍。尽管牛柔绵全力奔跑,但前面的杨淳勉却欲擒故纵般的逗弄着她。每次见她即将追到,他便提前远远跑开。但稍微拉开些距离的时候,杨淳勉又放慢了步伐。于是,冬日的街头,一对男女一前一后的奔跑着,口中呼出白白的气,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就好象两个豆沙包在街上追逐。

    牛柔绵见跑不过杨淳勉,索性装作脚崴了。果然见杨淳勉停下脚步,往她这里走。不过杨淳勉深知极有可能是牛柔绵使诈,所以并不直接走近,而是试探的小心接近。果然,在靠近牛柔绵的时候,她突然伸出魔爪抓他。杨淳勉事先早有防备一闪身,躲开了。牛柔绵一下抓空,失去重心,“哎呦”一声就面朝下跌倒在地。

    杨淳勉蹲下身查看牛柔绵的伤口,卷起她的裤子,只见膝盖已被磕出血了。牛柔绵猛捶了杨淳勉两拳,骂道:“你跑这么快干吗?躲拉登啊!现在我的脸都被摔成一筒了!”牛柔绵说着眼圈就开始泛红,揉着自己的鼻子,可怜兮兮的说:“你看,都流血了!”

    “别哭,没事儿!”杨淳勉柔声安慰。

    “又没事儿?我流血你当然没事了!”牛柔绵扯住杨淳勉的衣服,“我不管,你多少意思意思,让我抢到点才行,否则我的革命热血白流啦!”杨淳勉无奈的苦笑,任牛柔绵从口袋抢了五百块去。

    牛柔绵摸到五百块后,满意的一挑眉,还夸张的将五百块钱在脸上蹭着,闭着眼无比享受的模样。杨淳勉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疼啦?”

    “有钱拿就不疼了!”牛柔绵嘿嘿两声。

    “还能走吗?”杨淳勉扶牛柔绵起来。

    “不能走了,你背我吧。”牛柔绵借伤耍赖。
      杨淳勉看了眼牛柔绵,二话不说的将她背起。于是牛柔绵趴在杨淳勉的背上,两腿得意的一翘一翘的,手上还将五百块钱弄成扇子型,边给自己扇风,边胡乱唱着自编的怪调子:“我骑着小白子回娘家,手里拿着抢来的五百快钱。我家小白子果然既然能象马一样驮我赶路,又能起到保护我的作用,平时晚饭还能用来试毒!嘿吼嘿吼!”

    杨淳勉转头问牛柔绵:“抢到钱这么开心吗?”

    “当然!不信,你也抢个试试!”牛柔绵凑到杨淳勉耳边,深情的说:“其实吧,我有个关于我们俩的终极梦想。”牛柔绵充满梦幻的将语音拉长。

    杨淳勉的心怦然一动,随即沉声问:“什么梦想?”

    “就是和你一起去抢银行,你被抓住却宁死不招,留下我一个人花着抢来的钱,想着你的好!”

    =_= 这就是关于我俩的终极梦想?我脑子是不是无药可救了,念了这么多经怎么还没认清这个女人的狰狞面目呢,竟然还心存侥幸!杨淳勉在心中第一百次暗骂着自己。j

    回到公寓后,杨淳勉给牛柔绵洗了洗伤口,拿来红药水给牛柔绵抹上。牛柔绵嘟囔着:“这后天可怎么办啊!”

    “后天?”杨淳勉反问,牛柔绵连忙圆谎:“你去参加晚会,我出去和朋友约会啊。”

    “腿都伤了,还是在家呆着吧,别四处乱跑了。”杨淳勉听牛柔绵要去约会就不爽。

    “你管我?”牛柔绵白了杨淳勉一眼,“对了,快交出钱来!”

    杨淳勉边从防寒服里掏钱边说着:“你说说你,本来就做饭还算可取,现在也不能算了。一天到晚吃些怪怪的东西,或者在饭菜里动手脚。可真是一无是处了!”

