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般也是周末才去看柳悦。柳悦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们幸福地期待着孩子的出生。此时,柳悦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所以我就帮她做些家务,她也不再拒绝。梅子逐渐和我熟了,也就更“放肆”了。
我借机向柳悦恳请道:“这倒也像一个家恬静而舒心的家庭生活啊。可惜每周才一次。而且你身边没有个人照顾也不好啊。我搬回来住吧。”
柳悦笑了,说:“那你就回来吧,只是你上班不方便了。你用我的车吧。”
“那梅子呢?她能接受吗?”我犹豫道。
“我已经告诉她了。说你是我的朋友了,也许我们会结婚。不过我没说你是冠华的爸爸。”
“她怎么说?”
“你说她会说什么?”柳悦笑道。
“好,悦,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回来住。”我高兴地说。
第二天,我又搬到了柳悦那里。
从此,我每天早出晚归,早晨说不出的依恋,晚上甜蜜而幸福。
平静而富有挑战性的工作,平静而甜美的生活,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
由于工作关系,我需要去西南省出差。这时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和月箫联系了。这次一定要抽空拜访她啊。
我拨通了月箫电话。
我问道:“潇月,是我。你好吗?”
听到我的声音,她非常欢欣,说:“亦航哥!是你?好久没有你的音信,你现在怎么样?这么久也不见你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也是很久没有你的消息吗?那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写信、打电话啊?”我笑着反驳她。
月箫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我是有些……好了,不说也罢。”
我大为惊讶,忙急切地问道:“怎么啦?你以前不是这样。是我们生疏了吗?”
“不是的,我自己情况不好,比较烦躁。……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怕是陶醉于哪个女人的温馨港湾把我给忘了吧?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月箫说。
“我马上就要临川去,马上可以见到你了,所以打个电话提前告诉你。你到底怎么了?”
“既然这样我们见面再说吧。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又能见到你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好好聊聊了。不过这回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现在要特意去看你还真难。我是去出差呢。不过,要是你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请假去看你的。”
“谢谢你啊。现在我有点事呢,我们见面再叙吧。什么时候到?看我有没有时间去接你。”
“明天下午5点的航班呢。”我把航班次告诉了她。
“那好,我可以去接你。”
“那就谢谢你了。”
第二天,我一下飞机,月箫就过来了。
“饿了吧?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
“好吧。雪修回来了吗?我和他很久没见面了。”
“他……我们先别提他,待会儿我再告诉你。”月箫的话让我很吃惊。可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再问。
于是我们都没有说话。在她引领下,我们进了机场的餐饮部。
我们拣了个比较静谧的角落坐了下来。月箫叫了几样点心。
是有点饿了。菜一端来我就吃了起来。突然抬头间发现月箫并没有动筷子,情绪也不大好,忙问道:“你怎么不吃啊?你也吃呀。”
“我不饿,不想吃。”
我也没有多想,随口安慰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注意不要累了身子。”
“谢谢,我没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关心我。”
月箫的话让我感慨不已。我不知道说什么,感觉道今天月箫肯定心情不大好。联想到电话里她的话,不禁担忧起来。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加上又是刚见面,不敢乱问,只好低头吃饭。
吃罢,月箫便说下午没事,带我到她家去坐坐。我答应了。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要是以往绝对不会这样的。我突然想,是不是她和雪修之间闹矛盾了?
约摸一个小时,我们到了月箫的家。
我在客厅坐了下来,月箫给我端来茶,又洗好水果端过来。
“孩子呢?又不在家?我这个舅舅想看外甥怎么这么难?”我问道。
“孩子就放在她外婆那里带。我工作忙没时间,请人带又不放心。”
“那你不想她吗?”
“怎么不想,一年回去看两回。”
“月箫,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大好。是不是和雪修吵架了?”
“能有个人和我吵架倒也比现在强啊。”她伤感地说。
我大为惊诧。“月箫,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月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他出事了。”说完,显得非常痛苦。
“月箫,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我急切地问。
月箫呜咽着说:“他涉嫌走私,被刑事拘留了。”
“你是说雪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涉嫌金额有1000多万。”月箫伤心地说。
“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半个多月了。”
“以前你就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吗?他有没有和你暗示过什么,有没有给过你很多钱?”
“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他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也没见过他拿回来大笔的钱。亦航,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心里真是好烦。做事都没有心思了。”
“你给他请律师了吗?案子会在什么时候审理?”
“可能就在下个月审理吧。我说去给他请,他不同意。我只好依了他。”
“明天我去看看他吧。”我说道。
“你看不到他的。连我都见不到他本人。”月箫无奈地说。
我便安慰道:“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我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啊。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两年,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就变了。人怎么这么容易改变啊?”月箫显得痛苦极了。
“月箫,我本来希望看到你过得很好,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好难过。”
“其实结婚后开始差不多一年里我们过得还是比较幸福的。可是,这以后将近两年里,我过得很不开心。他很少过问我的想法,也不尊重我的意见。上次见你,真是不愿意提起,怕你心里难过。不过,只要他不要过分,我也可以忍受的。可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他实在是太对不起我了。”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幸福,从来没听见你抱怨什么。没想到这两年你一直忍着。”
“当初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啊。”月箫更加伤心了。
47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月箫时,她已经平静下来,说:“既然事情是这样,就必须去面对。我自信还是比较坚强的。好了,不说我自己了。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便把前些时候和柳悦、阿枫之间发生的事情向她做了介绍。说完,我感叹道:“我觉得我好对不起阿枫这孩子。真希望以后有机会弥补她。”
“爱是无法弥补的。那回你说你去看柳悦,我就想到了你们也许会在一起。后来你们果然在一起了。亦航,其实你也不要太自责,感情真的很奇妙。能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是件幸福的事情,你应该高兴才是。不过,这可苦了阿枫这孩子。你一定要多关心她。”月箫安慰道。
“太伤感了,我不想说。我觉得我对阿枫太残忍了。幸好有柳悦,才把事情处理得比较好。不过,我还是觉得对不起阿枫,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
“看来你那位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啊。对阿枫的事你也不要太伤感了,不伤害她,你又忍心伤害柳悦吗?她可是怀了你的骨肉啊。”
“我想起了你上次说的话,你说我和阿枫并不是真正的爱。当时听了很不舒服。现在我选择了柳悦而不是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莫非说是我的话影响了你的选择?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说我的选择可能证明我爱的不是阿枫而是柳悦,所以证明了你的看法是对的。”
“可我还有一句话啊。”
“说我和柳悦的?”
“是的。所以啊,现在虽然你们在一起,可我总觉得你们之间还会有磨难。”
“可是我已经决定好好爱柳悦。我不能对不起她。”
“这样还不够。我希望你还是尽可能多地关心柳悦,多在一起,这样会进一步培养你们的感情。那时,你们就不会再有距离了。”
我充满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忠告。”
“不要说谢谢了。因为我希望你尽早过得幸福起来。这么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
“我也希望你幸福。想尽力帮你。”
“我的事你帮不了。不过,要是想开点,也就没有什么了。我现在工作也挺忙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那么多那么深的问题。在工作中我有乐趣,所以也感觉不到有多苦。”
“以后有空去我那里玩吧,就算不看我,也看看柳悦啊。”
“会的。我想一定会的。我希望那时你们已经结婚了。”
“谢谢你的祝愿。这次出差比较忙,恐怕这几天再没有时间来看你了。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也可以打我的电话。”
“行,我天天打电话烦你。你能呆多久?”
“说不准,事情办完了就走。走之前我再来看你。”
“嗯,你去忙你的吧。有时间我去你住的地方看你。”
“那就这样了。”说完,我站起身,月箫也站了起来。我走过去右手握着她的手,然后用左手拥抱了她,说了声:“保重。”她笑了,说:“谢谢。”
第二天,月箫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她第二天要去深圳出差,可能要晚上不能去看我,我走的时候也不能送我了,让我感到非常遗憾。她也感到也失望。
“别伤感,我们还会见面嘛。”我说。
“对,留下遗憾,也多了一份迫切的期待。”听我那么说,她也笑了。
回到北京前,我给柳悦打了个电话。她说要去车站接我。我说不要她去,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要是万一有个闪失,就危险了。她说是特别想我,不过既然我这么说了,就听我的。
这回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回来,所以回到家,我们都特别高兴,特别亲切。我立即抱住她,亲吻着她。
“想我了吧?”柳悦笑着问道。
“是啊,想死你了。你呢?想我没有?”
“我才不想你呢,有孩子在啊。”她又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在逗我,故意在她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说:“谁让你不想我?”
“好哇,你竟敢打我!我偏不想你。”她回应道。
我便伸手去揉她的肩膀,一边揉一边说:“叫你不想我,叫你不想我……”
“好了好了,别疯了,孩子在提意见了,在踢我呢。你不怕伤着孩子啊。”柳悦幸福地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停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肚子,说:“宝宝乖,别生气。”
柳悦被我逗乐了,笑了起来。说:“好了好了,就喜欢疯。这么老大不小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还是赶快向我汇报你这几天的情况吧?”
我笑道:“还不是因为高兴?”接着就把在临川的情况向她做了简略的介绍。说完道:“你也要把我不在的这几天的情况向我做个汇报吧?没有我在身边,你是怎么过的?”
她假装生气地说:“什么怎么过,天天还不是一样!你又不能帮我什么忙。”
我便笑道:“难道就没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你希望发生什么事?”柳悦不解地问。
“不是希望发生的事,是担心发生什么事。比如有没有人见我不在乘机讨好你?”
“你说什么呀!我又不出门能和人呀!我再说我一个大肚子不把人吓跑才怪呢。我倒要怀疑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好呢。”柳悦很不悦。
她这一说,倒叫我我想起了月箫。便笑着说道:“倒被你说中了,我还真见了位女的,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是不是吃醋了?哈哈。”
“怎么回事啊?怎么开始没有向我汇报?看来不逼供不行啊。”柳悦说道。
“你只要我汇报工作呀,又没要求我事无巨细一一招来。”于是,我把有关月箫的情况告诉了她。
柳悦问道。“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她啊?”
“以前不是没想到吗?还不是刚才和你开玩笑时突然想起的。”
“恐怕不是突然想起吧?不然怎么会去看她?有什么秘密还不赶快交待。”
“看你说的!要是真有什么,我会告诉你吗?我一直认为她过得很幸福,没想到她也有苦恼,更没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苦了她了。”我感慨道。
“世上的事情实在难料啊。”柳悦也回应道。
48 我怕自己会更伤感,忙撇开刚才的话题,问:“柳悦,我多希望马上看到孩子生出来啊。”
“胡说,你希望我早产啊。”柳悦生气了。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马上给柳悦陪小心,说:“对不起啊,我说错了。看来我是想孩子想疯了。”
“恐怕不止于此吧。”柳悦叶不再生气,打趣道。
“瞧,还是老婆了解我,体谅我,知道我们这么久没做了,想和我亲热亲热。”
“谁是你老婆?臭美去吧。你就耐心地再等两个月吧。”
“只能如此了。唉,这几个月我好难忍啊。”我叹息道。
“你既然那么难受,在外那几天,就没有去打野味?对了,有没有打你那朋友的主意?正巧她男人又不在,天赐良机啊。是不是她不肯呀?今晚实在受不了你出去打野味吧,反正现在我也没有资格管你。”
“柳悦,看你说的什么话!你的话起码有三个错误。第一,在北京我可没有相好的,哪去找?第二,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老婆了,我只会听你的,只会对你好。第三,我和我那朋友可不会有那种事,很纯洁的。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可一头撞死在 墙上以表明我对你的忠诚。”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哎呀,你何必说如此不吉利的话呢?我也是逗你的嘛。我哪能不相信你?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虽然你说是玩笑话,可我知道你未必完全相信我。不然,你为什么不答应和我结婚?”
