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的第三天，晓芸打电话说她回来了。本来考察任务早结束了，代表团又多玩了两天。她问我们这些天玩得怎样，现在在哪里。
    虽然她只是问我们玩得怎样，但我能感觉出她其实关心的是我们考察的情况和我对于项目的想法。在和菲菲交换意见时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决定尽早和她交流意见，确定就在第二天晚上，也算是给她接风洗尘。菲菲就把我们的意见打电话告诉了晓芸，晓芸认可了我们的安排，并约好了地方。
 “这件事对她的确很重要。” 打完电话，菲菲对我说
“对了，你好像说过她想到地方政府部门任职吧？”我问道。
    “是啊，所以她想出成绩给省委省政府领导看啊。”
    我突然想起王副省长，想既然这次投资对晓芸这么重要，加上她和王副省长这非同一般的关系，她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对我们的经营是很有利的。不过，另一方面我有担心他会卷入太深，伸手太长，所以我们还得有所提防才是。
    次日晚上，我和菲菲按预定的时间去晓芸订好的地方。当我们到那里时，晓芸已经在等我们了，一脸的阳光出现在我们面前。看来这次欧洲之行她玩得非常愉快了！
    果然，当我们问起她的旅程时，她立即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开了，激动与欣喜溢于言表，也把菲菲感染了，引出她对在伦敦的生活的回忆。而我，则插不上话了。
    接着我们边吃饭边聊正题。晓芸让我考察的谈谈收获。我说这些天有了些想法，也简单记了些东西，但很不系统，所以只能简单说说，更多地想听听晓芸的意见，因为她和政府部门接触多，又熟悉当地的情况。接着我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做了简要的介绍，并谈了自己的一下思路和设想。菲菲也不时附和我。晓芸听得很认真，似乎也很满意。
    接下来我要晓芸谈谈意见。她对省政府和市政府的有关政策、发展规划、当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状况都做了详尽的介绍，还给了我许多文字资料。我不知道是当地政府为引资专门做的宣传材料还是晓芸自己整理的东西，总感觉到有些东西和我实际看到的不一致，但从中我毕竟了解到了不少新的情况。
    我说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根据考察了解的情况和晓芸的介绍做个可行性分析报告和投资计划书，争取在一个星期内完成。晓芸说材料做成后她会通过有关途径向有关部门递送，尽快进行操作。争取早日立项，早日把公司开办起来。
    经过几个白天夜晚的工作，我的材料都完成了。
    也许时因为考察期间在一起习惯了的缘故，这些天菲菲也不时来看我，陪我吃饭，谈考察期间的事情，也更多地涉及她的生活和感情经历。她经常给我带好吃的，给我煮咖啡，看得出她非常关心我。让我非常感动，也产生了好感。我感觉菲菲是个很细心很体贴的女人，做她的男人一定很幸福。我甚至想，她也应该有人怜爱啊。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我想是女人都会需要的。可是我不能给她。——我突然对这种的想法可怕起来。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啊？于是马上在心里嘱咐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对不起平平他们母子。
    晓芸有空也过来看望我，和我一起讨论和修改报告和计划，似乎我们之间以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当公司设立的有关资料完成时，我已经离开家快两个月了。眼看着元旦过了，春节也快来了，心里特别地想念平平和彬彬。出去考察那些天也给平平打过电话，可回文州后的这些天却几乎没有了。因为白天晚上都那么忙，非常累。倒是平平对我担心起来，不时给我打电话问候我。我只说好，除了忙都好，要她放心。想到自己对菲菲竟一度产生那种念头，不禁羞愧起来。
    材料准备好后，公司的成立便实际运作起来。省市两级政府都非常重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王副省长的功劳。其实我也渐渐看出来了。王副省长在晓芸面前的那个深情的神态和晓芸在王副省长面前那个娇媚的样子就是证明。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仅仅是一种需要，还是真的有爱情的成分，但我至少可以看出，王副省长是被晓芸迷住了。其实王副省长并不老，不到50岁。开始我以为王副省长家里有妻子的，所以那时对晓芸的看法和感觉很复杂。后来知道王副省长的妻子3年前病逝了，对他们又生出同情来，希望他们可以走到一起。可是我总觉得晓芸并不是真正爱他，甚至觉得可能她根本就不曾给他。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公司的筹备到了最后的关头。计划春节一过就上马，看来春节是回不去了。我把情况告诉了平平。我能感觉平平的失望。但是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年一定很冷清。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我可以请她和彬彬一同过来过年的。她一定这样想了，只是我没有提出来她便不好主动说。我有些后悔，想再打电话请，可不知道是否合适，最终还是没有说。
    过了两天，我决定还是请她们母子过来，于是再次给平平打电话。平平沉吟了半晌，才轻声地说：“可能不行了。单位的春节值班已经安排好了，不好调。因为我是本地人，又是银行领导，所以自然得让其他同志休假了。再说我本来以为你会回来，觉得值班又没有多少事情，所以就这样安排下来了。
    听了平平的话，我感到更愧疚，更难受，不断地向她道歉。我的态度倒让她安慰起我来，让我不要想这么多，她不会怪我的。她说：“因为你也是在为这个家奔波啊，一个人在外面的日子很辛苦，我应该感激你关心你才是。等春节过了，我请几天假去陪陪你，尽老婆的职责。”
    平平的话让我非常感动，心里也感到一丝轻松和安慰。
    有了平平这样的态度，我可以更轻松地投入到我们的工作中去了。
    春节临近了。晓芸说要回老家一趟，因为妈妈身体不好，要看看她。
    菲菲的爸爸也打来电话要菲菲回去过年。我便对她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还有手下的人留在这里帮我。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谁知菲菲听了我的话很生气，说：“你嫌我没有用是不是？你要赶我走是不是？要知道我还是公司的老板呢。你有妻子孩子都可以不陪他们留在这里工作，我怎么好意思走呢？至少我可以给你洗洗衣服，泡杯咖啡吧？寂寞了，累了，也有个人陪你说话解闷啊。”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菲菲的手，说：“菲菲，你真好，我好感激你。”
    菲菲带着微笑挣扎着要将手从我手中抽出来，我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她的脸也红了。不过她马上镇静下来，说：“我关心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老同学，更是我雇来的总经理啊，我不过是要你心情愉快地为我工作。我可是很自私的呢。”
   除夕之夜，我一个人呆在房间，不由得非常地想念平平和彬彬。我情不自禁走到电话机旁边。
就在我准备拿起了话筒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会是谁呢？正准备接，却突然不响了。也许是有人拨错了吧？这样一来，想念平平的心更加迫切了。
    在再次准备给家里打电话时，电话又响了。我怕又是有人打错，就有意让它多响了几声才拿起话筒。原来果真是平平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们说了许多亲密的话。彬彬也接过话筒说好想爸爸。我说我也好想他。末了我还说公司成立后一走上正轨立即回家看他们，平平说如果我忙还是争取带彬彬过来看我，也看看我的工作情况，我说随时准备接受老婆对工作的检查，也欢迎老婆监督我的生活。说完我笑了，平平也笑了。