    “切~今天我在网上看漫画,漫画上说了‘女人有两个优点,但有一个漏洞;男人虽然没有优点,但是却有一个长处。所以男人就善于抓住女人的两个优点,还要经常弥补女人的漏洞。’所以,女人至少有两个优点,而你再怎么惨,也多少有个长处。”牛柔绵满意的说完。

    杨淳勉小惊了一下,随即感慨道:“你这个女人比男人还流氓!”

    “你是流氓兔!”牛柔绵回道,见杨淳勉没明白,牛柔绵解释道:“不是兔子的兔,是英文TOO!”见杨淳勉开始生气,牛柔绵又补充道:“总结下来就是,我们俩是流氓兔!不过不是兔子的兔,是T—W—O的TWO!”

    杨淳勉大学的第一外语是俄语,对外语语感本来就不好的他就没有再碰英语。此时见牛柔绵对他的外语几次相讽,立刻反唇相讥:“我看你是鸟食瓜子吃多了,好好的人说什么鸟语!”

    “那你狗食也没少吃啊,怎么到现在还不会说狗话?”

    杨淳勉被气得直运气,咬着后牙槽说道:“你这个女人,我真怕哪天忍不住将你活活掐死!”说完,径直进了洗手间刷牙准备睡觉。心想着也许真应该顺应国际形势,学学英语了,也不能让这个女人把他看扁了。

    杨淳勉被牛柔绵的话气到,越想越别扭,一个女孩子家说话竟然这么露骨,随后又想到她要和别人出去约会,这手底下是越刷越用力,越刷越快。牛柔绵在门口探出个头,说:“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大火气,要不还是赶紧去看动物世界吧。别这么用力,小心把牙龈刷破。” 话音刚落,就听杨淳勉“哎呦”一声果然刷到牙床了。牛柔绵吐了下舌头,脚底抹油,溜回了屋,留下杨淳勉一人在洗手间忍痛的捂着脸,低声咒骂。

    转日清晨,牛柔绵起得也很早,于是一起炸馒头片吃做早餐。“昨天蒸,今天炸,但是还是不够解恨!”牛柔绵恨恨的说。杨淳勉不敢反驳,忙岔开话题:“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蟋蟀吃!要去见我高中帅哥同学。你今天去公司?”

    “我要去求神拜佛,近来女恶鬼缠身,我需要高僧指点、法器相助才能与她斗个高下,念经已经不能让我心平气和了。顺便烧香许愿,祈福消灾,哎!”

    “记得求个什么钻石玛瑙佛珠串镇压女鬼啊!这个女鬼可财迷呢!你把这个往她脖子上一套,一定能镇得住!”牛柔绵阴阳怪气的说。

    杨淳勉和牛柔绵先后出了门。杨淳勉赶往公司的路上想到牛柔绵一大早就去见那个特意为她从上海飞回来的高中同学,心里越发烦躁,于是绕路去看他房子的装修进展情况。到了新公寓,杨淳勉一改上次忽略质量只求速度的要求,对工人的工作挑三拣四,有些地方甚至要求重新翻工。

    离开新公寓,杨淳勉更加心浮气燥,本来早上开玩笑说要去寺院,现在心绪不宁,索性也就试着去寺院一趟,看能否真让自己心境平和。

    杨淳勉来到寺院门口,正在犹豫是否进去的时候,巧遇从寺院中出来的余姿绛。两人均是一怔,余姿绛迎上来,有些意外的说:“淳勉,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杨淳勉有些尴尬,“姿绛,你来许愿?”

    “恩,我来许愿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侣,谁知一出寺院就见到了你!难道这才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余姿绛还没等杨淳勉反应过来,就继续说道:“淳勉,我们走走吧。”

    杨淳勉默默的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在街头。杨淳勉看了眼余姿绛的裙子,忍不住问道:“这件裙子看来你一定非常中意,怎么不见你再将那颗扣子缝上?”