“亦航,我也不全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我太在乎你。而且,你也应该理解我才是,我这是为了我们俩好。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又何必在乎那个形式的有无和早晚呢?我其实早已是你的了,包括我的身体和我的心。我把身体给你的第一次就把心交给你了。虽然那天我喝了些酒,那只是增加了我的勇气和激情,我内心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记得我和你说过,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然,一点也没有生疏的感觉,就像我们是两个人了。”
“悦,有你这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梅子放学回家了,看见我甜甜地叫了声叔叔,让我听了很受用。
这样的生活,也可以说快乐而幸福了,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不过,一想到还有200多万的债务在身,我的心又变得沉重起来。按我现在的收入和开支,恐怕得三四年才能还清吧;要想有自己的事业,还得再加上两三年。这怎么行啊?看来还得想想其他办法才是。
做生意肯定不行,没有资金啊。而且除了法律我又不懂其他业务。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处境。那么我还能做什么呢?不要本钱,自己又能做。
——对,写小说,写个长篇小说。如果能畅销,肯定可以赚不少钱。再小说改写成剧本,拍成电视,一方面扩大小说的影响,扩大销路,另一方面拿改编费。
我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得意,也相信一定会成功。做过几年编辑,自我感觉文字还过得去;又有一定的生活经历,而且还可以说比较曲折,能为小说提供大量的吸引人生活素材。当然,必须有个好题材。——情感加官场现在应该有卖点吧?对,就选这个题材。
只是我只会写小说不会写剧本,也不认识剧作家和导演,怎么把我的小说拍成电视呢?
——当然,第一步,也是的关键一步是我必须把小说写出来,至于找编剧和导演的事可以边写边看。起码先得让他们看到小说,至少是我关于小说的构思。只有小说让人家中意了才有改编的可能啊!
对,明天开始我就写。反正现在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每天写两千字问题不大,先花三个月写出初稿,再花两个月修订定稿。我越想越激动。
第二天,我把我的想法对柳悦说了,她也很支持,说要做我忠实的有用的第一读者,希望尽快看到我的作品。
有了柳悦的鼓励,我更加有信心了。
从做大学教师,到下海做律师,后来到镇远当司法局局长,接着担任副市长,然后是江城市委副书记,又辞官下海。这些经历此刻都浮现在我眼前。社会生活的众多方面我都熟悉,也颇有感想;官场争斗和腐败现象也有经历和耳闻目睹,深有体会。这些都。会增加作品的深度同时,我波澜曲折的感情经历,各种酸甜苦辣的情感体会也事吸引读者的好情节。我也希望一边写一边总结一下自己的生活经验,同时反映某些社会现实,给人们以思考和启迪。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白天正常工作,晚上一有时间就坐在电脑前写稿。
当然,既然是小说就必须有生活的真实,也要有虚构,还要进行艺术加工。我不想我的小说出来后被人对号入座,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每写完一个部分,我就给柳悦看,听听她的意见。她时而说构思很好,她很喜欢;时而说哪个情节的发展比较生硬不够自然;时而说哪个人物的出现比较突然缺乏铺垫。她甚至和小说中的人物“同悲戚共命运”了,说喜欢谁希望她(他)怎么样,还不时对情节的发展和人物命运的安排提出自己的设想,对小说的结局发表自己的看法。她的意见对我的写作可以说起了很大的作用,许多好的意见我都采纳了,以致一些情节和人物安排都与我事先的设想不同,但是我很满意。我的小说在按计划顺利地进行着。
我和柳悦的感情越来越浓了。我把梅子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梅子对我也更加友好。孩子出生的日期也一天天临近,我充满喜悦地期待着他的降临。
工作上的事情也比较轻松和顺利。
所以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比较平静、满意。于是我向柳悦提及结婚的事情。
“孩子快出生了,我现在心思都在这上面。至于结婚的事情,我还是想考虑考虑。希望你理解我。”
既然柳悦这样说了,虽然心里不舒服,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提吧。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月箫,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雪修是怎么判的?一想起这些,就格外牵挂起来,于是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谁知电话没人接。我只好查询她的公司的电话号码。再打过去,公司秘书告诉我,前些天她出国了,可能要些日子才能回来。我告诉秘书我是她的一位老朋友,问了一些情况。秘书说也不清楚,只是告诉我她们公司准备在美国和欧盟设办事处,郑总是去考察去了。我就让等郑总回来了立即告诉她我给她打电话的事,让她和我联系。
一周后接到月箫的电话,说她刚回国就听说我找她了。我说心里挺挂念她的。她说现在已经没什么了,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去忧郁,问我怎么样,是不是要结婚了。我说还好,结婚的事还得放一段时间,柳悦不同意现在就结婚。本来想问问雪修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49 三天后,也就是10月28日,柳悦生产了。是个男孩,足有435克。生产前,由于柳悦身体不大好,我一直担心她会难产。好在没事。
柳悦把她妈妈叫过来帮忙。
冠华的出生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无限的乐趣。每次上班前我都要看一下他,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看他。在家时没事的时候或者写小说累了就守在旁边。他醒着时就逗他(当然他没有反应),睡着时就看他熟睡的样子。
柳悦心情也特别好,虽然她很忙很累。“我真的为你生孩子了,而且是我们喜欢的男孩。”她显得很满足。
我回答道:“现在再想以前的那些事,真的好有意思。”
小弟弟的出生也让梅子很高兴。她说:“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是一个人,我却有个这样可爱的小弟弟,好有意思啊。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抱小弟弟了?”
柳悦笑道:“过几个月有你抱的,只要你喜欢,就天天让你抱。就怕你到时候不想抱了。”
不过,冠华越来越吵闹了,我的写作也无法安静地进行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柳悦说百日以后应该安静些。
柳悦的生日就要来了。我决定给她好好过一下。我买了一枚戒指,想乘机向她求婚。
生日那天,我为她举行家庭宴会。
“柳悦,认识你以来,我还没给你过过生日呢。这回一定让你过一个最有意义最幸福最难忘的生日。”
“不,我要你让我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更加幸福更加难忘。”
“好,我保证。”我郑重地回答道。
柳悦依着我甜蜜地笑了。我决定借机把戒指送给她。
“柳悦,闭上你的眼睛。”我说道。
“怎么?想送我生日礼物?我正在奇怪你怎么没有礼物送我呢。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你这样说,也就等于没有惊喜了。你无非是想借这个机会向我求婚。你是想向我送戒指吧。”
我大吃一惊:“你都知道了?”
柳悦笑了,说:“现在你是什么心思,我岂有不知道的?”
“那你答应我吗?”我一边说一边掏出戒指,另一只手去拉她的左手想把戒指给她戴上。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许多,尤其是冠华出生以后。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我迟早都会嫁给你。其实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那你答应我了?”
“现在孩子太小,我很累。筹备婚事需要花很大的精力,需要很多时间。等冠华半岁以后再说好吗?”
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于是,高兴地说:“好!”边说边给柳悦戴上了戒指。
柳悦很高兴,说是她记忆中最快乐的生日。
进入12月,北京也开始一天天冷了起来。这时,大乔突然来找我了。我着急起来。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需要钱找我讨钱来了?这怎么办呢?
“大乔,你怎么找到我的?其实你不找我我想过些日子我也会找你的。”我忙起身给他倒茶。
“是阿枫告诉我你的地址的。我到北京出差,特意过来看看你。”大乔憨厚地笑了笑。
“现在你在哪高就啊?”
“我和老王又联络了两个朋友办了个律师事务所,叫天成律师事务所,还是做律师。”
“业务还不错吧。”
“还可以。我本来邀请小柴也加入的,她却不愿意,说要等哪天你办所再入伙你的事务所。她说是当初和你约定好了的。如果现在入了我们所,那时她再退出就不好意思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勉强她。”
大乔的话让我感到震动。阿枫这孩子,还是这样啊。不禁感慨地说:“这孩子,我对不起她啊。”
“袁主任,为什么你要离开她呢?那时你们多亲热,她对你那么好。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也是爱过小柴的,还向她求过爱。”
“是吗?那你们怎么没成?”
“她告诉我,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不相信,她说:‘我不会骗你的,大乔。你人好,我也知道,真对不起。’我就问她她喜欢的人是谁,她说:‘以后你会知道的,不会太久。’后来你们在一起了,我才知道她说的就是你,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有为你和她祝福,可没想到现在你们却分手了。”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对不起她啊。”
“我知道你那时很喜欢她。我想现在你一定也很难过。”
“大乔,你现在还爱她吗?”我问道。
大乔没有片刻的犹豫,说:“爱,当然爱。”过了一会,叹息道:“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回到她身边。”
“大乔,感情的事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对阿枫,我可能只能对不起了。如果你还爱她,你就用你的心去温暖她吧。我相信你会给她幸福的。”我说,语气很沉重。
“难道你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吗?小柴是那么好,没人可以比得上她。她对你的感情,更是别人无法相比的。你知道吗,她找家里要了一笔钱,加上自己的积蓄,把你欠我的那85万还了,还不让我说。你猜她怎么说的。她说:‘到时候我们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他的他的钱就是我的,就不会再怪我代她还钱了。’你说,她为你还债自己省俭着过日子,不是因为对你深深的爱的表现吗?”
“会有这样的事!”我惊叫道。
“是呀。”大乔感慨地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是什么时候还你的?”
“具体日子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两个月前吧。”
“大乔,你应该告诉我啊。”如果是两个月前,那是在阿枫来北京之后。她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做呢?
“她不让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了,她就会怪我的。她说她不想让你知道,怕增添你的心理负担。如果我真告诉你了,你会和她分手吗?”
“如果我知道这事了,我会要你退给她。”
“所以,这对挽救你们的感情未必有用。而且,听她那么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还可能分手。其实,我当时也是不肯接,她却说:‘我的钱还不就是他的钱,再说了,你办所也需要钱。’当时我也的确是缺钱,再加上她那么一说,我也就接受了。”
“你不该接受她的钱,应该来找我。我会尽快把钱还给她的。”
“我知道你困难,为了我们你把责任都担了下来。我怎么可能再让你为难。其实我接受她的钱是想到阿枫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对你还抱有希望,那么我接受下来对你们的和好也许会有好处。你还不还钱对她并不重要。你的爱才是她最需要的。”
“大乔,我心里只能有一个人,现在我和柳悦相爱,而且无法分开。欠阿枫的情,我可能无法还了。既然你还爱她,就请你好好照顾她吧。”
“我会尽力而为的。只是,我和你一样也没有同她在一起。而且,我想她是不可能接受我了。”大乔幽幽地说。说完,低下了头。
“这孩子啊。她独自一人在那边一定很难的。”我感慨道,心里很不舒服。
50 送走大乔后的整个下午,我都想着阿枫,心情非常沉重。阿枫独自在华西工作和生活,其寂寞和孤独可想而知。本来她以为那只是暂时的,本来她希望我会把她带出来啊!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上次她来北京,我答应有空我一定要去看看她,可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我一直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其实机会还是可以找到的,可现在去看她我怕柳悦会有想法,给我们之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本来柳悦就对我和我们的未来缺乏信心,这时候我决不能添乱。
再创办律师事务所。这是我的愿望,也是阿枫的愿望。我一定要努力赚钱,争取早日实现这个心愿,也算是对阿枫的补救和感谢吧。
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却没有人接。怎么回事呢?我担心起来。就在我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对方接通了。
“请问你是谁?”