    打完电话，心里感觉轻松了好多。

    就在我离开电话准备打开电视时，突然有人敲门。我想肯定是菲菲了。我早应该想到她一个人在这里过春节肯定会寂寞的，而且她留下来不能回家也仅仅因为我不能回家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主动找她问候一下她呢？
    果然菲菲在叫门了，我忙答应着开了门。
    菲菲一进门就责备我：“除夕竟然也不和我联系啊？想让我一个人过啊？老同学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
    我便马上笑着向她检讨，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径直走向沙发坐了下来，说：“本来想先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你的，刚拨通就改变注意了，想还是过来陪你好。你说这个除夕我们怎样过好？想不想有点创意？”
    原来那个挂断了的电话是她打的。不过怎么过这个问题我倒没有想，因为我不知道她会来。便老实回答道：“既然你过来了，肯定是带着创意来了的。你说吧，怎么过？”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因为无聊我才来找你。不过，现在倒不无聊了，因为有你在旁边呢。”
    “你也是，为什么不回家呢？和父母一起过多好。”
    “那我怎么能把你丢下呢？再说了，我是孤身一人，你是有老婆孩子牵挂的。你为了公司都能留下来，我就不能留下来吗？”
    “可我是必须留下，要在春节期间把工作做完的。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受罪。”
    “我不觉得啊。这些年我都一个人过，春节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倒是让你受罪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外地过年。”
    “不想念你的妻子吗？她不想念你呀？”
    “怎么能不想？刚才我们都通电话了呢。”
    “你还是比我幸福啊。我连个想念的人都没有。”
    我知道她现在很难过，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吟片刻，说道：“你还是找一个吧。”
    菲菲有些神情恍惚，喃喃道：“有时候并不觉得需要，现在突然好想有这么个人。可惜你不能，因为你有让你想念也想念你的人。”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也不会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啊。”
    “你怎么就说得这么绝对呀？”
    “同学四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大学时候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幼稚得很，理想主义。结果怎么样？我们班成了几对？像我这样成了的，也多是悲剧的结局。因为那时候我们是在学校，是学生，现在我们是在社会，是要生活和工作，关注的问题完全不同。比如说那时你是个孤僻而浪漫的才子，现在却在关心怎么经营，怎么赚钱。”
    “毕业后我很长时间还是像学生时代那样，所以才和领导同事合不来。后来被赶到商海，呛了几口水，才学会了些东西。”
    “我也在变。所以，你才成为我佩服的人啦。我觉得这些年我都是在瞎混，所以我想好好和你学习。”
    “都是钱惹的祸。”
    “你什么意思？”菲菲用疑惑的眼睛望着我，问道。
    我笑了，说：“还不是因为你继承了那笔遗产？”
    “也不全是啊。按我的意思，我是懒得做什么经营的。主要是晓芸怂恿。加上我也确实感到无聊，想要一种新的有刺激的生活。”
    “那还不也是因为钱？要是没有钱，会惹出这些麻烦来吗？”
    “你说的也是。不过也不能算惹祸吧。”
    “我也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也就是惹事的意思，并没有说真的是什么祸。”
    “不过，将来的事也真难说。谁知道会不会真的给我惹祸呢。”菲菲怅然道。
    我怕菲菲继续伤感下去，便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希望不要这样。如果你真一惹祸我也就牵扯进去了。”
    菲菲果然情绪好了些，笑道：“还不知道是不是你惹祸把我牵扯进去呢。不过，不管是谁惹的，对另一个人都不是好事。”
    “不过，商场上总会有风险的。如果出事了，也许就是血本全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了。”说完，我笑了起来。
    “钱你是赔不起，可你也不是完全不能赔啊。”
    “那你还要我赔你什么？未必要我以身殉职啊？”
    “我不要你赔钱，更不要你以身殉职。不过我可以要你陪我啊。”
    “还要赔你？怎么赔？我拿什么赔你啊？”
    “哈哈，拿你自己陪啊？就“陪”着我，不是赔偿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呵呵，原来你是开玩笑，你说的就是这样的陪法啊？可是我只能陪我老婆。哪敢陪你？”
    “现在我都留下来陪你了，要你陪陪我不行啊？自私鬼！”
    “这样陪倒还可以，可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那哪能啊？那我不成了你的奴隶了？”
    “还是那么自私！那我做你的奴隶呢？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不行？”
    “我哪敢啊！”
    “看来你不仅是自私鬼，同样是胆小鬼！我心甘情愿听你的，你都不敢要。”
    渐渐地，我觉得我们的话有些暧昧的味道了。可是，我竟然感到一丝温暖，一丝冲动。她是在暗示我吗？还是我在自作多情？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凌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她果然是那个意思。可是我又不能说是也无法说不是。只好回答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那不就行了？其实，我觉得在家庭之外有一个温馨的港湾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并不等于对家庭的不忠。家庭有太多的责任和压力，我只想轻松点。其实我们许多人都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和压力，所以要想办法让自己轻松，释放压力。”
    “我无法对你的说法做出评判。”我回答道。不过，从心里我可以理解她。
    “凌峰，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老旧！我只想帮你放松，只希望让你开心，并没有别的想法。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还是你老婆的老公，你老婆还是你的老婆，什么也没有变。家、爱、性是三件事，不能划等号。有些女人对男人既要性，也要爱，还要家，但这样的事情真的很难，也是自寻烦恼。对自己的老公有这样的要求还情有可原，如果这样要求别人的老公就太不明智了。人应该洒脱一些。我是那种比较现实的人，所以我永远不会陷进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搞得自己痛苦不堪。我不要求我喜欢的男人一定爱我，更不要他娶我。只要是我喜欢，想和他做，他又愿意要我，我就会满足他。……你别那样看着我，不要以为我是个随便和男人来的女人。我说过，我和别人玩的一个前提是我喜欢他。离婚后我只喜欢过一个男人，我们交往了半年，也就是我去年去香港之前。”
    菲菲怔了一会，好像在考虑下面的话怎么说，该不该说。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其实，让我喜欢的男人并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喜欢上你了。我愿意和你玩，我只想给你快乐，而不想破坏你的家庭。同时我也要提醒你，你可别和我认真。如果你为了我而去和你老婆闹别扭，那不是我的愿望，我也不会为此负责任。我不想伤害你老婆，我也不值得你这样做。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里陪你好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走。”