    余姿绛苦笑了一下,“那红心扣子是当初刘廉帮我缝上的。”

    随后,便是短暂的沉默。余姿绛望着前方,眼神逐渐变得迷蒙起来,轻轻的说:“这些年来我不停的换男朋友,却觉得比从前更寂寞了,只有在碰到刘廉的时候才让我感到那一刻短暂的幸福。可是,刘廉和我两人的爱都太过炽热,以至灼伤了对方。”余姿绛幽幽的叹了口气。

    “姿绛,其实男人同女人一样,都害怕孤独。尤其在大都市中,四处游走的都是寂寞的灵魂。即便是一些有伴侣的人,也依然无法逃脱叫嚣在心中的寂寞。对幸福的渴望,就如同在雪夜中孤独行走的旅人,渴望在黑寂的森林中找寻到一间温暖的木屋。当经历过彻骨冰冷进入温暖木屋后,那种想扑到火炉边的迫切,甚至燃烧伤害自己的冲动,都是可以理解的。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真正能慰籍自己灵魂的人,谈何容易?就算找到了,如果对方不接受你的心意,还是惘然。地球上的两个人,相识的可能是十万分之一,成为朋友的可能是百万分之一,成为情侣的可能是千万分之一,而最终成为伴侣的可能已小到只有亿万分之一。所以,每一份缘分都值得我们去用心珍惜。若是稍有差池,幸福就会在你身边一笑而过。”杨淳勉感慨万千。

    余姿绛将目光移至杨淳勉的脸上,默默注视了良久,沉沉的问道:“淳勉,我可曾是你找寻的温暖木屋?”

    杨淳勉苦涩的回道:“我一直都守在木屋旁,偷偷的汲取温暖。虽然它曾将我拒之门外,但在我还未走到炉火前,我就没有彻底死心。”

    余姿绛低头不语,良久,侧过头,嫣然一笑,“淳勉,你和小时那个被鹅追的男孩不同了。”

    “还提呢!每次找你去玩,你家那只大白鹅就追着我跑,追到了就把我的屁股拧成麻花,死疼!”杨淳勉抱怨道。

    “你应该谢谢我家大白鹅才是,不然你怎么能凭借跑步特长进了北大?”余姿绛巧笑不已。

    “你还真以为我是因为鹅追才跑那么快的啊,照你这么说,那刘翔八成得一排几月没吃肉的狼狗锻炼出来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时闪光灯突然一亮,一位拿相机的男子笑着走上前,客气的说道:“刚才我看两位实在太和谐了,忍不住拍了下来。那情侣之间万千话语融为的相视一笑,一定会为我后天的摄影展增光添彩。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后天可以去看一下我的展览。”随后,摄影师递给杨淳勉一张传单。

    摄影师走后,杨淳勉和余姿绛反而有些尴尬,两人继续慢行。余姿绛望着地面,轻声说道:“小时候,你真的很维护我,记得别人将我的塑料项链拉坏,你一下就怒了,拿着小铲子冲过去,几乎拍扁了人家的脑袋。”

    杨淳勉嘿嘿憨笑两声,“是啊,幸好是别人弄坏的,要是我自己弄坏的,你说我会把自己脑袋拍扁吗?”

    “淳勉,明天晚会我刚巧想买一条项链配我的晚礼服,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不如陪我去选一条?”

    “好!”杨淳勉欣然同意。

    牛柔绵刚走不久,就在去医院复查牙齿的路上接到了白少爷的电话,于是两人约在医院门口见。医生说牛柔绵的牙齿恢复得很好,以后就不必再来医院报到了。牛柔绵出了医院,伸了个懒腰,对着太阳笑着眯了眯眼。

    “走,大吃一顿庆祝一下。”牛柔绵说着就拉上白少爷。

    “医生刚说你恢复得好,你就要大开吃戒了!小心牙病复发!”白少爷笑吟吟的说。

    牛柔绵露出自己白灿灿的牙,说道:“我有动物般的恢复能力!我请客!”