是阿枫的声音!我一阵激动,马上回答道:“是我,阿枫……”
“亦航?怎么会是你?”她感到既突然又高兴。
“难道不能是我吗?”我笑着问道。
“不呀,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我太意外,太高兴了”
“阿枫,是我不好。”
“亦航,你千万别这么说。现在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就很高兴了。”
“你刚才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响了很久没人接,我又失望又担心。”
“对不起,我在谈点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的?我以为再也不会听到你的声音了。”
“阿枫,我对不起你,早该问候你,过去看你了。……今天大乔到我这里来了。”
小柴沉默了一回,问道:“是不是他都告诉你了?”
“是的。阿枫,你不必这样做。我欠你太多,你却还这样对我。你让我无地自容”
“亦航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记得,当然记得。”
“我只是希望尽早帮你还清债务,我们可以尽快实现我们那个梦想。我不甘心。”
“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现在,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是只要亦航哥要办所,我会义不容辞地和你一起做。那可是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啊。你知道吗?我怎么忘不了那一场经历,我现在一直在努力。”
“谢谢你,阿枫。”
“你不要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要重新站起来。”
“我也在努力。”
“我知道亦航哥决不会服输的。”
“条件一成熟我们就商量筹备的事情。”
“好,我随时听从你的召唤。”小柴的话就像一名士兵对将军的保证。
打完电话,我的心情才好了些。
元旦很快到了,接下来就是冠华的百日。在柳悦的哺育下,冠华越长越可爱,逗他,还会笑。梅子老是想抱弟弟,柳悦却怕梅子弄痛了冠华不肯给她抱。突然间我想起了舜华。这些年我没有去看她,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不觉愧疚起来。该去看看她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
冠华果然不想以前那么喜欢哭了,我终于可以安静地继续我岁写作了。好在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写,但大脑总是在想着,现在写来,就像有了稿子一般,写起来也比以前效率高多了。
春节来了。今年的春节有了家庭的气氛,我们都过得很开心。
这时,通过朋友的介绍,我认识了当红的吕导演。朋友安排了我们的见面。吕导演对我关于小说情节的介绍很感兴趣,让我小说一完成立即给她看。
3月初,小说初稿终于完成了。我把稿件立即传给了吕导演。
一个星期后,吕导演给我发来邮件,说写得很好,她非常喜欢,她会马上找编剧来改编。
我把好消息告诉了柳悦,她也为我高兴。
“这里也有你的功劳呀。不说你给我当第一读者,为我提那么多好意见,单凭我晚上写稿时你给我端茶冲牛奶,我就要感谢你。还有你辛苦地给我带孩子,不让我做家务,我才有时间思考和写作呀。”
“你说得倒好像我的功劳比你还大似的。毕竟辛辛苦苦地一段一段地编在电脑上一个字一个字打的是你啊。”
“可没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我写得出来吗?”
“好,我就领了。那你怎么谢谢我?”
“你过来,我告诉你。”
“卖什么关子?”她一边说一边把脸凑过来。
“晚上我给你,让你开心!”我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说道。
她把我一推,说道:“去你的吧。什么说我有功劳要谢我,原来是在我面前邀功要我犒劳你。”
我笑道:“快乐还不是相互的?我的小说有你一半功劳,你的快乐自然要分我一半了。”
“这些日子也苦了你了。”
半年的禁欲期终于熬到了尽头,半年后的第一次做爱让我们激动不已,快活无比。
月箫主动给我打来电话了。第一句话就是:“亦航,想我了没有?”
看来她的心情不错,我便也开玩笑起来,说“想呀。你想不想?”我问道。
“我也想啊。柳悦还没有嫁给你吧?要不我嫁给你?”
“哈哈,好啊。你马上来向我求婚吧。”
“真的?我马上就去你那里。”月箫笑道。
“好啊,你快来啊。”
“真的有那么想我吗?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明天行不?”她言辞间充满了喜悦之情。
“真的吗?”我惊喜地问。
“不是真(蒸)的难道还煮的炸的煎的不成?”
“哈哈,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我们公司马上要向海外拓展业务了。我想先在比利时和美国把办事处设起来。”
“祝贺你啊。你明天真的来北京?有什么事情?不会是真的专程来看我吧?”
“你非常想见我啊?”她又笑着问道。
“当然了。巴不得现在就见到你呢。”
“是真的吗?”她又问道。
“你怎么不相信我啊?”我反问道。
“我要去北京开个会,因为想见你,又不知道你会不会走,所以先给你打过电话联络一下。那你明天就去机场接我好不好?”月箫兴奋地说。
“真的?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吧?你是说你明天飞北京来?”我激动不已。
“不欢迎啊?我机票都买好了,要是你不想见我,那我把机票退掉好了。”月箫笑道。
“看你说的!我一定去接你!”
“那行,明天下午6时到。”
“好的。我期待着和你见面。”我兴奋地说。
月箫也高兴地回答道:“我也期待着看见你。而且我还可以看到你的柳悦了。”
51 “对了,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在你给我打电话的第3天柳悦生产了。是个男孩。”我高兴地说。
月箫便更加高兴起来,说:“那太好了!我可以看到你们的宝贝儿子了。”
“是啊,可惜孩子还不会说话,不会叫你姨。”
“是姨吗?为什么不是姑姑呢?”
“对,是姑姑。我现在是急切地期盼着尽快见你,和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呢?能见面就很好了,聊不聊,聊什么并不重要。”月箫突然消沉起来。是不是想到自己的个人生活了?她和雪修怎样了?可在电话里我又不便问。
“你可以和柳悦聊聊你们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啊,聊过后告诉我你对她的看法,和你印象中的会不会是一样。”
“当初我对她的看法只是听了你的介绍。我想她是那种很理性很内向的女人,而我却比较感性和外向。不知道能不能谈得很深入很轻松。”
“其实那只是她生活经历多了些坎坷的缘故,不过她也是很乐观很浪漫的,和你有相似之处。”
“你说的只是你以前认识的我。也许现在再见到我你就不这么看了。我如今变得很悲观了,也苍老了不少。”
我忙安慰道:“你不应该这样啊。谁没个坎坷什么的?人生就如大自然,也许现在是阴雨连绵的季节,终有一天会雨过天晴,阳光灿烂的。”
“但愿如此。”
“会的,我们都会的。”
晚上回家,我把月箫要来的消息告诉了柳悦。
柳悦兴奋地说:“好啊,我要好好看看你这位小妹妹。不过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啊?”
“什么怎么看你?”我不解地问。
“她会拿我和她比较呀,然后就想:怎么当初亦航哥没有追我,现在却找了这么个女人?”
“看你想哪去了?还不是因为你比她更有魅力?”
“你就别吹我了。我什么也不会做,她那么强一个女人,未必不比我更讨你喜欢?”
“你何必如此酸?她是女强人,是很讨人喜欢,我也是喜欢她。可人是不能这么简单地进行比较的,感情则更是不能与这些划等号。说真的,最初我对她也有过想法,可许多原因使我们终于没有走到一起。当然这也没影响我们的正常来往。我们一度交往非常频繁。后来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了,又由于各自的原因来往少了,但感情依旧。事情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说的?”
“好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收回,好吧。你别不高兴啊。”
“我不是要和你争辩,也不是要解释什么。当然更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只是向你介绍一个人,回顾一段交往,说明一种感情。”
“你放心好了,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妹的。她比我大,还是小?”
“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她和你竟是同年的。不过月份小你的。”
“真是巧啊,不过这么说她还是我妹妹。”
“就是比你大也是你妹妹。她是我妹妹嘛,自然得叫你嫂子!”
“对,是这样。”柳悦回答道。
“好了,早些睡吧。”我说。
我准时去机场接月箫,谁知飞机晚点,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在从机场出来时,月箫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害我久等,说飞机本来要起飞了,突然要重新检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收到有恐怖袭击的警告了。我说飞机误点又不能怪她,何况虽然我等得着急可也甜美。一边说我们一边上了车。
“你这话怎么解释?”她带着微笑惊奇地问。
“我急于见你,可飞机晚点,当然着急了;想到因为飞机晚点你也一定担心我等得着急。有你想着我,我能不感到甜美吗?”
“你真会说话。嫂子是不是被你花言巧语骗到手的?亦航,嫂子听说我要来怎么说?”
“她呀,可生气了,怕我喜欢上你不要她了。所以啊,你要尽量多地赞美她。”我开玩笑说。
“是吗?那我要不要故意把自己弄得丑点?”月箫笑了起来。
“那倒不必,你本来就比她丑。”
“好哇,你竟然嫌我丑?我不理你了,我不见她了,你们一定都会欺负我的。”
“那行,我直接送你去火车站或者机场。”
“不要了。不要你送,我自己打车。”
“其实你真的比她漂亮多了。当初你没有答应我,所以我只好找个丑一点的了。”
“那我现在要是答应你呢,你会离开柳悦吗?”
“好了,别假设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做朋友了。”
“唉,说的也是。”月箫感叹道。
我们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
下车前,我特地按了声喇叭。当我们从车里出来时,柳悦已经笑吟吟地下来了。
“柳悦姐,你果然超凡脱俗。”月箫看着柳悦夸道。
“亦航,你在月箫面前损我了不是?月箫走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柳悦嗔怒道。
“你看看,我刚在月箫面前为你说了半天好话,好不容易为你树起的形象被你这句话给全毁了!这不活脱脱一个母夜叉吗?”我也笑道。
“看见你们这么甜蜜地笑闹,我好生羡慕啊。”月箫颇有感触地说。
“他啊,就会耍贫嘴,当初一定在你面前大大露了一手吧?怎么就没有俘获妹妹的芳心呢?可见还是你看穿了他的底细没让他阴谋得逞。可惜我觉悟得太晚了,现在上了贼船,只能任他宰割了。”柳悦说。
“你不要再损我好不好?看把我说成什么人了?还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俘获我的心的呢。”我不满道。
“嫂子那是自豪呢!不是他没有俘获我,是我没有俘获他。他眼光高着呢。是姐姐运气好,后来居上了。”月箫道。
“那我现在让你,要不?反正我是厌烦他了。”柳悦笑道。
“姐姐说话可算数?明天我就把他领走。”月箫也笑着说。
“那我真感谢你了。今晚我一定好好款待你大恩大德搭救我一把。只是委屈妹妹了,有点于心不忍呢。”柳悦说道。
“姐姐可千万别这么想,我乐意着呢。”月箫回道。
“好了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没说够进去了再说,好不?”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插嘴道。
这么一说,他们就停止了比嘴皮,柳悦拉了月箫的手往家里走。
52 一进屋,柳悦忙着倒茶,而月箫似乎意犹未尽,说:“姐姐说是这么说,要是哪天我真把他领走了,你不撕破我的脸才怪。”
柳悦倒好茶,一边装水果一边说:“哪能啊,要是他心真跟别人走了我也留他不住。如果真是妹妹领走了,我倒不必担心了。”
“没想到你们见面这么亲热,我还怕冷场搞得我为难呢。人家说漂亮的女人最爱吃醋了,你们倒不。”
“你看这家伙狡猾不?一句话把我们俩都夸上了。月箫,你就和他聊着,我随便弄几个小菜。”柳悦高兴地说。
“千万别客气啊。”月箫说道。
“要是客气我们就请你进酒店了。我们觉得在家里气氛更好。”我应道。
“就是,我喜欢。当然,我也想看看你们的家庭生活。对了,宝宝在哪?让我看看。”月箫道。
“刚睡着呢。要不亦航你去把他抱来,让他姑姑看看。轻点儿,千万不要弄醒他了。”
“那就别抱了,还是我和亦航哥一起去看吧。”月箫说道。
于是我们起身走进卧室。
冠华睡得很香,红扑扑的粉脸煞是可爱。
月箫亲切地看着冠华,说道:“多可爱的孩子。看你们如此恩爱,我真是羡慕不已。只是我……”
“月箫,我正想问问你现在怎么样呢。”我疑惑地问。
“不怎么样。”
“雪修的事情怎么样?”
