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天黑了 - 晨风暮雨 - Powered by LeadBBS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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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月

2007-01-09 21: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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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天黑了

　　　　[I]天黑得
　　　　像不会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
　　　　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
　　　　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I]　
　　　
　　林馨最近总是在想着，怎么就不得个什么疑难杂症的，最好是那种现在医学界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最终的救治方法的病，这样就能看看自己是否能创造出所谓的医学奇迹，以药物治疗为辅而实质全在于个人的意志斗争。
　　为这，没少挨佳羽的骂。这不，走在路上，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个话题上。佳羽简直是没好声没好气地拿起饭盒往她脑袋上一敲：“你脑子有病啊。这也亏你想得出来？给我清醒点！”
　　“呀，我也怀疑我脑子有病，要不这怎么能被我想出来呢，你说是不是？”林馨嬉皮笑脸很是没有正经的。
　　正是吃中饭的高峰期，食堂餐桌几乎都没空的，好不容易瞅到一桌就一人坐着，林馨刚挤过去，豁然看清楚是江华，正要别脸走人，被喊住了：“林大夫，这边有座。”不是江华还有谁。
　　无奈，挤到打菜的窗口找到正在排队的佳羽，指了指江华的方向，哪里顾得上佳羽一脸的揶揄，林馨走到江华坐的餐桌在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院里有意升你做科室主任？”江华开头就问着敏感话题。
　　林馨不屑的看了江华一眼，心底叹了一声：“你这是哪里听到的传言，根本就没这回事。”
　　“得了吧。”江华从碗里夹出一根大葱扔在桌上，“科室暗地里都传开了。再说，谁不知道院长和你的关系。”
　　“江大夫，你有完没完了！”林馨一听这话就火了，“院长是我爸又怎么了？！啊？就算真要升我做科室主任，这也是我的本事。上次手术，不知道是谁给做毁掉了，事后病人家属找上门来，又是谁缩着脑袋不敢出面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江华脸面霎时挂不住了，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林大夫，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哼！”林馨转过头去，懒得和他说话。
　　佳羽打好饭菜过来，微笑着和江华打招呼：“江大夫，你也在这吃饭呀。”
　　江华急忙点头：“我吃好了，你们吃，你们吃。”说完，端起餐盘起身就走。
　　给佳羽说了刚才的事，林馨气呼呼的埋头扒饭。“呀，今天的红烧土豆块满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吃，他呀，就是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佳羽笑着从林馨碗里夹出一块肉：“来，我帮你吃，我帮你胖。”
　　林馨嚷嚷着：“又来了，又这个借口，你能不能换一个呀？”
　　她俩笑成一团，就是埋头吃饭也都是不停的说笑，间或与隔壁餐桌的同事们聊聊天，林馨说得很开心，刚才那会和江华之间的不快，早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办公室，看也不看坐在靠近门口办公桌的江华，林馨径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倒上一杯茶，读着当天的报纸。
　　佳羽从病房查房回来，正瞅见林馨不知道在看什么新闻，一边还“啧啧啧”的感慨。
　　凑过身一看，原来是讲述一个年轻的作曲家，从小因病而意外耳聋，但是依然顽强生活，竟然能在无声的生活环境下，作出一首首旋律优美的曲子，报纸上称他是“挑战生命的极限”“现代贝多芬”等等。
　　“你说，人的意志真的有这么强大吗？”林馨翻到娱乐版笑看着张艺谋对“馒头”的解释，一面也问着佳羽，“如果换作是你，你觉得你能像他一样成为作曲家吗？”
　　佳羽喝了一口茶：“我可没有他这么伟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聋子好了。”
　　“那当然了，你本来就没有音乐细胞。”林馨打趣着。
　　“噗嗤”，佳羽笑得嘴里的茶水给吐了出来，“没大没小的，打你人的。”
　　林馨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突然一阵头晕，然后眼睛也模糊了。抬头一看，面前的佳羽都成了双影。
　　佳羽注意到了林馨的恍惚神情，关心地问着：“怎么了你？”
　　“嗯，没事没事，可能昨晚没休息好，累着了。没事。”林馨笑着摆摆手，起身穿起工作服去了病房。
　　