    牛柔绵和白少爷两人其乐融融的在路边摊吃着麻辣烫。突然刮起一阵风,牛柔绵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碗,却有一粒沙子不慎吹进了眼中。牛柔绵刚要抬手去揉,白少爷却伸手挡住了她。“别揉,伤眼睛!我给你吹吹!”

    牛柔绵将头探向白少爷,白少爷双手轻轻捧起牛柔绵的脸,猛的一吹。就在这时,闪光灯一亮,那名摄影师笑着走上前,“刚才的情景实在温馨!两位不介意我抢拍了一张照片吧!后天有我的个人摄影展,到时两位的照片一定会成为我摄影展上的一景。”说完,摄影师递上一张传单。

    “我说,这位大哥,北京也挺冷的了,您后天就摄影展了,今儿就别在北京街头晃悠忙呼啦。”牛柔绵说完,坐下继续吃着麻辣烫,嘴里边吃还边嘟囔着:“这年头什么工作都不好干啊!”

    白少爷和善的接过摄影师的传单,礼貌的说:“一定去看!”

    摄影师还是第一次碰到被拍后是这种反应的女人,又看了眼牛柔绵,暗自庆幸自己不是拍她吃饭。不过今天总算拍了两副满意的作品,他“冬日的粉色爱情”主题的摄影作品终于圆满完成了。另外,这发传单的伎俩是不是太落伍了?摄影师紧了紧衣领,决定还是回家冲洗相片吧。

    白少爷坐下后,问牛柔绵:“以你的性子,不应该那么冷淡的啊。”

    牛柔绵抬起头,嘿嘿一笑,“你还真了解我!我大学被偷拍了三次,郁闷了!第一次,大一军训结束,我那个兴奋啊,将军训的帽子衣服一脱,随手就扔学校的湖里了,送教官们离开时,别人都哭得死去活来的,洒泪惜别,我在一边也配合的装出难过的样子,就中间偷偷的真情流露了一下,没想到就被拍下来了,还登在全国大学生杂志上,摄影一等奖,画面其他人都是哭泣的侧脸,就我一个笑容满面的大正脸。”牛柔绵忿恨的说。

    白少爷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很象你的风格!”

    “还说呢,另外一个随手扔衣服的照片不知道怎么就被学校领导看到了,结果被罚清理河道污物一个星期。痛苦的大学回忆啊!全是摄影师的错!”牛柔绵恨恨的吃着血豆腐。

    “那还两次呢?”白少爷追问。

    “第二次,是大二的时候举办拖拉机比赛,我和我同寝室的女生获得了最佳拍档奖。上台领奖时,我高高举起奖杯,激动的摇晃着向台下展示,哎呦!”

    “怎么了?”白少爷的表情无比迫切。

    “奖杯和底座脱离,砸到了我拍档的头上,早死不死的砸到的时候被拍到。我一直琢磨着,这学校领导是不是特意买个劣质奖杯来残害我们这等精英分子的?对,他一定是太嫉妒我俩的打牌才华了!”牛柔绵侃侃说完,继续埋头大吃。

    “还打牌才华呢!”白少爷哭笑不得。

    “我要是没才华,为什么每次打对家你都做我对家!真是的!”牛柔绵猛吃的空中抬头说了一句。白少爷一笑置之。

    “还有一次呢?”白少爷继续刨根问底。

    “毕业前,同学说我又被人偷拍了,而且作品在学校的展览馆展览,我当时就有不祥的预感。一去看,原来是毕业晚会上我跳舞的照片,不过我腰间比别人多挂着一条白色装饰带。本来想应该能瞒天过海的,谁知一看照片名字,我又暴走了。”

    “名字是什么?”