“判下来了,12年。”月箫淡淡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我能怎么办?他这样无情无义难道等他不成?他已经答应离婚了。”月箫幽怨地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月箫现在的情形,我突然想,如果当初她不去找雪修,我们有可能在一起吗?如果这样,也许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悲伤吧。可是,现实毕竟如此。于是我安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月箫叹了口气,说:“命该如此。”
我忙转移话题把月箫从刚才的悲伤中引出来,说:“月箫,你打算什么时候创建你们的海外办事处呢?”
“我这一回去就开始准备。如果顺利,三四个月可以了。”她回答道。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我关切地问。
月箫笑了起来,说:“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还真有事要你帮忙。”
“中,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决不含糊。”
“听你那语气,倒像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似的。没那么难,不过责任倒很重大。我想既然我的公司要有海外业务了,就必须有一个懂国际经济法方面的律师帮助公司处理法律方面的事务。你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合适的?帮我物色一个怎么样?”
月箫一说完,我马上想起了阿枫。她应该可以啊!于是,我回答道:“人也不是没有,不过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我得问问她本人。”
“谁?”月箫问。
“阿枫——”接着,她和我几乎同时说出这个名字来。
“对,就是她。”我说道。
“那你就帮我做做工作嘛。我想如果有你出面,她一定会同意的。至于待遇,你让她放心。现在她能拿多少钱?我给她涨一倍。”
“你不会撒谎吧?她现在是60万,涨一倍就120万,比我还多啊。”
“那你去吗?你愿意离开嫂子吗?嫂子能放心让你去吗?如果这样,我就要你了。”
“算了,我就不和阿枫争这个位置了。”
“不是不争是不敢。是不是?”月箫笑道。
“其实也不是不敢,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便离开柳悦。而且,她大概也不会同意。”
“我也不敢请你这位大律师啊。你能不能尽早帮我联系上阿枫,看她态度怎么样?你也好久没见过她了吧?不妨借此机会去看看她。不知道嫂子有意见没有。”
“我想不应该有的。”
“你也要小心为是,千万不要再旧情复发,做出对不起柳悦的事来。那我就祸闯大了。”月箫开起了玩笑。
“既然你提供我这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了。闯祸了,也该你担当。”我也开玩笑说。
“我凭什么为你担这样的责任,又不是和我闯的祸。”
“那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起闯祸了?”
“我开句玩笑你就想抓住啊?要真闯祸也要为自己闯,为了你和阿枫闯祸,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不值得。”
“算了算了,和谁我也不想闯祸了。”我回答道。
“是不是要做个忠诚的好丈夫啊。”月箫说。
“当然!”我骄傲地说道。
突然传来柳悦的声音:“他呀?谁知道他会怎么样?一肚子坏水。”
我和月箫同时回头看着柳悦,都显得有点不自然。原来她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了。是不是我们刚才的话都给她听见了呢?
“柳悦,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啊?”我讪笑道。
柳悦微微一笑,说:“谁偷听你们了?我刚过来,是来叫你们吃饭的呢。谁知道你们在摆什么!我只听到了妹妹那句好丈夫的话。”
“嫂子,我在说我公司的事呢。”接着月箫把她公司想聘请一名法律事务负责人,要信得过的人,而我推荐了阿枫,但她不熟悉,要我和阿枫谈的情况向柳悦做了介绍。
听了月箫的话,柳悦说道:“亦航,你就帮妹妹这个忙吧。”
“可他怕你生疑心呢,不敢答应。”月箫笑道。
“他啊,早就想着去见他的枫妹妹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还会不答应?”柳悦挖苦道。
“看看看,这不是疑心是什么?”我指着柳悦对月箫说道。
潇月高兴地说:“哪里啊,嫂子已经答应了,她是逗你呢。嫂子,你说是不?”
“亦航,我想你也是该看看阿枫。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怕我有想法。开始我也真的是担心。说真的,她和你是挺合适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爱都是自私的。但我想,凡事都得自己考量,如果你心里有一个人,迟早就是属于她的,另一个人再挽留也没用。那时你不是问我和阿枫说什么了吗?我就说:‘现在他只是暂时在我这里,如果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你,他还是会去找你的,我决不会阻止他的。你现在先回去,如果你们有缘,也许还有机会。’现在我还是可以这么说。就是月箫妹妹,我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你们有缘,你也有机会哟。”
这么说,柳悦真是听了我们后面那些话了,她才以这种巧妙的方式告诉我们。
月箫似乎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微微红了脸,说:“柳悦姐,这就是你对待男人的高明之处了,也是你最终能得到亦航哥的爱原因吧。从中也看得出你是多么爱他了。有你这样的爱,哪个女人能把他夺走呢。”
“妹妹不要夸奖我,我不像你和阿枫,你们都是事业有成的女中豪杰。我乃一介家庭妇女,没什么水平和能耐,亦航能爱上我,实在是我的荣幸。”言辞间看到出,柳悦十分高兴。
53 月箫开完了两天的会,要回临川了。
还是我送她去的机场。本来我说让柳悦去,她推说孩子要吃奶,坚持要我去。我不好再推脱,不然反而让她生疑。
“亦航哥,嫂子实在是太精明了。让人佩服啊。”月箫赞赏道。
我突然想起我来北京前月箫关于我对柳悦、阿枫和对她自己的感情的评价,便问道“月箫,你原来不是对我和柳悦的感情有个评价。现在你怎么看呢?”
“我真不知道我当时的判断是对还是错了。”
“那我和阿枫呢?还有,当初我提及我们的感情怎样时你说以后会说。那么你现在可以说吗?”
“世事复杂多变,感情尤其如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就不要问了。不过,我有一直莫名的感觉。柳悦姐太聪明,有一天,也许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怎么这么说?你有什么根据?”
“我说不清楚,也没有什么理由。一个女人要吸引住男人,除了聪明以外,还得不断给他神秘感、新鲜感和挫折感。你们能走到今天,那就是因为她对你有这几个方面的因素。现在我觉得她却在逐渐去失去优势。也许是太爱你的缘故吧。不过,我倒觉得她对我有戒备心理了。”
“没事的,她是那种爱开玩笑,有着浪漫性格的女人,你不要在意。而且她不了解我们的感情。”
“看来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她是以那种形式表达自己的思想倾向。亦航,你不要被她的表象迷惑了,深刻点吧。她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嘛。”我笑了。
“看着她这么爱你,我怎么忍心去伤害?看着你们生活得这么幸福,我又怎么忍心去破坏?”月箫的话里带着忧伤与无奈。月箫叹了口气。
“我突然想起你那时说过也许我们之间会演绎出什么新的故事来的话。”我开玩笑道。
“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说完,月箫竟然忍不住流出了伤感的泪水。
我心里一酸,不禁说道:“月箫,多希望我能帮助你,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你这么体谅女人,能温暖女人的心,难怪柳悦和阿枫都会喜欢你了。”
“可你就没有喜欢我。”我笑着说。
“也许是我们没有机会吧。如果我们在一起,也许就会发生。现在,……唉,不说了,你好好爱柳悦吧。她需要你。”
“我会的,月箫。你也要保重啊。”我诚恳地说。
“好了,我不再说了。你快点回去吧。”
当我回来时,柳悦正在客厅抱冠华。见我回来了,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好好叙叙?”
“哪有那么多话说呀!在家时已经说了许多了。好了,我得去公司了。”
“你怎么不直接去公司还回来做什么?”
“不是向你汇报一下吗?如果我直接去公司,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回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根本没上班呢。”我想起月箫说的柳悦对我们的猜疑,不禁脱口说道。
也许是我的语气呛了点,柳悦面露愠色,说:“好,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我倒希望你有小心眼,或者,把你的小心眼说出来。”
柳悦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柳悦,我不知道你是太单纯,还是城府太深。”我突然说道,话一说出口,突然后悔起来。
不出我所料,柳悦脸“霎”地红了,生起气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自己惹祸了,想把话题就此打住,便说道:“好了,柳悦,我上班去了。”
“不,你把话说明白。不说明白不能走。是不是月箫和你说什么了?”柳悦站了起来,拦住我。
“她没有说什么啊,跟她无关。”我分辨道。
“不可能!她一定离间我们了。其实,一看见她我就知道她喜欢你!当初听你讲她的故事,我就有这种感觉。你想,如果当初张雪修不出现,也许你们已经在一起了。现在张雪修坐牢去了,她就要离婚了,又想到你了。她看见我们在一起,自然不高兴。她要达到目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们拆开。”
“柳悦,你多心了,她不会这样的。”
“不会?看来你实在太傻了,你和她相交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看出来。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回头仔细想想。上班去吧。”说罢,柳悦让开路,坐了下来。
上班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柳悦的话。这只是女人的妒忌心理,还是的确如此?想想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知道我和文萱离婚后的态度,后来和我一起聊时说的一些躲躲闪闪的话,似乎的确隐藏着什么弦外之音。上次去临川,她的那些话也似乎别有深意。
真的是这样嘛?我不禁叹了口气。心里对月箫多了份担忧。
不过,现在我心里只有柳悦,我非常爱她。
晚上回来,柳悦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让我感到宽心。我本来想告诉她我明天去看阿枫去,和阿枫说月箫聘法律顾问的事,可又怕让柳悦不高兴,想想还是过两天再说吧。谁知临睡前她主动提起来了,说:“亦航,月箫托你的事你赶快去办吧。你早该去看看阿枫了。虽然你没有表露出来,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挂念着她放心不下。去了,你代我问候她,让她有时间也过来玩玩,说我想她。”
“悦,你真好。说真的,当初你对阿枫真是那么说的吗?”我问道。
“还骗你不成。”
“我老婆好大度啊。那我一会儿和阿枫联系,如果她在,明天就去看她。”
“行,你现在就联系吧。”说完她离开了。
我突然觉得奇怪,柳悦为什么对阿枫那么大度而对月箫那么不放心呢?难道这是女人的直觉,或者我和月箫的那些话有些过了而我没有意识到?我决定立即给阿枫打电话。
“阿枫,我想去看看你。”我说道。
“真的吗?你会来看我?什么时候来?”阿枫显得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明天可以吗?”