    菲菲的一番话让我目瞪口呆。可是此时我已经无法让她走了。虽然我无法接受她的观念，可她的话却激发了我蛰伏已久的性欲。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性关系。
    她让我很激动，有我和平平在一起时没有过的那种美妙而神奇的体验，她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和陶醉。而她也显得很疯狂，很饥渴。看得出她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
    做后我感到非常疲惫，也开始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平平。
    菲菲看了我的神情，明白了我的心思，忙安慰我道：“你这是何必呢？你最多是经历了一次新奇的生理享受罢了，什么也没有失去，还是原来的那个你，还是可以照样爱你的老婆。在和我做时，你不是觉得很舒服很疯狂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自责呢？该享受的时候就要享受，千万不要压抑自己，这样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生活。性的满足往往能让男人思维更活跃，精力更充沛，性格更开朗，同时也能让男人更自信，所以有利于男人事业的成功。如果你压抑自己的性，做不好工作，我也有损失啊。所以，我这样做既是希望能帮助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不过，你要是放不开，我以后也就不勉强你了。只是你千万不要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没有对不起你老婆，也没有对不起我。如果你非要那么想，我就再不找你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就是同学，在工作上还是一如既往。如果你喜欢我，我们就在同学工作之外多了一层。只要你有需要，只有我方便，你随时可以要我。”
    听了菲菲的这一席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说实在的，刚才我非常愉快，这样的体验让我回味无穷，也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法忘怀。如果她下次再给我，我还是要的，而且说不定我还会主动要求她。可是，在心里，我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有点对不起平平。于是，我想回避这个话题，便说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除夕之夜，一个美好的夜晚，不应该让它有任何不愉快。既然发生了，还能说什么。刚才也累了，睡吧。”
    菲菲也就不再说什么，松开刚才抱着我的手在旁边静静地躺着。她的身材其实很没很美。
也的确是累了。不一会儿，我就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菲菲已经醒了，她双手抱着我，用痴迷的眼睛看着我。看到这个样子，想起昨晚的事，我又觉得有些尴尬。见我醒了，菲菲一副愉快的样子，向我祝福新年。于是我也祝福了她，同时迅速穿衣起床。菲菲也跟着穿好衣服起床了。
    一整天，我都有些难为情，菲菲却神态自若。
    晚上，菲菲又问我要不要她留下来。说心里话，我喜欢和她做爱的感觉，希望再拥有那种体验；可我又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平平。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菲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走。这样，晚上我们自然又做了，虽然我心里带着歉疚，可我很需要这样的享受。
    我开始贪恋菲菲了。所以，在晓芸回来前，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一起睡。渐渐地，我心里也变得坦然了。
晓芸是正月初六回来的，菲菲也只得回去住了，我们也就中止了性关系，可每次见面心里都多了一份依恋和渴望。
平平突然打来电话说她来不了，要去美国考察一个月，所以我也不必回去了。
    这时，我们全部的准备工作也完成了。公司的名称也确定了——文州震宇发展有限公司。
    3月9日，公司正式挂牌。王副省长、晓芸和文州市的有关领导都出席了我们的开业庆典。
    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又有王副省长这块招牌，我们在文州市的市政建设和其他项目上比其他同类公司得到了更多的机会。
    当然，我和菲菲也知道，王副省长肯帮我们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和晓芸的特殊关系，帮我们就是在帮晓芸，晓芸找他他不能不买账。二是他对我们也有所求。所以，对他的欲求我们不能不考虑并尽量予以满足。同时，我们也知道晓芸要我们来投资当然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而且她要在官场打开关系，也需要金钱铺路。特别是她现在想到地方担任党政领导，不花钱走关系是很难的，毕竟这不是王副省长一个人能搞定的。虽然晓芸的政治前途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但公司是菲菲的，菲菲乐意帮她我又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过，我明确告诉菲菲，无论是王副省长怎么向公司伸手，无论晓芸怎么要钱，不能影响公司业务的正常开展。
    毕竟远离平平，毕竟和菲菲有过那样的愉快的经历，渐渐地我们都不能忍受不做爱的痛苦。因此，在最后一次做爱大约一个月后，我们终于忍受不住又在一起了。我们的肉体是如此饥渴，如此兴奋，终于明白我们都已经离不开对方了。有了这一次，此后一有机会，我们都会做每一次，做之前她都显得特别激动，在床上时总是那么热烈，激情澎湃。可毕竟我们不可能像春节期间那么方便，我们不能让晓芸和其他人知道我们有这样的关系。而且我还会偶尔想到平平，这时我就会有负疚感。所以虽然有时候很需要，却不敢主动找菲菲提出要求，而当我不需要时，对她的暗示我也只作不知。没有得到我友好的回应时，菲菲也不生气，只是说：“你还是那样。不过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公司的业务渐渐打开了局面。我决定回去看看平平和孩子。当我对菲菲说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显得很平淡。“你是应该去看看她了。你放心走吧，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处理我会和你联系的。”菲菲的话让我感激，也多了些依恋的感觉。可是，平平毕竟是我的妻子，还有我很想念彬彬。而且回去一趟，多给平平一些体贴，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吧。回去了，没有菲菲在身边，我也可以冷静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给平平打电话说了回家的意思。听说我要回家，她非常高兴，我这里却是五味俱全。
    回家前，我给平平买了件衣服，又给彬彬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些书。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就要见平平了，我又高兴又羞愧。如果她知道我还和另外一个女人有着性的关系，她会怎样对我呢？可是我现在确实有些离不开菲菲了。唉，当初真不该陷进去，因为我无法做到像菲菲那样洒脱。
    回家时正是晚上7点钟。看见我回来，平平立即起身，一边笑着说：“你回来了？”，一边把行李接了下来。