　　佳羽无聊的拿过报纸看了起来，又翻到那则耳聋作曲家的新闻，随口问着：“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此刻科室里除了佳羽，也就只有江华。江华正看着门口发呆，佳羽一说话，给惊了过来：“啊？你问我？”
　　“不是问你，我问鬼去呀！”佳羽真不明白江华到底哪点好，为什么林馨会喜欢他。
　　其实江华还是长得不错的，可能也就是长得不错，给人第一印象绝好：俊朗，沉稳。只是同在一个科室，相处时日久了，佳羽她们也比一般的外人要清楚江华的性格：为人势利，是太势利，有那么一点点关系，都想沾一点边。
　　林馨特看不惯他这一点，尽管明着每次和他抬杠让他下不了台，但是暗着不止一次苦恼的问佳羽：“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怎么就会喜欢他呢？”
　　在佳羽看来，林馨简直就是没有清醒过，又喜欢又讨厌的，真不知道她唱的哪一出。
　　“哦，如果我是他，我想，我也还是会坚强的生活着，毕竟，只是聋了，其他还健全，照样能好好生活。”说到这，江华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当然，我是成不了作曲家的，打小就和音乐没缘。”
　　佳羽仔细的看了江华一眼，他低头整理着资料。还真的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佳羽以为凭他那么势利的眼神，这种小人物的生命斗争应该是不屑一顾的，只是却不曾料到他还想得如此感慨。
　　在心底，佳羽不由得对江华有了新的认识，寻思着等林馨回来，说给她听听。照目前所了解的情况看来，除去势利，江华还算是很合人意的。
　　
　　走廊外一阵骚乱，一小护士急冲冲的跑进来，喘着气：“雷大夫，江大夫，林大夫在病房里查房的时候晕过去了，刚做了检查，现在送到休息室去了，你们去看看啊。”
　　“怎么会这样？”佳羽想起刚才林馨在办公室的反常，着急的往休息室走去，眼瞅着江华跑在了她的前面，“莫非江华也喜欢她？”来不及深想，佳羽连忙赶到休息室。
　　刚一进休息室，感觉到气氛不是很好，甚至是有些凝重。只见林院长皱着眉，在听一医生小声说着什么。
　　林馨躺在床上，脸色竟显得苍白，佳羽心里忽然一疼，短短几分钟，怎么成了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把她转去观察室，由曾医生负责好了。”林院长吩咐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休息室。
　　曾医生就是刚才和林院长耳语的那位医生，忙着招呼几位护士准备观察室的床位以及相关的所需医疗器材。
　　江华拉着曾医生去了门口，悄声问着。佳羽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瞧见江华的脸色也是一白，顿时心里更慌了，帮忙拿的玻璃器皿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这时，林馨醒了过来，看着医生护士忙着，有些纳闷。而曾医生此刻也走了过来，神色严峻的告诉她说需要转去观察室治疗，希望她能好好配合。
　　佳羽真的担心林馨会有什么过激反应，只是她实在是忽视了平日里林馨那些个歪七八糟的想法，尤其是关于人的意志与病魔相抗衡的思想。
　　只见林馨竟然没事人一样的应了一声，正准备下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兴奋的问着：“曾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面对林馨这种反应，曾医生愣住了，可以说，行医几年来，还没有哪个病人得了病还这么高兴的，只是目前病情还没有进一步确诊，只能含糊其辞的说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是需要做个深入检查。”
　　倒是江华紧张的走到床边：“林馨，你胡想什么。”
　　“要你管！”林馨不在乎的别过脸，瞬间意识到江华刚才叫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林大夫”，转过头来，定定的看了他三秒，看得江华不自在的脸红了。
　　佳羽看着那会林院长的神情，再现在曾医生的掩饰，还有江华的紧张劲，心知林馨的病情有些不妙，但是此刻怎么能表露出来任何的焦虑，笑着对林馨说：“就你异想天开，给我乖乖去做检查，没事就给我赶紧回来。”
　　林馨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跟着曾医生去了检查室，临出门还特意看了江华一眼，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谢谢。”
　　休息室没有了人，佳羽看着江华：“你给我说，曾医生怎么说的。”
　　“刚才她晕倒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先做了一个大概的检查。脑袋里有一个瘤子，但是还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进一步确诊。”江华抽着烟，平静得说着，但是看得出拿烟的手指有些发抖，“如果是良性的，还好；如果是恶性的，不仅不便摘除，就算是摘除了，也还是会有失明的可能。”
　　听着江华这么一说，佳羽的心往下一沉。想起了什么，告诉江华：“如果你喜欢她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对她好一点。”
　　眼瞅着江华一脸愕然，佳羽解释着：“她对你一见钟情，从你第一天来医院就喜欢上了你。”