“明天啊?……行,你来吧。我在办公室恭候你。”
“那就这么说了,明天再和你联系。”
“没问题。拜拜。”
“明天见。”
我想等着阿枫先挂电话,可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了她都没挂。我笑着说:“明天就要见面了嘛。”
“是呀。”她笑了,就把电话挂了。
54 我把联系的情况告诉了柳悦。
突然,柳悦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说:“亦航……”
柳悦的神情刺激着我,完全一把抱住她,说:“悦,我想要了?快给我做……”
柳悦没有做声,任由我抱着。我立即抱起她,把她送到床上,胡乱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而她也同时脱光了。
柳悦显得特别兴奋,而我的情绪也被她调动起来了,感到非常快乐。好久没有了这样美妙的享受了,真的是酣畅淋漓。
事毕,柳悦笑着说:“怎么样?满意吧?和月箫在一起有没有这么舒服?”
“看你说到哪了?你怎么老忘不了她?告诉你,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我们从来就没有过。”
“那和阿枫呢?你们总有吧?她和我谁更让你舒服?”
“柳悦,你就不能不比吗?现在是我们在一起。” 我生气地说。
“你别误会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并不计较你和谁在一起过,我们在一起以前,你和谁做都是正常的,我也管不了。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你最满意的人,我只想让你快活,让你享受我带给你的和谐美妙的性生活。”
“柳悦,我想告诉你,我非常快活,非常满意,这一点你也看得出来。和阿枫在一起,我没有这么舒服,和我前妻在一起,也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么问?”
“是的。”
“亦航,愉快的有规律的性生活是夫妻关系的润滑剂,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往往就潜伏着危机。如果我们做到了,就增添我对和你在一起生活下去的信心了。所以我今天晚上才决定给你,也才一定要问你,在你的经历中,我们是不是最和谐的。”
“柳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和你在一起时,我就享受着你,陶醉于我们的快乐,没有想到别的什么。”这时,我突然想起和阿枫的失败的第一次来,那正是因为我想起了和柳悦在一起时的情形。
“我现在想嫁给你。好吗?”柳悦突然说。
“真的?我太高兴了,悦!”
“我也很高兴!我就要和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正式结婚了。想到这,我还是特别激动,就像当年第一次做新娘一样。不,比第一次做新娘更好。当初是激动和新奇,现在是激动加真正的幸福!”
“悦,谢谢你,谢谢你终于答应嫁给我,我实在太幸福了。”我紧紧地拥抱着柳悦。
“我在心里想了很久了,一直在想该什么时候告诉你。今晚,我终于觉得非告诉你不可了。”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什么时候我们举行婚礼?”
“我想简单点。不过再怎么简单,筹备起来也得个把月吧。”
“幸福的日子终于要来临了。柳悦,我真的好激动。”
“难道你现在不幸福吗?”柳悦反问道。
“对不起,我表达有误。现在我当然幸福。只是,我们毕竟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也没有法律的手续。那一种幸福事比现在要强无数倍的幸福。”
“其实我并不在乎形式的东西,因为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你的人,而把你当成我的人了。不过我知道你非常在意,所以我想还是应该满足你。”
“形式当然也重要。结婚了,就有责任了。”
“我不要你讲责任。爱就爱了,和责任无关。如果仅仅看做一种责任,就不是真正的爱。”柳悦深情地说。
柳悦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柳悦,我明白你的意思。”
第二天出发前,我和柳悦告别。
“我去了,柳悦。”我拉着柳悦的手说道。
“你去吧。不过不要耽搁太久了,老婆我在家会想念你的。”柳悦笑了。
“我知道啦,一定尽早回来。”
下午3时,我到了华西,见到了阿枫。
阿枫有些清瘦了,不禁让我心生怜悯起来。不过,看神情她还是很高兴。
“亦航,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以为在做梦呢。”阿枫愉快地说道。
“我说了会来看你当然要来了。只是我来得太晚了。”
“你能来我就高兴啊。柳悦姐她没意见呀。”
“没有。当然是经过她同意了的。”
“如果她不同意你会来看我吗?”
“我说来看你,她会不同意吗?”
阿枫甜甜地笑了。
“你好像有点疲惫啊,是不是不舒服。”我关切地问道。
“柴律师是刚从江城赶回来的。回办公室还不到两个小时呢。”办公室一位女孩插话了。
我大为惊讶。“怎么,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时你不在华西?你是特意赶回来见我的?”
阿枫笑了笑,说:“是呀。如果我不回来,怎么能见到你呢?岂不让你我都很遗憾吗?”
“阿枫,我太感动了。”我情不自禁地和阿枫拥抱起来。阿枫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办公室那位女孩见状走了出去。
“阿枫,害你受苦了。”我喃喃地说。
阿枫轻轻地把我推开,说:“亦航,不要这样。我们坐下来说吧。”
说完,阿枫先坐了下来。见阿枫这么说,我也在她对面坐下。
“能看见你真的很高兴。”我真诚地说。
“我也一样。”阿枫说道。
“工作生活怎么样?”我问。
“还好。”
“你去江城做什么?”
“我爸爸去世了?”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说:“你……为了我抛下这么大的事赶回来,我……真对不起你。”
“没事的,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今天也可能会回来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家里还有大哥呢。你也别自责了。”阿枫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大乔说的话,问道:“阿枫,大乔最近找过你吗?”
“找过了。你问起他做什么?”
“他告诉我你帮我还了我欠他的那笔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了不让你帮我的。”
“大乔还是对你讲了?我要他别告诉你的。”
“他也是一番好意。只是我……我会尽早把钱还给你的。”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帮你还不是为了我自己。”
“这话怎么说?”我不解地问。
阿枫仰脸望着我,说:“亦航,那天我们说过,我们要一起办事务所的。我这样做只是希望尽早实现我们的计划,把我们的事务所办起来。哪怕我们不能相爱了,我们至少可以共事的。我想,柳悦姐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55 阿枫的话让我大为感动,于是想起此行的目的,便说道:“阿枫,你真让我感动。说这起这事,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什么事?”阿枫说道。
“有一家旅游公司,最近要拓展海外业务,他们想聘请一位法律事务负责人,年薪120万。”
“这公司好有气魄啊。在哪?叫什么公司?”
于是,我就把月箫公司的情况和请她的意图说了。
“你愿意干吗?”我问道。
“你怎么认识公司老总的?”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要我帮忙找人,我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愿意去不?”接着我也把我和月箫之间的关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年薪120万倒是颇有吸引力的。比我现在多一倍呢。”
“你愿意去了?”
“如果我去那里,我们就可以早点把钱赚够,早点把事务所办起来了。你说三年,三年之内我们能吗?”
我想起了我的小说。我对它抱了很大的希望。要不是最近耽搁了,现在初稿都快完成了,看来我一回去就得动笔了,同时尽快托朋友帮我向演艺界的导演朋友推荐一下。相信它应该能为我的目标助一臂之力。想到这里,我肯定地说道:“能,一定能。”
“那我答应了。不过我最多只签三年的合同。”
“好,就三年。三年后我们的事务所就能开张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干了!”我高兴地说。
“亦航,我多么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虽然你有了柳悦,已经不能和我一起了,可想到能和你一起工作,我还是非常激动。”阿枫似乎更兴奋。
阿枫的话让我真的好感动。我动情地说:“谢谢你,阿枫!”
突然,阿枫怔了一下,然后,望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事才来找我的?”
我迟疑片刻,老实回答道:“是的。怎么?不高兴了?”
阿枫笑了笑,说:“没有啊,怎么会呢?如果不是想着我,你会推荐我去吗?只是,如果不是这件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见到你呢。”
“这件事确实给我们提供了这个机会,不然我真可能现在没有机会来。不过,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找你的。”
“是吗?”
“是啊。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和柳悦结婚了。我一定要亲自来请你的。”
“啊,祝贺你们呀!”
“谢谢你的祝贺。我也会为你祝福。阿枫,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大乔。”
“他都对你说了吗?也够难为他了。不过我和他之间不可能的。我对他没有当初对你的那种感觉。”
“阿枫,是我对你伤害太深了,所以你不能接纳其他人。我希望我的结婚能让我尽快忘记过去我对你的伤害。”
“难道这是你结婚的理由吗?”
“当然不是了。”
“我想也不会是。也许,我真的不如柳悦那么爱你。”
“阿枫,不要说这些了,你开心快乐点。希望你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也许这更有利于我们将来的合作呢。”
“你的话也许是对的。不过,感情这事儿还得看缘分。你说,如果三年后我还没找到我喜欢的人,我们也能合作吗?”
“当然可以。”我诚恳地回答道。
我们大概聊了一个小时,到了下班的时候。随后,阿枫和我吃了晚饭。阿枫问我要不要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还是原来的地方吗?”
“是的。因为当初我希望你会突然回来。当我回家时,突然发现你在房里等我。如果我换地方了,你怎么找得到?后来,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了,可我依然担心如果我换了地方,你来找我会不方便。”
阿枫的话让我非常感动,也不禁想起了在那里和阿枫一起度过的那短暂的半个月。那里是我和阿枫从滨海出来后住的地方,也是我离开阿枫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了我们爱的最后见证。都半年了,它又是怎样陪伴它的主人度过这半年的呢?这里,留下了阿枫多少幸福的记忆、甜蜜的思念,又记下了她多少辛酸的泪水、满腔的哀怨啊!我无法想象,不敢正视。可我不由得还是想去看看,想去感受。也许算是来赎罪吧?
房间竟依然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布置,那窗帘,那房间的摆设。我看呆了,而阿枫也无法抑止地哭了!
“我天天盼你来,盼你回来,现在你终于来了,可不是我希望的那种回来,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亦航了。”阿枫一边哭一边诉说。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她,声音也哽咽了,说:“阿枫,你那时也这样哭着想我、等我吗?当你知道我和柳悦一起后也是这样伤心地哭着,怨我、恨我吗?”
“不,我没有哭,我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现在,你进来了,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我忙紧紧地抱住阿枫,说:“那你就哭吧,痛快地哭吧,把泪都洒在我的怀里。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承接你的泪水,承受自己心痛和悲伤了。”
“抱紧我,最后一次抱我,亦航……”阿枫哭诉着。
“我会永远关心你,挂念你的,你……还是我可爱的小妹妹,我喜欢的阿枫……”我也抽泣起来。
“多想就这样死在你怀里,那么再也不会有伤心和痛苦了。”
“阿枫,你说什么傻话啊!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地生活,勇敢地追求,你会得到幸福的。都是我不好。忘了那些吧,我们重新开始。我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爱,可以吗?”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实在不能忘怀啊。我也不指望你现在能回到我身边,不指望你还爱我,但我无法不爱你。请你让我保留这份爱吧,自从有了你,我心里再容不下别的人。”
“傻孩子啊,叫我如何回报你的爱!”