    彬彬正在做作业，见我回家了，一边叫“爸爸”一边跑了出来。我便把给他买的书和衣服从行李箱拿出来给他。看见我买的东西，彬彬更高兴了。
    这是一个多幸福的家庭啊。不管怎样，我不能没有这个家。
    平平已经给我倒好了茶水，端到我手上，说：“喝杯热茶吧，我去给你放水，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坐车累了，洗了澡就舒舒服服睡个好觉。”我不觉走近平平，抱着她在脸上亲了亲。平平轻轻推开我，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啊？也不怕孩子看了笑话。”我便讪笑两声，放开了她。
    也许确实累了，一洗好我就上床了。不久，平常喜欢晚寝的平平也上了床。
    我突然害怕起来，怕平平贴近我，怕平平问我，怕平平说要。这么久没有回家，如果我不要就不正常，如果我要又觉得难为情。所以，我只好装累。可是，今晚可以装，以后呢？我还能装下去吗？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只有自己心里受折磨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平平看出来，不能影响了这个家。也许，我真应该像菲菲那样，把事情看淡一些。我没有爱菲菲，也没有想和她怎么发展下去，就是相互满足了对方的性欲，——一种生理的需求罢了！这样一想，便也坦然了。当平平靠近我，我便脱了衣服，要她也脱了，我们便很自然地做了夫妻夜间正常的功课，也没有感觉怎么别扭。

    早上醒来，发现平平已经上班去了。我却不想起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候。
    当我起来时，已经到上午10点多了。
    平平打来电话，说中午不能回来吃饭了，下午争取早点回来。
    吃过中饭，我看了些以前放在家里没有时间看的书，也都是胡乱翻翻。辞职离开华西以来，我几乎没有认真看过一本书了。不是我不想看，因为总是没有集中的时间。常常是看到一本好书，买下来了，当时看看。一忙起来，就随手乱扔，再也不想看了，就是想看，去找，却不知道哪里去了。这让我想起电视上的一个调查，说现在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了。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其实，就是不看书的人，并不等于他没有从其他途径去获取知识，只是人们现在需要的知识的内容和获取知识的方式和以前不同了。其实我是很想静下心来看一本书的却怎么也做不到。也许是这些年的生活方式已经让我无法像当初那样认真读书了？我想如果再不做学生了，我是很难认真看书了。这样想着，竟然好想去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机会啊。
    正准备吃晚饭，平平打来电话，说要我出去和她一起吃饭。我问怎么想到请我出去吃饭，她说是业务上的事情，请一个企业老总吃饭，因为我也是做生意的，所以想介绍我们认识。
    听平平这么说，我决定去会会。总之生意场上的人，有交情总比没有好，哪怕不能成为伙伴，能不成为敌人就是好事。
    那地方不远，40分钟就到了。
    平平把我们向对方分别做了介绍。原来他就是东海盛达物流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总盛必文。不过当初我在东海时却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也许是最近冒出来的？一问，果然如此。我说了些请多关照的话，他回答得也爽快，说生意场上朋友是越多越好，以后他也许就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简单介绍了我的公司的情况，他也介绍了盛达公司的业务，他的总部本来在内地，后来公司转移经营方向，3个月前兼并了东海的一家公司后把总部也迁到那里去了。看来他是非常成功的商人，我感觉他为人也很豪爽。我没有告诉他曾经在东海的经历，觉得和这样的大老板提这些小事会让他嗤笑。席间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平平在一旁不住地向我使眼色，我知道她是想叫我少喝些，不过我还是没有听她的。想必平平担心我喝多了伤身体，便想办法结束了宴会。最终盛总被助理扶走了，我也被平平搀扶着走了出来。
    我以为平平会责备我，谁知没有，倒是充满关切和心疼。所以我一面因为醉酒而头昏，一面又因她的疼爱而心舒。本来酒喝多了就话多，平平的关爱便为我准备了极好的话题。所以我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讲话，让平平也毫无办法，只好应付。
    在家呆了3天，我想过些天再走，谁知菲菲却打电话来催促了。我问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反正是需要我亲自处理的事情，要我马上就回去。
    如果菲菲说是什么事情，我可能还会着急，可她偏偏不说就让我觉得可能并非那么重要，所以我还是不想马上就走。我就说什么事情你先处理一下吧，要不暂时放着，我过两天再回去，就把电话挂了。
    当我把想法告诉平平时，她却催我走，说也许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呢，别耽误了工作。我就开玩笑她是不是嫌我在家碍事才要我走。平平骂道：“你胡扯什么！那你不走好了。是不是有人在等着你，你其实很想走，故意在我面前做样子的？”
    她的话突然提醒了我，菲菲是不是因为想我才要我回去？不然她怎么不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宁愿不马上走。可是，如果真像平平说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立即去处理，那我就铸成大错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晚上菲菲又来了电话，要我明天一早就坐飞机赶过去，她在车站接我。我又问究竟是什么回事，她说这回真是出大事了，公司进的一批货物涉嫌走私，被海关扣留了，现在合同期限快到了，如果不尽快把货弄出来或者找到其他的货源就要对下家违约了，将面临重大赔偿，要我立即去处理。
    既然这样，我自然要马上回去了。平平很理解，可面对她我却满是尴尬。
    当我到达机场时，菲菲已经等候在机场出口处了。
    我匆忙上了菲菲的车往公司赶。一路上，菲菲把详细情况也告诉了我。离合同约定的交货期只有一周了，要重新订货交货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批货是交给东海的一家公司的，因为曾经在那里做过，所以有了些熟人，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当初认识的。我突然想起盛总也是东海的，他是不是可以帮我调到其他货物呢？于是我立即给盛总打电话，告知公司的难处，问他能否帮忙。没想到盛总一口应承下来了，说公司正好有一批货闲置着，既然我要得急就给我周转一下，我可以在半个月之后再还他。我问利息怎么算，他却爽快地说：“我们还算什么利息？我放在货仓里还要仓储费，现在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呢。
    事情总算处理好了，我的心轻松了下来。菲菲也非常高兴，说：“发生这样的事是坏事也是好事。好在事情也处理好了。要不是你回来，我真是没有办法。”
    我大惑不解，问：“此话怎讲？”
    菲菲笑道：“要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回来吗？昨天上午给你电话打过去，你竟然还说过两天回。”
    “那你上午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上午本来就没有事，这事是下午才发生的。”
    菲菲的话让我大为吃惊。生气地问：“这么说上午你是在撒谎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菲菲却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说：“人家那是想你，想要你早点回来嘛。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你会和你老婆做爱我就受不了。”
    我想发火却发不起来。便问道：“那你当初怎么对我说的？你不是说你不会影响别人的家庭吗？”