　　望着窗外被风吹得乱摇的树叶，江华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背向着佳羽，语气肯定：“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佳羽看着站在阳光阴影下的江华，觉得他真的像个男人，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
　　
　　自从林馨进入观察室，后来就一直待在里面药物治疗。听曾大夫说，瘤子有些恶性，已经开始压迫视觉神经，会逐渐的影响林馨的视力。
　　这天佳羽下班，去看望林馨。走进观察室，林馨正靠在床栏边听音乐边啃着苹果，一副悠然的样子。
　　“来，佳羽，吃苹果，水晶红富士呀，甜得很。”林馨笑眯眯的塞给佳羽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顺手又拿了一个自己啃了起来。
　　床头柜上摆满了零食，都是林馨喜欢吃的，看不出来平日里江华对林馨倒是满上心的。佳羽看在眼里，心里也对他对林馨的关心做了一番大大的肯定。
　　在床边坐下，佳羽还没来得及问林馨身体状况如何，倒是被林馨拉着手，神采飞扬地问：“快说快说，我的病是不是不好治？”
　　看着林馨一脸期盼的表情，佳羽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正好江华打好水进来，才暂时转移了林馨的注意力：“喂，你怎么才回来，打水都这么半天的。”
　　江华好脾气的把开水瓶放在地上，笑着解释：“在水房遇见一熟人，就聊了几句。”
　　佳羽坐在一旁看着俩人，突然觉得他们的关系看上不去不是很对劲，于是笑着打趣：“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里有哪里有。”林馨急着分辩，还不停的给江华使眼色，可是江华才不吃这一套，满大方的在床边坐下，凑近林馨，笑笑地对佳羽说：“你看我俩像不像谈恋爱的？”
　　林馨的脸“刷”的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着佳羽，而佳羽则笑得乐不可支：“我看蛮像的。”转而想到了什么，对江华说：“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好好待她的。”
　　“保证没有任何闪失！”江华难得调皮的敬了一个礼，林馨倚着江华的肩膀，眼底满是甜蜜。
　　
　　由于林馨的执意坚持，林院长不得不同意她院外保医治疗。
　　确实，每天待在观察室，按时吃药，准时检查，尽管江华和佳羽一有空就会过来探望，可是林馨觉得一天过的像是一年，人都要呆傻了。
　　于是，林馨在家里待着，而佳羽则升为了科室主任，工作日益繁忙，倒是江华来得勤快，一有空就来看她。
　　确实，江华真的是满不错的男人。撇开唯一的势利，林馨还真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江华的疼爱。当那天“逼”他说出自己真实病情之后看到他眼底的疼惜，林馨明白，这个男人，原来，还是有可爱的地方。换言之，这个男人还是可以去爱的。
　　天气好的时候，只要江华不值班，都会带林馨去附近的小公园玩。在林荫路散步，坐在长椅聊天，在湖里游船。林馨是那种很活泼的女孩子，而江华也并不矜持，自然的拥抱与亲吻，偶尔路人见了，都满是羡慕。
　　“你说，如果我真失明了，你会怎么办。”林馨笑嘻嘻的问着。江华正埋头剥着她喜欢吃的甜板栗，听她这么一问，立马停住，也笑着说：“你才不会失明，我相信你的意志力。再说，你真失明了，有我。”
　　湖面上的风吹来，拂上脸颊，轻轻地。林馨咬着板栗，望着湖水的一层层随风荡漾起的涟漪，扭头把江华的肩膀一拍：“你放心，我很强的！”
　　江华忍不住笑了起来，揽过林馨的肩：“你呀。”然后在她耳边轻说：“我一直都相信你很强。”
　　很认真的看着江华，林馨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让她越来越喜欢的男人，有着说不出的魅力。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简直是莫名其妙，在还没有很清楚一切的时候，就已经陷下去了。
　　
　　每次按例检查，曾医生都很仔细的询问林馨的病况，问着眼睛的不适，林馨也都如实回答。确实目前还没有大的问题，但是也明显的，林馨自己也觉察出看东西越来越模糊，有时候屋子稍微光线暗了点，都影响了视力。可是林馨总是撇撇嘴角，笑笑的哼着歌，一副比以前更快乐的样子。
　　只是偶尔的夜晚，佳羽在林馨家留宿，睡到半夜醒来，会听见林馨在说梦话：“我一定会没事的。”林馨的呓语，听得佳羽一阵心疼：她这样努力的证明，也只是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啊。
　　有时，也会发现林馨没有睡着，明亮好看的眼睛看着自己，依然是好看的微笑弧线：“佳羽，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害怕。”佳羽还能说什么呢？佳羽说：“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林馨的笑容，在黑夜里很灿烂。
　　可是，病情并不是像每个人想象中的那么乐观，随着时间的后移，林馨不仅仅是视力模糊，甚至也会伴随着短暂的头疼，而且疼起来，很是尖锐。
　　“林馨，我求求你，疼就喊出来好不好？”看着林馨痛苦的表情，佳羽着急的都要哭了。
　　“没事，忍忍就好了。”林馨勉强说着，拉着站在一旁的江华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江华心疼得想哭，可是一直都给着林馨最温暖的笑。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林馨需要的是鼓励，是支持。而他是男人，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软弱。
　　疼痛之后的林馨，被注入了镇静剂，会昏睡几个小时。江华守在床边，看着林馨日渐消瘦的脸庞，心里一阵阵疼。