“我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柳悦,还有一个女人爱着你,在为你祝福就够了。”
“阿枫,你给我买的那件衣服你放在哪儿?我想现在就穿上它,我想这次把它取走留在自己身边。”
阿枫止住泪水去给我取衣服,我跟在阿枫的身后。
看着这件被精心收藏的衣服,我激动地说:“阿枫,我要再一次说谢谢你。”
“你现在就要穿上它吗?”阿枫问道。
“是的,我现在就想穿。不然我为什么要你去拿呢?”说罢,我脱了外套。
“我来给你穿吧。让我最后为你穿一次衣服。”
“好的,我伸开手臂让阿枫给我穿。”
阿枫一边给我穿衣一边问:“你回去以后也会穿吗?”
“会的,当然会的。不过,也许我会穿得很少。我不想把它弄脏,因为它是你亲自给我洗的。我会一直珍藏着它。”
“谢谢你这么看重它。”此时,阿枫已经给我穿好了衣服,开始打量着我,说:“我又看到那时的你了。”
“可是我已经不是你的人了。”
“虽然你不爱我了,在心里你还是我爱的人。”
阿枫的话让我伤痛不已。从阿枫那里回来后,我依然沉浸在这种感伤之中。
一回到家,我就把阿枫答应了的情况告诉了月箫,让她再和阿枫直接联系。
我又开始接着写我的小说了。虽然有冠华的吵闹,但由于心里有了驱动力便也不觉得,而柳悦也是很鼓励我,尽量为我提供方便。所以结婚的事全部交给柳悦去办了。
由于我们柳悦怀孕期间和冠华出生一个月内我们好久不曾做爱,所以现在都特别需要,于是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做。每次都是那么愉快,每次都有新的体验。
56 一个星期后,阿枫告诉我她和月箫谈妥了,过几天就过去。
“去以后立即给我打电话。”我说道。
“好的,我会的。” 阿枫说道。
“好,我们一起努力,向我们的目标迈进。”
“是的,愿我们的目标早日实现。对了,我们的计划你告诉过柳悦没有?她会同意吗?”
“还没有呢。到时候再说吧。那时候她一定会同意了。”
“好,我听你的。”
第二天,月箫也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我。她神秘地笑了笑,说:“以后我和小柴都在这里,你可要多来看看我们啊。”
再过了三天,阿枫给我来电话,说她已经上班了。一切都好。
“有空我去看你。”我说道。
“有机会我也会去看你,看柳悦姐的。对了,你不是说你们快要结婚了吗?什么时候?到时候你一定要通知我啊。”
“快了,只是日子还没有定下来。到时候我一定会通知你的,放心吧。”
我和柳悦的婚礼在紧张筹备着。我们决定把时间定在4月28日。我们也不想请太多的人,只是想把家,也就是柳悦现在的房子布置一下。
我和柳悦商定了要就请的朋友。她那边朋友稍微多一点,有10来位,我只打算请包括月箫、阿枫和大乔等几个人。
柳悦的朋友都是北京本地人。有位朋友接到请帖马上过来看我们,问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柳悦说现在也没什么事,请客当天麻烦她早点来就行了。她神秘地看了我一眼,说:“想不到你们竟成了。看来你们还是有缘啊。”我正想问她什么意思,柳悦忙向我做了个制止的眼神。那位朋友笑了笑,走了。
我问柳悦怎么回事,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柳悦止不住笑了起来,说:“她并没有恶意。你不知道啊,里面还有个故事。你记得吗?你第一回和我见面回去后,有一次我们聊天时你说我们的见面也只能偷偷摸摸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我说我对一个朋友讲过。你问我怎么说的,我说就谈了些我们认识和见面的事。你又问我我朋友怎么看,我说她提醒我不要掉进去太深了。”
“啊,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位提醒你的朋友吗?”我问道。
“就是啊。”柳悦笑了。
“那后来我们交往的情形你也都对她讲过了?”
“是啊。她是我少有的无话不谈的朋友之一。其实她一直在鼓励我,安慰我。”
“她对我们的事怎么看呢?”
“当初也只是为我担心。后来我爱上你了,她就说我傻,明知不在一起,不可能在一起还要爱。”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我又问道。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正因为不在一起我才放心啊。有你的关心和鼓励我就很满足了。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反而怕我们会控制不住想见面惹麻烦,这也是我不想找北京的网友的原因。”
“你是这么说过。可后来你和他离婚后,你还这么认为?她还这么看?”
“就是离婚了,那也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虽然我爱你,可考虑你的情况,我也不敢奢望和你在一起,所以她才说我傻啊。直到我说怀了你孩子,想给你生下来,她就更说我蠢不可及了。”
“那她对我们现在结婚怎么看呢?”
“当然为我们高兴了!她还赞赏你是个真正的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呢。”
“那当初你怀我孩子那段时期我却没有在你身边,她一定骂我了吧?”我问道。
“没有啊。我对她说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但我没有告诉你我怀孩子了,我不想告诉你不想勉强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娶我的。她就是听了这话才说我蠢不可及的。”
“柳悦,我那么对不住你,害你受苦,难得你在朋友面前还这样为我说话。”
“你不要这么说。有你的关心,我已经感到幸福了,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苦。即使你不会娶我我也不怨你。因为我爱你,所以也希望你幸福。如果你找到真爱了,感到幸福了,我就该高兴,为什么要计较给你幸福的人是不是我自己呢?”
“柳悦,不是我吹捧你,——我干吗要去吹捧自己的老婆呢?我觉得你实在太伟大太可爱了。我甚至感觉我配不上你这么伟大的女性。”
“我有那么伟大吗?我只是觉得这是人应有的品德。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很自然的。”
“柳悦,我要告诉你,此生有你,是我最大的荣幸。想当初,让我在那个晚上,在网上找到你,难道不是上天给我们安排的姻缘?如果当初不是你我生活的不幸,我们也不会在网上认识,并真诚相待,相互关心,产生心灵的共鸣了!而我们相识后这些年里经历的这些磨难,难道不是对我们的考验吗?正是有了这些考验,我们才知道相爱相聚的不容易,才懂得珍惜,我们才能爱得如此深,如此真。我想,我们是再也不会分开了。”
“不会了。”柳悦坚定地回答道。
婚礼前一周,我们开始陆续和准备邀请的朋友联系。
我先给大乔打电话。虽然大乔和我交情不错,但多少也有点给他提供一个接触阿枫的机会的意思。成不成看他自己的了。我也想帮帮阿枫,希望她尽早找到自己心仪的人。
接着是阿枫。我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本来可能是我们结婚的,现在却是我请她参加我和别人的婚礼。
接到我的邀请阿枫很高兴,并向我和柳悦祝福。我说感谢她的祝福,问要不要我亲自去请,阿枫说:“你事情多,有空就来,没空也就算了。不过,我想你多半是没有时间的。”
于是我说道:“我看明后天能不能抽得出时间。如果没有,你可得多多包涵了。”
当我请月箫时,她却无论如何要我亲自去接。她说道:“我和阿枫都在这里,你怎么能不来看看呢?你举行婚礼我们也不能呆太久,你也没时间陪我们聊。你还是来吧,我们也好聊聊呀。难道你不想和我,和阿枫单独地叙叙感情呀?”
月箫为什么一定坚持要我亲自去接她?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我单独谈吧?最近她怎么了?这时,她上次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又在我脑海回荡着。而柳悦的评论也在我耳边响起。我真有点疑惑了。
既然月箫坚持,我答应她亲自去接,但具体时间还要和柳悦商量。
我找到柳悦,说我想这两天亲自去请阿枫和月箫,当然没有说月箫说的那些话。柳悦说不如干脆晚两天去,接她们一起过来得了,也让她们在这里先玩两天。我想这样最好,就同意了,于是又马上给阿枫、月箫打电话,把柳悦的意思说了。说我25日去接她们。
我决定先和月箫联系,在见阿枫之前见见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事单独和我说。
接到我的电话,月箫说她到机场接我。当我到机场,她已经在等我了。
“走,到我家去坐坐,一会儿吃饭时我把阿枫也叫上。怎么样?”月箫说。她的话有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魔力。我答应了。
57 “我搬家了。”一上车,月箫说道。
“一定更豪华了吧?”我问。
“豪华在其次,我注重的是环境,需要的是宁静。”
“我就喜欢这样的情调。”
“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兴趣,你就住过来啊。”
“岂敢岂敢啊。”我叹道。
“你当然不敢了。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有什么感受?”
“也谈不上什么感受。总之觉得是件很自然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羡慕你啊。”月箫感叹地说。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平平淡淡,庸庸碌碌。”
“那你是说不满意了?”
“差不多吧。如果太满意,就没有追求了。就我的性格来说,倒更喜欢动荡的生活。”
“这像我。我总是喜欢折腾,喜欢刺激。自己想到的就要办到,自己喜欢的就想得到。”
“那好啊,你就不断有事做,做好了就总有成就感。难怪你能成为女强人了。”我赞赏道。
“可是并不是自己喜欢的都能得到,而且得到了的东西不一定会永远喜欢,还会有更喜欢的东西自己没有得到啊。”月箫似乎深有感触。
“这样你也可以不断追求不断成功啊。”我应道。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月箫的家。一座幽静而雅致的别墅。古朴中透着现代的气息,平实里显出高雅的格调。我在心里羡慕不已。这就是我理想的居所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呢。
“怎么样?这房子不错吧?”月箫一边说一边给我倒饮料。
我由衷地赞赏道。“实在太好了。”
月箫端来饮料,说:“请坐。”
我应声坐下,房间立即响起优雅的钢琴曲,听起来很温馨的感觉。不禁又赞叹道:“实在妙不可言啊。”
月箫得意地笑了。“你满意我就高兴了。”
“你的海外业务什么时候能开展起来?”我问道。
“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了,上半年难说,9月份以前想必没什么问题。”月箫沉默片刻,接着说:“我们今天不说这个,说说你自己如何?”
月箫的话我感到有些意外。“说我自己?说什么呢?”
“亦航,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和柳悦是真心相爱吗?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缘故?”
我老实回答道:“当初不能说孩子没有对我产生影响。但现在我们可以说是真心相爱。柳悦是个很好的女人。”
“你会不会是仅仅是因为感动?我是说也许有你更爱她而且更爱你、也更适合你的女人呢?”
我回答道:“你是说阿枫吗?我知道她爱过我,也许现在还爱着我,但柳悦的爱之深也许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我现在非常爱她。对阿枫我也感到对不起,但我更不能对不起柳悦。”
月箫有些伤感,说:“你怎么就只想到阿枫?你就不能想开点?其实有人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她们任何一个浅。”
我迷惑了,问道:“月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还爱我吗?”月箫突然问道。
她怎么这么问我?她究竟想说什么?
不待我回答,月箫接着说:“亦航,这些年来你真的把那段感情彻底遗忘了吗?你就没有想过我吗?”