    菲菲柔声地说：“那时我的确是那么想的，可现在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以为我会很坦然，可一想到你回去会和你老婆做爱，我就特别难受，尤其是晚上，我一个人睡在床上，不由得要想，此刻你一定在和你老婆在激情澎湃地做着。一想到这些我我就无法忍受。所以，昨天，我就撒谎想把你叫回来，可你还是不肯回。凌峰，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我不知道，可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只和我一个人做。”
    我知道菲菲说的是真心话，可正因为是真心话更让我为难。可是我知道无论我＆菲菲怎样，我都不能伤害平平了，便斥道：“菲菲，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是不可能离开平平的。”
    “你可以不和她离婚，我也不要你和我结婚。我只要你不和她一起，就爱我，就和我做就行了。”
    “那怎么可能！你别胡扯了。”
    “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会把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告诉她。”菲菲一改刚才的温柔与缠绵，厉声说道。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让我非常气愤，我发火了，说：“你可不要胡来。”
    “你要我不说也很容易，你答应我就行了。”菲菲的态度非常坚决。
    就在我茫然失措的时候，菲菲突然跪在我面前，哭诉起来：“凌峰，答应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菲菲这样的举动更是我没想到的，一时间我更加惊慌失措了。只好说：“菲菲，你别这样，你快起来。你让我想想好不好？”
菲菲仰脸望着我，一边流泪一边说：“凌峰，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你真的愿意考虑我的请求吗？你再说一声我就起来。”
    看着菲菲悲恸的样子，我突然生出深深的怜爱，便点了点头，说：“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菲菲一下子破泪为笑，立即站了起来，一把紧紧抱住我，嚷道：“凌峰，你真好，我真高兴！”
    我真是左右为难。但我清楚，不管怎样我是不可能完全答应菲菲的要求的，现在把她应付下来吧。
    菲菲要我现在立即就给她。在她的诱惑下，我也焕发了激情。菲菲特别激情高涨，让我几乎无法招架。我想她一定是想着前几天我和平平在一起，一来她压抑的性欲迸发出来，二来希望以此来征服我。我想，如果她总是这样，也许真能让我离不了她。

    第三天，菲菲找了个借口从晓芸家搬出来了，住在了我的房子。当天晚上我们疯狂地做了一次又一次，尽情享受着肉体和精神融为一体的快感。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她就给我做好吃的为我滋补，晚上就疯狂地要我。
    可是，我还是担心晓芸或许会知道我们的事。有一次我便问起她。菲菲断然道：“不会的，我告诉她现在我在谈朋友了，怕打扰她搬出来的。”
   “晓芸会相信吗？她没有问起你你朋友的情况吗？要是她说想见你说的男朋友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
    菲菲笑了，说：“她才没时间关心这些呢。我不过问她的私生活她也不过问我的。而且我是做记者的，什么局面没有见过？说假话糊弄人是我们的长处，应付她还不容易？”
    “那你也经常说假话糊弄我吧？”
    “傻孩子，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糊弄你呢？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享受我们的生活吧。”
    “可是晓芸要是到我这里来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
    “我们小心点就是，不要把我的生活用品和衣服放在外面就行。她总不至于翻箱倒柜吧。”
    “可这样总是不好。万一不小心呢？”
    “这样吧，我去找找，有合适的房子买一套，你就住我那里好了。”
    我能感觉她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还是担心晓芸迟早会知道我们的事情，甚至已经知道了只是不说而已。可是，我现在已经像菲菲一样，有些不管不顾了。
虽然在做爱的时候我被她所征服，可是我还是偶尔要想起平平，每每此时心里格外难受起来。我想我一定要和菲菲说清楚，虽然不和平平在一起时，我与她可以放纵我们的性欲，但我不能不和平平在一起，不然她会产生猜疑，自然会影响我们的家庭。我又想，这几天菲菲之所以如此疯狂，完全是因为嫉妒我和平平在一起做。在已经连续给了她几个晚上，让她得到尽情的发泄和满足后，她一定可以冷静些了。
    当我说出我的想法时，菲菲沉默了许久，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
    可是，我清楚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仍然感到郁闷。
    随着公司的发展，晓芸开始经常向公司要钱，虽然我早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她要钱做什么，所以我并没有说什么就给了，可内心我还是有些不情愿。当我向菲菲提出我的想法和担心时，她总是安慰我，说反正是轻易得来的钱，晓芸的事情我们也应该帮忙，对她的需要，怎么能不给予满足呢？而且公司能做得顺利也有她的功劳啊。我无法驳斥她，但我总觉得公司总有一天会因此毁掉。我得有所打算，为了菲菲，也为了我自己。
    公司业务一直比较顺利，也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资金。菲菲的房子也买好了，正在装修了一番。她说那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以后不必住现在的房子了，就住那里了。菲菲把她的东西带了过去，又给我买了几套衣服放在那里。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那里住了。但此后我坚持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菲菲也就不再说什么。但做爱则有时候在她那里有时候在我那里。
    我想应该考虑扩大公司的规模，开辟新的生产基地了。于是我想起了映荷，想起了郑小娟。她是一张可以打的牌。于是我把想法告诉了菲菲，说想过两天去映荷，找找郑小娟，最好能拜见一下她的父亲。菲菲很支持。
    就在我准备去映荷的头天下午，晓芸竟然连电话也没有打直奔公司而来，径直走进我的办公室，说谢天谢地我在公司，又问菲菲在不在。
    晓芸好久不找我了，我也找不到找她的理由。不知道她和菲菲是否经常往来。今天这么匆匆忙忙赶过来找菲菲一定发生大事了，说菲菲不在，问找她有什么急事。她迟疑了一会儿，只说有事找问菲菲，问菲菲现在在哪里。我说不知道，晓芸说那她给菲菲打电话，我说还是我来打吧。晓芸便说：“好吧，你让她直接到这里来，说我在等她。”
    我想一定是很紧急的事情，立马打电话告诉菲菲晓芸在这里等她，要她马上过来。菲菲问什么事情，我说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她说肯定是晓芸出大事了，她过半个小时就过来。
    我打完电话，把菲菲的话告诉晓芸了，她才坐下来。我则去给她倒茶。晓芸说要冷水，我就给她倒了杯冷水。晓芸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下去。我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过。
    也许是看出我的表情了，晓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说罢又回复了忧伤的表情。因为她不肯说什么，所以我也不便问。她是要单独和菲菲说呢？还是要等她来了和我们一起说？
    我觉得有些别扭，便说了声出去一下，等菲菲回来了再让她给我打电话，我也有事找她，就起身准备走。她却突然也站起身来，说：“你不要走，陪我坐会儿，好吗？现在我心里很乱。”