    “机场,请出示护‘罩’!”牛柔绵出离愤怒,“我发育晚不行啊!我就喜欢拿胸衣当腰带用,犯法啊?”白少爷看着愤怒的牛柔绵,强忍着笑意,面容不住抽动。

    牛柔绵长叹一声,“往事不堪回首啊!所以刚才那摄影师一给我拍照,我就觉得一定没好事。”
      杨淳勉和余姿绛两人到了商业街区,杨淳勉不由得想起昨日和牛柔绵两人来到这里的情景。走神之际,已和余姿绛进了一家珠宝专卖店。

    杨淳勉一眼就相中了一条仅有两条的限量版紫钻项链。店员拿出递给杨淳勉,杨淳勉表情温柔无比的给余姿绛试戴上。这紫钻项链将余姿绛的气质称得更为高贵典雅,杨淳勉满意的望着余姿绛。但脑中随即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配给俏皮的牛柔绵是不是会比余姿绛更适合这条项链呢?此念头一出,杨淳勉自己也是一怔,猛甩了甩头。余姿绛见杨淳勉摇头,问道:“不合适?”

    “不是!恐怕再没人比你更合适这条项链了。”杨淳勉将牛柔绵从脑中生生挤出。

    “是啊!小姐,你男朋友的眼光独特,并且很有品位。”余姿绛轻瞟了眼杨淳勉,对店员羞赧的一笑。

    在余姿绛要刷卡付帐的时候,杨淳勉抢先付了帐。“姿绛,这是我为你选的礼物,难得你也喜欢,你不希望连我这份送爱……你礼物的快乐也被剥夺了吧!”杨淳勉自觉脸上发烧,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

    出了珠宝店,杨淳勉提议:“附近有家环境不错的酒吧,我和朋友有时去那里坐坐,今天不如带你去品尝一下那里的鸡尾酒。”余姿绛欣然接受。

    牛柔绵和白少爷两人一同去礼服专卖店取晚礼服。牛柔绵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白少爷只觉眼前一亮,不自觉的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直直的望着牛柔绵,反倒看得牛柔绵浑身不自在,忙问:“不合身吗?”

    “不……是,不是,很漂亮!只是有些出乎意料而已。”白少爷惊觉自己的失态,不禁双颊泛红。

    白少爷回过神来,才注意到牛柔绵膝盖处的伤口,紧张的问:“怎么弄的?”

    牛柔绵沿着白少爷的视线往下看,随后无所谓的笑笑,“被五百块钱绊倒了!”

    “估计那五百块钱都得是一分面值捆成砖头状的。”白少爷听牛柔绵这么嘻嘻哈哈的回答,就猜想一定是她那粗枝大叶的性子造成的。

    由于裙摆分岔,走动时,那抹了红药水的膝盖很是醒目。牛柔绵想及明日的晚会,不禁眉头紧锁,于是在白少爷的建议下到了一家画店,让画家在红药水的基础上画上了一朵娇艳的热唇草装饰。

    之后,牛柔绵和白少爷路过一家珠宝专卖店,牛柔绵艳羡的望着橱窗中展示的珠宝。白少爷见牛柔绵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兴奋,轻问:“想买项链?”

    “不是!我那套晚礼服有配丝带,不用项链装饰了。”牛柔绵说着,拉起白少爷,就要进入珠宝店。

    “不买还进去?”白少爷不解。

    “珠宝店是干嘛的啊!就是被看和被抢的啊!”牛柔绵说着踏进珠宝店。

    牛柔绵一进珠宝店,视线即刻被那条限量版的紫钻项链吸引住。店员从柜台中取出展示给牛柔绵,同时推销着:“小姐好眼光!这是限量版的项链,北京只有两条,几分钟前刚刚被一位帅哥给女朋友买去一条,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条了。”见牛柔绵已经彻底臣服在这条项链的魅力之下,店员忙游说白少爷:“先生,你不觉得这条项链和这位小姐的气质很相称吗?”