　　从一开始，江华会关注林馨，最主要的原因是林馨有个当院长的父亲。可是江华却发现，越了解林馨，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去爱。
　　林馨是个好女孩。在心底，江华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而当他听说林馨也喜欢自己的时候，他就默默发誓一定会对林馨好一辈子。
　　
　　因为经常找曾医生打听林馨的病情，渐渐的，佳羽和曾医生也熟络起来。佳羽欣赏曾举的踏实诚恳，曾举对佳羽也有意，只是两人似乎谁也没有先说明心底的深意。只是在佳羽生日的时候，曾举当着林馨和江华的面，向佳羽求婚，佳羽也大方的接受了。
　　婚礼举办的简单而热闹，佳羽和曾举在医院里的人缘都很不错，结婚当天，几乎全医院的人都参加了。而林馨自然是佳羽的伴娘，伴郎，不用说自是江华了。
　　其实，江华不是没有向林馨求婚，是林馨没有答应。至于不同意的原因，林馨没有说，江华心里也大概清楚是因了她的病。于是，江华也不再提，每天陪着林馨，尽最大的努力给林馨最大的快乐。
　　“江华，帮我把水杯拿过来。”林馨喊着。
　　“嗯，拿过来了。”江华站在床边，看着林馨伸出手来拿，可是却与水杯的方向相反。江华心里一震，把水杯靠近挪了挪，林馨似乎没有感觉到，依然在最初的方向摸索。
　　“林馨，你眼睛...”江华忍不住了，问了起来。眼见着林馨身子一抖，但马上面色平静下来，展现出一个微笑，勉强也好，可是依然好看：“嗯，我眼睛看不清了，一点都不看清了。”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江华沉不住气了，拼命的摇着林馨的肩膀，“走，我们去医院！”
　　“不，别去了，医院看不好的。”林馨始终微笑着，“再说，我不是说了人为调理要胜过一切药物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说人为调理？！”江华火了。
　　林馨意外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江华，然后，开口说着：“江华，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很明白自己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去医院，就是不想浪费时间，就是想能有多的时间好好的看看你！”
　　听着林馨这一番话，江华默然，一个大男人，硬是压抑住不断往外涌的泪水。
　　打电话给了佳羽和曾举，等他们下班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听江华说了林馨的情况，曾举不由得皱眉，走到床边对林馨说：“你还是去医院辅助治疗，不管怎么说，治疗还是会有一定效果的，不说彻底医除，但是至少能缓解。”
　　“可是光缓解有用吗？你别忘了，我也是一名医生。”林馨不动声色说着，“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治疗上，我想趁着还有机会，能多做做自己想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佳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林馨的手，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紧张与不安，倒是林馨反过来安慰她：“佳羽，别担心，真看不见了，我不怕，有你们帮我看。”
　　看着林馨一脸的坚定，佳羽不慌了，抱着林馨：“我支持你，我一直都支持你，只要是你肯定的，我不反对。我从来都相信你是最棒的。”
　　“还是你好。来，亲一下。”林馨调皮的在佳羽的脸颊上亲了一亲。
　　曾举不再说什么了，拉着江华站到一边：“你就不劝劝？”江华望着对他不断做鬼脸的林馨，笑笑，转过头对曾举说：“我想，她执意要做的，我是改变不了的。那我就全力支持。”
　　“唉。”曾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好，就像她说的，她自己也是医生，而且还是医院里为数不多的脑科医生之一，她的病，如她所说，她最清楚。”
　　晚上，是江华去外面买的夜宵回来，四个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林馨的话最多，也笑得最多，佳羽他们尽管担心，却也还是开心的和林馨说着笑话，聊着趣闻。
　　
　　视力较好的时候，林馨每晚都坚持写千把字左右的文，到后来视力逐渐丧失，改成了她口述，江华在电脑上打字，打好之后再给她细细的读，需要修改的地方就重新更正。
　　江华问过林馨，为什么想着写书。林馨只是说：“这是我履行给一个人的承诺。以前，是我懒，总是不想写。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再不写，就没时间了。你看，现在不是已经没时间了吗？”
　　“傻孩子。”江华心疼的搂着她，“有我在，我就是你的眼睛，一定能写好的。”
　　林馨不许江华告诉佳羽和曾举她在写书的事，还让江华发誓。江华并没有多想，以为是林馨不想他们担心她用眼和动脑筋，从而影响病情。于是，直到书稿写完，佳羽和曾举都不知道。
　　江华借助关系很顺利的帮林馨到了一家出版社，为此，林馨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她一向反感攀关系。
　　出版社通过了书稿的审核。责任编辑问为什么书名叫《天亮了》。林馨笑着解释：“因为我看不见了，可是有我最喜欢的他们在身边陪着我，对我来说，每一天，依然是光亮的。”
　　林馨看见了江华，是他刚刚从出版社出来，手里拿着第一版的第一本样书。突然地，林馨的视力就这么清晰起来。