月箫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上次判若两人呢?我于是说:“当然忘不了。我也常常会想你。可自从你和雪修结婚了,我就不敢有什么奢望了。当初你离开江城,我确实非常伤心。但想到你找到了你喜欢的人了,和他在一起了,我只能为你祝福。这时,柳悦和小柴也先后出现了。我想,我们是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了。我就在心里把你当成最好的最贴心的朋友。只是我对你关心过问太少,实在非常抱歉。以后我会对你好些。”
“亦航,当初我们在一起时,开始我只知道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也喜欢和我相处,并也没有意识到你的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后来知道了,可我们都碍于文萱不敢真正走到一起,把爱压抑在心底。特别是那次给你打电话时,不巧她接的电话。听了她的那些话,我终于下了决心离开你去找雪修。那时,我以为我可以不想你了,可以和他好好生活了,也以为没有了我,你和她可以好好生活。可当我去东海新婚度假时得知你们离婚后,我却禁不住内心的冲动。此时,我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其实还是你,后悔了自己轻率的选择。此后,我试着好好爱他,试着忘记你,可我怎么也做不到。内心的痛苦折磨着我。”月箫越说越悲伤。
“月箫,我不知道是这样!”我大感意外。
“后来知道他瞒着我作出那样的事情后,我几乎绝望了。所以,我毅然决然提出了离婚。离婚后,我心里一直空空的,不由得要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后悔自己当初的幼稚和懦弱。此时我多么希望你能给我关心和安慰,希望你给我温暖和爱。我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希望我们可以相爱。上次去北京以前,我还以为我们还有机会,我还可以向你表达我的感情,可看到你和柳悦在一起,她那么爱你,你也那么喜欢她,我难过极了,想我们也许不可能走到一起了。我不敢打扰你们幸福而安宁的生活啊!”
“月箫,我看得出你的痛苦,我理解你的心。现在,我非常难过,只希望你尽快从痛苦中摆脱出来,振作起来。”
“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我做不到。从你那里回来后,我还是不由得想那些过去的事情,想你对我的爱。我觉得我真的是不能没有你,离不开你了。我才意识到在内心深处我其实是多么的爱你。亦航,现在你就要结婚了,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不能无视自己的感情,不能放弃自己的幸福。我一定要告诉你,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思。如果我现在不说,等你结婚了,就来不及了,就留下永久的憾恨了。亦航,现在我就告诉你,我还爱着你。我不能再幼稚,也不能再懦弱了,我要大胆地追求你,一定要得到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像当初那样爱我?我想一定是的,你一定还爱着我。”月箫激动地说。
月箫的话让我难受极了。“月箫,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也感谢你对我的爱。我是爱过你,可那已经成为往事了。你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不。我们现在还爱着,而且现在说也还不算迟。我要你重新考虑你和柳悦结婚的决定。”月箫坚持道。
“迟了,已经太迟了。现在我爱的是柳悦,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叹息道。
“不,我要阻止你们!开始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我越来越无法抑制自己对你的爱和想念。随着你们婚期的临近,我终于决定我要向你表白,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要得到你。亦航,在内心深处你一定爱深深爱着我。我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犹豫了,如果你们结婚了,就像我当初已经结婚了一样就只有后悔莫及了。现在我已经自由了,而你也还是自由的。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因为文萱,我们错过一次,因为雪修,我们又错过了一次。现在,我不希望我们因为柳悦而再一次错过。所以,我一定要你来,要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我一直在爱你。我要阻止你们举行婚礼。亦航,答应我好吗?我们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的。”月箫显得非常激动和坚定。
我没想到月箫会是这样。那么,我真像她说的也一直在深深地爱着她吗?自从先后认识柳悦和阿枫以来,我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她的那些话分明在深深地打动着我的心。
58 可是,就是我们彼此还有爱,也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现在我有了柳悦。于是说道:“月箫,你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是的,我现在依然喜欢你,你一直让我喜欢,也可以说是爱。可是,对不起,月箫。可是我真的不能够。我得对得住柳悦,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你这么说证明你并不是真正爱她。亦航,我问你,如果你发现自己最爱的其实是我而不是她,你就愿意为了责任,为了良心,而永远和她过这种平凡的清淡的甚至带着苦涩和遗憾的生活吗?你不觉得和我在一起你会更充实更幸福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买这个房子吗?我知道你喜欢这样的环境;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装修吗?我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情调。我这都是因为你,希望和你共同拥有它啊。我甚至常常幻想着你和我在这里享受着眼前的美景和氛围。亦航,如果我们共同住在这样的环境,该是多么美妙啊。”说着说着,月箫眼泪充满了眼眶。
我感到非常难过,我突然怀疑起自己爱的究竟是柳悦还是月箫了!她们都是那么好的女人,——还包括阿枫。可是,我知道此刻我已别无选择。我不能再次伤害柳悦。——是的,宁可她伤害我,我也不能伤害她。我已经伤害了阿枫了,怎么还能去伤害柳悦呢。可是,我这样做月箫也会受伤的啊。所以,我只能尽量安慰月箫,希望她忘了对我的爱,希望她有愉快的幸福的生活。于是,我说道:“月箫,你不要这样,好吗?我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包括过去的爱情和现在的友情。但现实是,我只爱柳悦了,我无怨无悔。我不会再伤害柳悦了。至于你我,还可以是朋友,一如从前和现在。好吗?”
月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为什么对我就这样绝情?”
“月箫,真的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希望你体谅我。”
“可是我的痛苦又有谁体会?看来,我已经动摇不了你的心了。我已经告诉阿枫你来了,我让她给你在揽梅酒楼订好了欢迎你的酒席,晚上你休息的地方也订好了。我们现在去吃饭吧,阿枫已经先去了。”
“谢谢你,月箫。”我感激地说。
“你也不用客气了。”言辞间充满了无奈,让我很不是滋味。
“明天你们可以和我一同去吗?柳悦让我接你们一起过去,先玩儿两天。如何?”
“我这两天不巧有点事,所以明天走不开,不过到时候我一定去喝你们的喜酒就是了。阿枫倒是可以,不知道她愿意不。一会儿你直接和她去说吧。”
“好吧。”我有点遗憾。
说罢,我与月箫一起去揽梅。当我们进去时,阿枫已经在包间在等我们了。
看见我,阿枫显得非常快乐。
“又见面了。”阿枫笑着说。
“看你们原本是多好的一对啊,可惜!”月箫说道。
我与阿枫相视而笑。阿枫说道:“亦航哥和柳悦姐才是天生的一对有情人呢。”
“阿枫你就不要自降身价了。其实我觉得你们更合适。”月箫道。
月箫的话让我有些不自在。阿枫也看出来了,便说道:“郑总,瞧你说的,亦航哥会生气的。”
“还生气啊,我说的本来是真话。”月箫继续说道。
我知道月箫心里不好受,便拿我和阿枫说事,而她心里想的其实是她和我本来应该是一起的,心里为她感到歉疚,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开始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闷,后来我们都喝了些酒后气氛慢慢热了起来。
结束前月箫突然说明天她肯定不能和我一起走了,让阿枫和我一起先走,结婚那天她一定去。我想她未必真有什么事情,但考虑到她的心情也就只是客气了几句。
吃完饭,月箫看了看时间,说:“阿枫,你陪你亦航哥坐会吧,一会儿带他去休息。我和客户还有个约会。亦航,对不起,我就先走一步了。明天可能也不能送你了,好在有阿枫和你一起走。”说完,月箫站起身。
“既然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也站了起来准备送她。
“郑总你走好。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随叫随到。”阿枫说道。
“亦航,阿枫这孩子你没看错,对我帮助可大了,而且人也机灵能干,我谢谢你了。”月箫赞许道。
“看郑总说的,我也是尽自己的责任啊。”阿枫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亦航,今天就对不起了。”说完,月箫向我伸出手来。我忙把手伸过去。
月箫的手好烫!突然间我感觉到今天对月箫的态度是不是严厉了点,便暗暗用劲,捏紧她的手。月箫笑了,把手轻轻抽了出来,转身飘然而去了,我顿时伤感起来。
月箫走后,我和阿枫默默地对视了一阵,然后都轻轻地笑了起来。
“想说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阿枫依旧带着微笑。
“还坐一会儿?”我又问。
“不了,我们下去吧。”阿枫说道。我们并肩走了出来,一同上了车。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坐车了。”我感叹道。
阿枫侧过脸看着我,说:“我还清晰地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坐你的车那天的情形。”
“已经是遥远的往事了。”我说道。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大概过了20分钟,阿枫说道:“到了。”便先下了车。我也推门下了。
“请吧。”阿枫向我走了个手势,让我先走。我看了看她,说:“你先走,女士先行嘛。”
“还什么女士先行。你是哥呀。要不我们就不分先后了。”阿枫说道。
“行,我们一块走。”我说道。
走进宾馆的房间,我在床上坐了下来,阿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我不由得盯着阿枫的脸看了起来。见我这么看她,阿枫的脸“腾”地红了,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我感慨地说:“阿枫,这些天,我老想起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有一种负罪感。所以我是想见你又怕见你。”
阿枫闻言,叹息道:“你这又何必呢。我已经不怪你了。其实,我现在也挺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了。”
“也不完全是对你不放心,总之,我也说不清楚。我希望我能回报你对我的爱。”
“回报?怎么个回报法?如果已经不爱了,对方的爱是永远回报不了的,我也没指望你的回报。如果那样,我就不是真正爱你了。你知道吗?在我得到你结婚的消息前,我一直在幻想你有朝一天还会回到我身边来。柳悦告诉你了那天我和她说了什么吗?”