    “气质?”白少爷好笑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调侃道:“她的气质只会偶然才会爆发,平时就是用放大镜也是难寻。”白少爷虽然是笑着对店员说,眼睛却是时刻不离牛柔绵,“可惜她只喜欢抢来的东西!”

    白少爷见牛柔绵的视线从刚才就一直胶着在项链上不曾离开,毫不犹豫的说:“我们买了!”

    “不!”牛柔绵竟然克制住心中的诱惑,断然伸手拒绝,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此时的控制力。店员大惑不解,牛柔绵解释道:“我们要买,就两条全买,要不你把刚才卖掉的那条追讨回来,否则我们就不买了,我最讨厌和别人戴一样款式的东西了。”说完,拉上白少爷离开了珠宝店。

    牛柔绵走远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望了一眼那家珠宝店。其实倒不是怕重复,而是觉得她和白少爷只是高中死党的关系,让他破费买这么贵重的项链,终究是不太妥当。

    其实白少爷倒满希望牛柔绵买下那条项链的,看着牛柔绵那万般不舍的表情,再度怂恿道:“真的不买?我掏钱哦!不买以后别后悔啊!”

    “你别背着我买啊,你给我买,我跟你急!”牛柔绵威胁道。

    “好好~不买。”

    “不过,你要是给我做一个项链,我倒是会考虑收下。”牛柔绵随口一说。白少爷脚下一顿,随即想起那条已等待牛柔绵几年的项链。

    “对了,附近有家‘梦中情人’酒吧,现在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先带你去那里喝酒。”

    牛柔绵和白少爷到了一家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古雅酒吧,酒吧内灯光昏暗迷蒙,音乐悠扬舒缓,使人远离城市的喧嚣,身心在瞬间放松下来。

    牛柔绵和白少爷被侍者引至21号桌。牛柔绵叫了一杯“贝蕾丝”,白少爷象往常一样叫了一杯“美伦鲍尔”。白少爷建议牛柔绵尝一下这家酒吧的“萍踪叠影”,牛柔绵点了点头,说:“好,两杯我全要!”白少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柔绵,你还是这么馋酒啊!”

    “是啊!没办法,谁让我妈馋酒,我爸酒精过敏呢。所以我每次喝醉后都很可怕吧!”

    白少爷认同的点了点头。

    才说两句,侍者就送酒来了。白少爷看了一眼,说道:“这两杯是‘特其拉日出’和‘水中花’,并不是我们点的。”侍者忙查单子,才发现原来是和12桌的酒单弄混了。

    牛柔绵眼巴巴的望着侍者端走了两杯配制十分高雅的鸡尾酒,转过来责备白少爷:“你让我先喝口尝尝,再告诉他端错了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对鸡尾酒这么有研究了?”

    “也不是很懂,只是刚巧认识那两杯鸡尾酒而已。我有个朋友他很喜欢‘特其拉日出’,而他有时也会点‘水中花’,说如果有天他带暗恋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女友来,他一定会给她点‘水中花’。”

    “青梅竹马!”牛柔绵皱了皱嘴,想到杨淳勉和余姿绛,不爽的说:“青梅竹马就犹如水月镜花,只是看起来美而已,其实只是虚构的完美,一旦真实接触,很可能就一触而逝。哼!”

    “柔绵,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恨青梅竹马啊?”白少爷对牛柔绵的反常态度有些纳闷。

    “我近来刚恨的,不行呀?”牛柔绵越想越气,竟然矢口爽约改约余姿绛去晚会,真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不久,侍者端上“萍踪叠影”。这酒酒杯两侧饰以成浮萍状的青、红苹果片,薄荷叶置于中间。果汁与酒液自成叠影,给人一种绝妙的视觉享受,同时又有一种“飘浮梦苒,疏香叠影,萍踪又浅”的哀怨。

    “我说白少爷,你给我点的这杯是不是太哀愁了点?是谁无耻的伤害了你那曾经纯洁的少男的心,让你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你告诉我,我……我替你无情的鄙视她!”白少爷哭笑不得,牛柔绵说完浅尝着萍踪叠影,觉得口感香浓芬芳,忍不住很快喝光。

    喝完,咋吧咋吧嘴,回味着。见侍者经过,又叫了一杯萍踪叠影,愤恨的对白少爷说:“这个女人太可恶了!我决定再替你无情的鄙视她一次!”