　　她清晰的看见江华俊朗的脸。林馨笑着走向他，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可是头一阵猛烈的剧痛。在林馨倒下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江华焦灼的叫喊，她只是轻声说着：“天黑了。”
　　
　　江华从医院辞了职，彻底离开。走的那天，什么都没有拿，只是带上了林馨的那本近似自传的书。
　　其实，江华真正喜欢的是佳羽，从他来到医院的第一天，就喜欢了佳羽。只是后来知道了林馨的家庭关系，因为是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江华深深知道如果想要在社会上立足，没有好的社会背景是不可能的，于是就特意接近了林馨。但是，没想到林馨竟然会喜欢他，而且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欢。
　　林馨在书里的自序有一句话是写给江华的：“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依然爱他，哪怕失去视力，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是光明。”

[ 这个贴子最后由潇月在2007-2-25 13:42:23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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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冰

2007-01-10 08: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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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慢慢来看。

欢迎大家光临本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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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冰

2007-01-22 16: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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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生活感。亏你一点这样的生活也没有能写出来，而且很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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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小果

2007-02-05 11: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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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这段话有点错
曾举不再说什么了，拉着江华站到一边：“你就不劝劝？”江华望着对他不断做鬼脸的林馨，笑笑，转过头对江华说：“我想，她执意要做的，我是改变不了的。那我就全力支持。”

也许我是那飞天袖间千百年来未落到地面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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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月

2007-02-25 13: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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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改过来了啦,嘿嘿,小果比我还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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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小果

2007-03-06 09: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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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是刚好看到

也许我是那飞天袖间千百年来未落到地面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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