听了晓芸的话，我突然同情起她来，可我不知道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是什么事情她不好和我说呢？她担心什么？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晓芸主动向我问话了。“最近业务好吧？”
    “还行。”我回答道。
    “那你一定很忙了。”
    “也不算很忙。习惯了，不忙反而不自在。”
    “那你一定在琢磨怎么拓展业务吧。”
    “还是你了解我。”
    “你那性格，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闲不住的，现在正好是你乘胜前进的好机会，你断然不会坐失了。”
    “进了商海，就如同逆水行舟，你不抓住机会发展，就会被别人抓住机会把你挤垮。而且，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机会。”
    晓芸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感动，立即回答道：“只要你有时间，我很乐意。”
    晓芸似乎也有些感动，说：“这些日子，我也想找你聊，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敢。不知道一旦和你在一起时，又聊些什么。”
    “你是还怕我耿耿于怀吧？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哪里会？何况也不能怪你。现在我对我们这种同学的感情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你担心的那些呢？”
“我也知道你不会，可我还是担心。毕竟我们相爱过，毕竟我们的分手让你那么伤心过。”说着，晓芸竟伤感起来，让我也不禁一阵心酸。
“晓芸，你不要说了，也千万不要再这样想。虽然我们不能相爱了，但毕竟有过美好的时候。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那么美好的体验和记忆。我们还是可以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的。你可以相信我。”
“你还是老样子。可这越发让我在你面前无地自容了。我真的很后悔我当初的幼稚。可惜一切已经太晚了。”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时菲菲进来了。晓芸瞥了我一眼，给了个会心的微笑，立即走到菲菲身边，说：“丽菲，我有点急事，想和你谈谈，去你的办公室，好吗？”
    菲菲也看了我一眼，回头对晓芸说：“行。”
    晓芸随菲菲走了。她们会说什么呢？好了，既然和我无关，我也不操心了。于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也许过了将近1个小时，菲菲和晓芸才先后出来。
    晓芸笑着和我打招呼，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只好先走了。说完就急匆匆出去了。
    晓芸一走，菲菲立即走进我的房间，关了我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向我走来。到底怎么了？我也紧张起来。

    菲菲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说：“凌峰，晓芸让我们给帮个忙，说只有我们能帮她。她不好意思对你说，就单独对我说了，让我转告你。”
    “你说吧。我听着呢。”
    “王副省长出问题了，已经被停职审查了，晓芸找我要一大笔钱，说有些关系需要摆平。要我今天就给她一部分。”
    “我知道一定是发生非常重大的事情了，她一定是来找你要钱的。菲菲，她和王副省长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性质？为什么她要这样帮他？”
    “他们的关系你不必问了。其实你也应该知道的。我是想问你，这钱你给不给？”
    “这又不是我的钱，问我做什么？你想给就给吧。”
    “可是，经营上的事情都是你在管，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钱。”
“那她需要多少钱？”
    “她说至少要300万，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这次王副省长的问题弄到最高层去了，而且要找的人比较多，需要经过许多环节。要打通这些关节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今天晚上她要找一个人，让我立即给20万。”
    我知道要阻止菲菲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样一来，我的拓展计划也许不得不中止了，便问道：“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我说我要和你商量，不过我相信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都说没有问题了，还和我商量什么？你给吧。”
    “可是我不知道现在你业务上是不是需要钱啊。”
    “我当然需要！我现在正在考虑进一步拓展公司经营空间。”
    “那你需要多少流动资金？”
    “现在计划还没有做好所以也不大好说。”
    这时，菲菲起身朝我走来，轻轻抱着我的腰，说：“凌峰，如果没有王副省长，公司发展也不会这么顺利。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他出问题了，对我们也是个损失。如果他度过难关了，晓芸和他一定非常感激我们，就会加倍回报我们的。”
    既然菲菲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我同意了她的意见。
    见我同意了，菲菲非常高兴，说：“我马上告诉晓芸，她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如果你不同意，她一定以为你还在恨她呢。”
    “恨她？为什么你们总是这么想？我有什么好恨的？好在我没有阻止你，不然真的要背负这罪名了。”我感慨道。
    菲菲也感慨起来，说：“不知道晓芸能不能把事情办好啊。我真的好同情她。我突然觉得她其实好不幸。”
    “其实，我觉得如果从她个人政治发展的角度看，她应该在这个时候和王副省长拉开距离才是。”
    “晓芸其实也是个重感情的人。我想他们应该是有真感情的。这也是我同情她，说她不幸的原因。”
    “其实，我们哪个又没有不幸，没有需要别人同情的地方呢？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去有你的事情吧，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
    “你在赶我吗？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不幸，都需要别人同情。比如我，比如你。你不愿意同情我吗？或者说我们应该惺惺相惜。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怎么样？”
    “我是以为你有事情，怕耽误了你。刚才你来之前在忙什么？”
    “如果我不在公司就是没有忙什么。我正在商场购物呢。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出来了，就买了两件衣服。本来准备还买点东西的。我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得多久，就让他们明天上午给我送过去。要不我们先去我那里，我让商场现在就把衣服送过去，我穿给你看看。”
    “既然买了，我还看什么？”
    “不，我就是要你去看。你说好我就穿，说不好我就不穿了。”
    菲菲不由分说就给商场打电话，要他们一个小时内把衣服送过去。打完电话，接着对我说：“你先让财务拿20万出来吧，我这就给晓芸打电话。”
    “钱怎么给她？”
    “你告诉李经理让她等着，我让晓芸过来直接找她。”
    于是我给李经理打电话，而菲菲给晓芸打电话。