    白少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是少鄙视她几次吧,否则一会醉了。”

    牛柔绵三杯酒下肚,果然有点难受,于是起身去洗手间。去洗手间的路上,正看到一对男女离开酒吧,而那个男人的身形酷似杨淳勉。牛柔绵使劲的眨了眨眼,再看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酒吧。

    杨淳勉和余姿绛从酒吧出来后,就开车去“对面缘”吃面。杨淳绵照例点了碗牛肉面,而余姿绛则点了一碗香菇肉丝面。杨淳勉感到蓦然惆怅。

    “淳勉,你的名字听着象阳春面,可是你却从不吃阳春面,反而特别钟意牛肉面,真是有趣!”余姿绛嫣然一笑。

    “哪有吃自己的,自然是钟意其他的面了。只是刚巧是牛肉面罢了。”杨淳勉说到这里,话突然一顿,想及牛柔绵,随即思绪繁复。

    牛柔绵从洗手间回来后,白少爷见牛柔绵有些微醉,又要了两杯水给牛柔绵。待牛柔绵稍微好些,两人便也离开了酒吧,在牛柔绵的建议下,去“对面缘”吃晚饭。刚到“对面缘”,牛柔绵就看到一辆银色奔驰离开了“对面缘”。心想着,这车看着和杨淳勉的挺象,不过随即暗骂自己,被杨淳勉鬼附身了怎么地,还想那个衰人干什么!p

    牛柔绵照例点了一碗阳春面,而白少爷则点了牛肉面。不知为何牛柔绵心里突然觉得很别扭,喊住要走的侍者,生生将白少爷点的牛肉面改成了猪肚丝面。

    无视白少爷的抗议,牛柔绵任性的说:“我不管,不许你吃我!至少当我面不行!”

    白少爷无奈的向还在等待讨论结果的侍者点了点头。侍者走后,白少爷问牛柔绵:“阳春面有这么好吃吗?你吃了这么多年都没吃腻?”

    “不仅没腻,我还打算吃一辈子呢!”牛柔绵无心的一答,随即怔住,一时间心绪万千。

    白少爷将牛柔绵送至公寓楼下便回去了。牛柔绵回到公寓,见杨淳勉还未回来,暗想着,男人果然不老实,胳膊刚好,就急着去享受夜生活了。牛柔绵喝了酒有些头晕,为了不弄花腿上的热唇草纹身,简单擦洗了几下,就回屋歇下了。

    杨淳勉到家的时候,没想到牛柔绵已早早歇下。想想今天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牛柔绵紧闭的房门,也回了屋。

    白少爷回到家,拿出那条用子弹磨成的项链,这条项链带着他对牛柔绵的思慕,陪他度过了在军队的两年生活,此时终于到了送给她的时候,终于到了。

    爱情就象鸡尾酒,散发着果味的甜美,同时又使人微熏迷醉。最重要的是,鸡尾酒和爱情都是一门艺术,两者均有着让人隽永回味的美。

    [ 此贴最后由ruobing在2008-5-4 17:51:06编辑过 ]
    我曾經以爲會天長地久╭ Oo的愛情^`但` 在瞬.間灰飛メ.煙滅oo我懂了``.═╪^愛一旦消[i失.承諾只是白纸
    .⒈隻風箏⒈輩釨_ -祇會僞⒈根綫冐險
     ヤ鈎鈎ゼ手指頭ご★≈說好⺌詠薳ゞЪǔ分手メ﹎㈤們 d!.愛_⒏囄⒏qì_|* é '吥 ' 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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