“当时她也是不肯告诉我,后来,也就是月箫去我那里那回,她说了。”
“虽然我也想你回来,可面对她对你的爱,我却不敢再表白什么,也不忍心做什么去伤害她。我只能想,可能我们的确无缘。要是以前,就是刚才说的这些话,我也是不敢说的,怕你再对不起她。现在,你们都要结婚了,我才说出来。我想现在你可以承受了。当然,我不知道我这话到底该不该说,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很不好受。现在说了,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我听大乔说过,他说你对他也说过这些话。当时我就特别难受。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我就更感动了。阿枫,有什么话你都尽管说出来吧。”我恳切地说。
“说完了,没有了。”阿枫淡淡地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59 听了阿枫的话,我动情地说:“阿枫,我会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对待。柳悦的个性和为人你也清楚,她也会像我一样看待你的。”
“我相信,所以我知道你会很幸福。这也是我不忍心在你们中间再插一手的原因。我知道,如果她对你不好,你是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阿枫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我深情地望着她,说:“阿枫,你也应该多为自己想想啊。”
“我会的,亦航。明知和你已经不可能了,我会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的,我不能总是生活在过去,生活在回忆中啊。不过,在我心中,你永远会有一个位置。哪天你累了,受伤了,你就来休息,我来给你疗伤。不过,我真不敢盼着,不愿看着你有那么一天。”
“阿枫,谢谢你。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哥哥我那里就像你自己的家一样,你可以随时去的;只要方便,我和柳悦也会来看你的。”
“行!有什么高兴的事,或者有什么烦心的事,我都会找你们的;就是平时没事,想你们了,我也会去看你。如果你们有空了,来看我了,我就更高兴了。”
“那就太好了。”
“那你明天能和我一起走吗,我已经对月箫说了,她说你这几天没什么事。”
“行。”阿枫爽快地答应了。
接着,我们把话题引向了月箫。
“亦航哥,我觉得今天郑总有些不对劲。”阿枫说道。
“是吗?”我想掩饰。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觉得她有心事。”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淡淡地说。
“亦航哥,你好像很不情愿我说这些似的。昨天她还情绪很好的。你不觉得和你有关吗?她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也看出你有些尴尬。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郑总对我很好,我们就像姐妹一样。她和我说过她以前和张大哥的不睦的情况,也说起过以前你们相识的情况。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幸福,她心里有你。后来,她离婚了,孤身一人,自然会时常想起你们当年的感情。现在你要和柳悦结婚了,她自然更加伤感了。”
阿枫的话让我也感伤起来,说:“这些年,她实在是不容易。那时我们感情真的是很好。可实际我们只是朋友,后来也一直是这样。没想到现在她会这样。”
“我想你们当年感情一定很深。可为什么就没有发展下去呢?郑总是那么精明能干……”
“也许是缘分吧,就像你和我。”
“也许吧。”阿枫也伤感起来。
“阿枫,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阿枫微微一笑,说:“好,我就不说了。你休息吧,明天早晨我来叫你。”
“不坐了?不再聊会儿?”我问道。
阿枫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不了,不打搅你休息了。”说完起了身。
“那就不勉强你了。我送送你。”说完,我也站起来送她。
阿枫口里说“不必送啊,反正我们明天还会见的。而且还要和你一起走呢。”但我感觉她还是希望我送她一下,于是我把她送上了回宿舍的车。
送走阿枫后,我心情很不平静。我没想到月箫今天会对我说那些话。后来她当我和阿枫面说的那些话也说明她心里多么难受。晚上一个人先走让阿枫送我明天也不来送我,也一定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未必就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月箫的异常连阿枫也看出来了。我不禁埋怨起自己来。也许我现在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安慰她一下,可是我又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么。
睡觉前我给柳悦打电话,告知她我回家的时间,还告诉她月箫走不开,只有阿枫能和我一同来。
次日一早阿枫就过来了。出发前我给月箫打了电话,对她表示感谢和歉意。她说感谢倒不必,歉意的更应该是她,因为她不能来送我。打完电话我和阿枫一起去了机场。
到北京时,是柳悦的那位朋友来接我们。
“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柳悦说没空,就让我来接你们了。”
“谢谢你啊。” 我笑道。“我还不知道女士贵姓芳名呢。”
“免贵姓桂,名字也正好一个芳字,所以叫芳名倒也恰当。”那位叫桂芳的女士笑着说。
我和阿枫都笑了起来,说:“实在太巧了。”
我们回家时,柳悦已经在客厅等候了。
柳悦迅速迎着阿枫走去,高兴地说:“阿枫,欢迎你,我们又见面了。”回头她又对桂芳说道:“桂芳,谢谢你了。”
阿枫满面笑容地说:“祝福你,柳悦姐。”
桂芳也答道:“我们谁跟谁啊,还谢什么?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辛苦你了,现在暂时没有了,你去休息吧。”柳悦答道。
桂芳便说道:“那我就先走了。袁先生,柴律师,我走了。”
桂芳一走,柳悦拉着阿枫的手,欢快地说道:“妹妹好像更瘦了啊。不过这样就更迷人了。要是我像你这年纪就好了。”
“瘦是瘦了,不过说到迷人在柳悦姐面前却不敢当。柳悦姐的风姿谁比得上啊。”阿枫笑吟吟地说。
“你让亦航来评评,看我说的有理不。”柳悦说罢抬眼看我。
我笑了,说:“你们这是相声里说的‘对吹’。”
“阿枫你看,他一句话把我们姐妹都骂上了。”说罢她就要过来打我。我忙闪开,说:“别别别,我认错还不行吗?你们一个魅力四射,一个风姿绰约。”
“就会耍嘴皮子。”柳悦骂道。
“还不是跟你们学的。”我还了一句。
“这就是亦航哥可爱的地方啊。”阿枫说道。
第二天,也就是4月27日,我去请了半个月的假。
晚上,大乔和月箫相继给我们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我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请阿枫陪他们。晚上我和柳悦给他们和其他远道而来的客人举行了晚宴。
2 8日,我和柳悦都非常快乐和幸福。
上午,其他客人先后到了。
中午的婚宴简洁而不简朴,热闹而有节度。我和柳悦对客人表示衷心感谢,而他们都把最美的祝福送给我们。我们真正感受到了婚礼的美好与人生的幸福。
下午,我们根据客人的兴趣选择安排了他们的娱乐活动,大乔主动要求加入阿枫一组打麻将。
晚上,我们举行了一个家庭舞会。柳悦和所有男宾都跳了一曲,与此同时我则陪女宾阿枫、月箫和桂芳他们跳。我已经很久没阿枫跳过舞了。阿枫的舞技得到了所有男宾的赞赏,让我又回想起当初我们跳舞的情形。没和月箫跳舞的时间就更久了。当我和月箫说起,她微笑着说:“不是吗?3年多了吧!”晚会上女宾多于男宾,在我和其他女宾跳时,阿枫和柳悦跳了几曲。当然舞会的第一曲和最后一曲是我和柳悦的。她的舞姿虽然不比阿枫好,可今晚我们在一起跳,却显得更加和谐和让人喜悦。
当时钟敲响11下,舞会便结束了,客人一一告辞。整个房间只剩下我和柳悦。梅子和冠华早已睡着了。
60 “亦航,我都有些累了,不过心里很甜。”坐在床头,柳悦对我说,一边说一边把头靠过来,埋在我胸前。
我一手放在她背部,一手抱住她的腰,说:“我们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我真的感到好幸福。”
柳悦幸福地说:“我要好好爱你,让你幸福,也要好好享受你给予的爱和幸福。”
“我们都好好爱对方,给予对方幸福,也好好享受对方给予的爱与幸福。”
“就这样,让我们慢慢老去,直到每根头发变白,所有牙齿掉光,再也走不动路说不清话,就在床前这样依偎着,我们依然相爱,真情不改!”柳悦用柔柔的充满诗意的声音和语言说着。
“从此,我们永远是对方的惟一。”我也动情地说,把柳悦紧紧地攥在怀里。
多美好的夜晚啊,多美妙的生活,多美丽的人生!
我心中默默祈愿着,但愿从今往后我和柳悦的每一天都阳光灿烂,浪漫而绚丽。
5月初,吕导演《晚来天欲雪》的电视剧本已经做好了,还说她已决定自己来制作这部电视,正在进行紧张的前期准备工作。她提议就有关问题进行进一步商谈。三天后,我们就改编费达成了协议,约定电视开拍前她首期付我100万元,以后按电视剧播放收入的5%提成。
100万很快汇到了我的账上。
我立即和阿枫联系,把她代我还给大乔的85万元还她。她问我是不是发财了,我说财倒没发,但有了一笔进项。于是我告诉她我写了一部小说而且正在拍电视的事告诉了她。
她显得很高兴,说:“怎么以前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呀?”
“我是怕情况不理想不好对你说。”
“现在该放心了吧。希望你的小说拍的电视能热播,那样你就可以赚很多钱,我们的希望好早日实现了。”
我也满怀信心地说:“会的,一定会的。”
过了一会,她突然问道:“小说写的什么?”
“小说写的是我自己的一段生活经历。”
“有我在里面吗?”
“那是我去江城以前的生活,不是现在的。”
“那你还会接着写吗?把后来的生活,把我也写进去吗?”
“我还没有考虑呢。你说呢?”
“接着写啊。只要不把我写得很坏就行。”
“那行。等这部小说成功了,我还有时间,也有兴趣的话就写。”
“那我就期待着你了。你可以把现在的小说发给我看吗?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晚来天欲雪》。其实是编的多。前面有一点生活真实,后面全是虚构的。”
“你想电视成功了再出版小说吧?”
“是啊,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很多作家都是这么操作的,效果很好。”
“那我就祝贺你了。”
“那你就把钱收了吧,下午我就去给你寄。”
“那我接受吧。”
我又问起月箫的情况。阿枫说月箫现在很忙,不过公司的业绩很不错,言辞间对月箫充满了赞赏。她没有说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就让她代我问候月箫。阿枫犹豫了一会儿,说: “有空过来看看她吧。”我说“会的,我会去看你们。”
有一天,在办公室写法律意见书,写到最后的日期5月16日时,突然眼睛一亮:这是一个我怎么也忘不了的日子啊!相信阿枫也不会忘。就是去年的今天,那个案子二审宣告了我的衡平事务所的破产。我想起了那天和阿枫说的那些话,想起这一年来的变迁,真是感慨万端。于是,我情不自禁拨通了阿枫的电话。
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枫,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永远忘不了。”电话那头阿枫哽咽着说。
“我也忘不了。就是因为这我才给你打电话。”
“我也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让你占先了。”
“我说的忘不了不是说我们的失败,而是你精彩的表现,是我们那个三年的约定。”
“我知道。可我更忘不了的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你给我的鼓励。一年来,就是你那些话,那些鼓励,激励着我,督促着我,给我信心和力量,给我警醒和教育。我感谢你。”
“阿枫,我不是要你感谢,而是要你记住我的决心和你的约定,我们一定要重新办起我们的衡平所,在哪里跌倒,再在哪里爬起来。因为我相信我们的实力。而且有了那次的教训,我们会更成熟更聪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亦航。让我们永远记住吧,让我们为那个决心和约定不懈努力吧。”
“嗯。我们一直在努力。”阿枫坚定地说。
“是的,我们一直在努力。”我把阿枫的重复了一遍。
打完电话,我心中依然激动。
一个月后,吕导演告诉我电视就要正式开拍了,欢迎我随时去指导。于是关注电视的进展,期待它的成功成了我生活的重要部分。
6月下旬,我因公去了趟临川市。我本来想看看月箫和阿枫,可月箫出国了,我只见到阿枫。
很意外地我见到了雪修。问起他的情况,他不肯多说,只说是法院办错了案子把他放了,我问他当初为什么不请律师辩护,他却说不想再回想那些事情了。我便问他现在做什么,他说现在在一个战友办的公司里做点事,还算可以。接着,我又问他和月箫有没有和好的可能。他苦笑了一下,说:“我出来后也找过她,她很冷漠,就好像变了个人,脾气很大。”沉默了一会儿,雪修接着说:“也许她其实并不爱我。”
他的话让我有点不高兴,便说道:“你有没有考虑是不是你自身的原因呢?你对她那么冷淡,她能没有怨恨吗?”
“这么说她对你说过我们的情况了?”雪修问。
“是的。她说你入狱前一年多里你们关系一直比较僵,你对她漠不关心。你不觉得你应该检讨一下吗?你能说你没有过错吗?”
“我也是被她逼的。我以前不是那样对她。”雪修突然说。
我有点恼火了,说:“雪修你能说清楚点吗?因为你们的事情她对我都讲过。你们在大学时代就相互爱慕,后来虽说有点误会,但她心里一直在想着你,爱着你。当她知道你的音讯,当你给她写信表达你的感情的时候,她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毫不犹豫地回到了你身边,而你们也终于走到了一起。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有点推卸责任的意图吗?”
“开始,我也是你这么想的,我以为我们的结合将是多么幸福。可是,我渐渐感觉到,她并不是真正爱我,她来到我身边仅仅源于她对过去的感情的留恋。所以,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相互的了解增多了,双方的差异便也暴露了出来,她对我的埋怨也越来越多。我的一言一行都让她不满,她总是很不顾场合地给我挑毛病,让我很没面子,常常在同事和朋友面前无地自容。”
“随着相互间了解的增多和共同生活的需要,差异的暴露,争吵的出现都是在所难免的。在这种时候就要相互容忍,特别是男人更应该大度点。”我批评道。
“其实不完全是这样。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现在你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干脆就和你坦诚相见吧。你知道她在挑剔我,和我争吵时总是挂在嘴边的是句什么话吗?”雪修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