    打完电话，菲菲继续搂着我，说：“我们现在就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吧。我是老板你听我的。我现在给你放假。”
    我只好开始收拾材料。
    也许是感觉我慢了，菲菲催促起来，说：“快点吧，免得送货的人到了，我们还没有回家。”
    “什么我们没有回家？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只要你愿意，那里就是你的家。就怕你不敢。”
    说话间我已经收拾好了，随菲菲离开了办公室。
    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也不是不敢，因为是不可能，我有我的家。”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可以和我一起住，把我那里当成你在这里的家，我不是要强迫你离开你老婆做我的老公。我知道你心里爱的还是她，我有自知之明。只是我喜欢你，也需要你；而你也喜欢我，需要我。难道不是吗？好了，上车吧。”
    我一边随菲菲上了车，一边想她刚才的话。是？还是不是？我无法回答。只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太过分，不能影响到我的家庭。其实，就是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对不起平平了。不知道一旦她知道了会怎样。
    “喂，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我明白了，一定在想你老婆了。你一定是怕这样做会对不起她。是不是？你呀，总是放不开。如果说对不起，你已经多次对不起了。”
    我明白我现在是有些离不开菲菲了，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大约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菲菲的住处。
    不一会儿，菲菲的衣服送到了。送货员一走，菲菲迫不及待地要我看她试衣服。
    对衣服，我实在谈不上会欣赏，不过，女孩子穿着漂亮，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菲菲是那种对服饰要求比较高的女孩子，所以她挑选的衣服自然有品位的，每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么合体，也那么符合她的身份，体现她的气质，在不同的环境穿不同的衣服也是那么协调。她穿给我看，不过是为了我的赞美，同时取悦于我。于是，当菲菲把衣服穿出来，我就凭自己的感觉说了一通。她满意地进去换另一套。她又问我这套如何。我就又胡说了一通，说前面那套显得比较成熟，这套则体现了一种活力。所以，它们适合在不同的心情下，不同的场合去穿。
    听了我的评论，菲菲笑了，说：“我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来我的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我细说了，高兴的菲菲也激发了我的激情，我们做了，然后晚上在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准备去上班，轻轻从她头下取出我的手，却把菲菲惊醒了，——也许她已经先我而醒了，只是就靠在我的臂弯没有说话，这时见我要起床了，才拉住我的手，说：“不要起来，我们再睡会儿好不好？你不要急着去上班。”
    我在菲菲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今天9点钟有个客户要找我，昨天下午我本来在准备材料的，后来晓芸找来了，接着又是你和我说话，要我过来，所以我现在一定要去。对不起。不过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说是吗？”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就在这里睡，天天晚上陪我。”
    “即使我不能天天晚上陪你，我们还是可以经常在一起的啊。”
    “不行，你一定要听我的答应我了才能走。不然我不放你走。”
    “公司可不是我的，公司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公司做不好，影响的是你。”
    “既然是我的公司，我不让你走，你为什么要走呢？”
    “可是总不能失信于人吧？不然公司的业务以后怎么做？好了，别任性了。”
“我就是要在你面前任性，在你面前撒娇。你是唯一可以让我任性撒娇的男人，我哪能不充分利用这种资源呢？哈哈。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来要是我不答应，她是绝对不会让我走的，还是先答应下来吧。而且，她现在撒娇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话，可能就是故意逗我，或者试探我到底听不听她的。
    见我答应下来，菲菲非常高兴，在我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说：“宝宝去吧，上午我就睡懒觉了，中午你肯定要和客户吃饭，少喝酒，别伤了身子。下午回来我好好犒劳你。”说完，菲菲松了手。
    我一边起床穿衣一边说：“哟，知道关心我了。”
    “以前不也关心你吗？不过现在你听我的话，我就更心疼你了。”
    “那我该感激你了。好了。我问你，剩下的钱晓芸什么时候要？”
    “她说越早越好。如果你不反对，我想今天下午就给她。有问题吗？”
    “我能反对吗？既然你说了的，要给就早些给，希望她的事情能办好。免得她如此伤心了。”
    “我知道了，宝宝。”
    “那我走了。你就多睡会儿吧。”
    “看来你还蛮罗嗦的。不过听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下午一定要早点回来哟，我在家里等你，等你回到你我的温馨港湾。”
    下午，我让财务准备好了晓芸需要的那280万。我让菲菲出来过来直接给她。我想让我亲自给晓芸心里会不好受。菲菲说就先放公司吧，让我早点回去，她在我们的温馨港湾等着我。
    此后，我好久都不见晓芸了，也没有听到关于王副省长的事情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办得怎样。菲菲没有向我提起过，我也没有问她。也许应了句古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王副省长问题查清楚了，报纸网络电视上都会有消息的。
    偶尔会想起晓芸，觉得她有些悲哀。
    到了10月份，突然在报纸上看到王副省长的名字了，在刚刚结束的人大会议上他当选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这让许多人觉得奇怪，因为这意味着他要靠边站了，本来大家以为他会成为省长的。不过，在我看来，既然他还能担任人大副主任，就证明晓芸的工作算是做成功了。虽然没有保住他副省长的位置，也没能再升上一层，但毕竟度过了难关。当然，在目前的情况下指望他对我们的业务有什么照顾就不大可能了。所以，要让晓芸还那笔钱恐怕也勉为其难。不过，想到晓芸，还是替她感到有些担心。因此，我告诉菲菲不要指望晓芸还钱，也不要主动找她，以免她误会。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时晓芸主动找我了，还是在我的办公室。看起来她已经憔悴了许多，也瘦了不少。
    见了我，她先是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说要不是我和菲菲帮忙，也许王副省长就出不来了，更别说成为人大副主任。如果不是映荷的那个李市长添乱，兴许还可以继续做副省长，那样就可以很快还我们的人情债了。所以现在她只能暂时欠我们的情。末了，她坚定地说：“不过，那笔钱我迟早会还的，所以现在我在考虑我自己今后怎么办。我想我应该有所改变。”
    我不禁关切地问：“那你考虑好了没有？你想怎么改变？钱的事情倒不重要。”
    晓芸拢了拢头发，说：“想好了，就是因为想好了，才来找你和菲菲。前段时间我心情特别坏，除了应付日常工作，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现在想好了今后的事情，所以心情也明朗起来。我想凭我自己的努力在仕途上有所发展。不过，我还是要你和菲菲的支持。”
“看到你心情好了，我也为你高兴。至于说到帮忙，只要菲菲答应的事情，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菲菲是很听从你的，上次她肯借钱，还不是因为你。其实你和她的事情我也知道，我觉得这很正常，就像我和王副省长。我并没有打算嫁给他，因为我不相信他，我知道他在我之外有许多女人，只是我很感激他。我能有今天的位置都是因为他帮了我，因此我才会花那么大努力搭救他。现在我不能指望他了，只能靠我自己。我不想在这个位置上干了，想先去地方，当市长、书记，然后回来当省厅厅长，然后是成为副省长。你一定在笑话我吧？不过，我这样的话也只会对你和菲菲说的。你不在官场不知道。官场人是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就必须达到一定的地位。”
    晓芸果然知道了我和菲菲的关系！可是晓芸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呢？不过既然她都清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我还是感觉有些不习惯，不愿提这个话题。于是我说道：“晓芸，我能理解你。这样吧，我把菲菲叫过来，我们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说。”
    晓芸说：“我也是要找她，和你们一起聊的。不过我想先单独和你聊聊。好了，现在你叫她来吧。你们在一起，还和谐吧？”
    我笑着问：“你说的是工作呢，还是生活？”突然我觉得我可以坦然地和她面对与菲菲的关系了，刚才还在紧张呢。为什么会这样？
    晓芸也笑了，说：“都有。”
    我点了点头，说：“都好，到目前为止。”
    “那希望你们幸福。”
    我突然想起以前菲菲在拿我和晓芸做话题开玩笑，现在倒是我和菲菲的关系成了我和晓芸的话题了。不过，我和菲菲在一起又能多久？以后又会怎样？所以听了晓芸的话我不禁伤感起来，说：“我们注定是不能长久的，因为我们的关系是不正常的。我真的想结束这样的关系，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会离开公司，离开菲菲的。”
    “爱，真的是个很难的话题。有太多的无奈，也有太多的艰辛，还有太多的不可测不可知。”
    “不过，现在的人也聪明了。他们不在这样复杂的问题上纠缠不清了，只要有感觉，只要是愿意，就在一起混。比如我和菲菲。可是，我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所以，我还有烦恼。现在，要找到真爱，真的是太难了。甚至有没有真爱，都是个说不清楚的问题。我甚至在想，虽然我和平平结婚了，可是我和她那是爱吗？我都有些怀疑了。不然，我为什么要背叛她和菲菲一起呢？不知道是世界变得复杂了，还是人变得复杂了。想起来还是大学时好，活得轻松，爱得也轻松。真的很美好。一到要走向社会了，就什么都复杂起来，人也累多了，美好的东西也变得丑恶了。真想就做一辈子学生。”
    “你好像不仅仅在说你自己，也在说我啊。你还对当初我离开你感到伤心吗？在你结婚的时候还在想我吗？也许，我已经没有权利问你这样的问题了。”
    “那时候真的很美好。说到伤心那是自然的。不过，现在已经淡化了，不痛了。”
    “是啊，好美好。”晓芸叹了一口气。
    我想让谈话轻松点，于是说：“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追求你的吗？你开始不肯答应我。后来却对我那么好。”说完，我笑了。
    晓芸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那时候我在暗恋一个人。后来，架不住你的攻势。想着自己和他没有可能而你对我却那么好，所以答应你了。我也想要个人依赖啊。而你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一到毕业的时候却身不由己了，也害你那么伤心。我好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也恨自己的软弱。那些年你怎么过的，能告诉我吗？”
    晓芸的话又让我回到了毕业后那几年的困境。如果不是后来被迫离开了华西到了深圳，还不知道现在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呢？就是因为那次的分手彻底改变了我的思想观念，改变了我对社会和人的看法，才会那么孤傲和极端，才会让自己的处境那么恶劣。好在有平平陪着我。可是，这些有必要对她说吗？说了又有什么用？而且那都成为过去了！
    “晓芸，不要说这个了。我还是把菲菲叫来吧？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再把菲菲叫去。”
    “我们去昌盛斋吧，就是去年你刚到文州时我们仨去的那个风味小吃店。我们一边走你一边给菲菲打电话，让她径直去那里。”
    

    我立即给菲菲打电话。我们刚到，菲菲也到了。
    怀了各自的心事，我们很少说话。晓芸突然提出喝酒，我和菲菲都同意了。晓芸不断地和我、菲菲碰杯，喝了一杯又一杯；而菲菲也不推脱，刚和晓芸喝完又接着找我碰杯，催我喝。我知道晓芸心情不好，想借酒浇愁。菲菲又在想什么呢？是因为晓芸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不愿表现自己的高兴还是感染了她也让她联想到了一下不愉快的事情？那么又是什么呢？在这样的气氛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便不自觉得地想起和菲菲这样的关系，想起平平。突然想起，菲菲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我和她的这种没有根基没有结局的关系？于是我越发郁闷起来，于是一个劲地喝酒，和她们碰了一杯又一杯。
    带着浓浓的酒意我们离开了昌盛斋。我和菲菲把晓芸送到她的住处，晓芸突然提出要菲菲陪她一起睡。我想晓芸一定有许多话要和菲菲说而不便我在旁边，因而对晓芸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理解，在这样的时候菲菲也应该多和晓芸聊聊。只是她们会说到我吗？我和菲菲的事情会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吗？这个菲菲，我说了不能让晓芸知道的，结果还是让她知道了。我想一定是菲菲自己告诉她了，不然晓芸也不会在我面前说破了。她为什么要说？
    当晓芸的面菲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宝贝，今晚我就陪晓芸，明晚我加倍给你补偿，好吗？”看来她已经不想在晓芸面前掩饰我们的关系了，我却有些难为情，我看了看晓芸，发现她并没有看我们，已经径直先走了。我知道她是故意给我们机会道别。
    一个人回住处，想起晓芸和我说的话和菲菲在晓芸面前的表现，心里有些不悦，想明天见了菲菲一定问问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让晓芸知道。不过也许是酒喝得太多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经上午九时了，我意外地接到了郑小娟的电话，她说她知道我要找的水总是谁了。之所以意外，是因为这些日子我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开始还想着，后来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于是便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郑小娟说水总回来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映荷市的谢副市长。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谢副市长是她的好朋友。水总刚回来那会儿谢副市长还是映荷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而她也没有听他提起水总，所以那时她并不知道，昨天和谢市长一起喝茶时才听他提起。她说我什么时候想见水总随时告诉她，她帮我联系。接着她又问起我公司的情况怎样了，有没有意向去映荷发展，还说谢副市长分管经济。如果我想去映荷投资了，她会积极为我引荐，尽力给我帮忙，我答应一定认真考虑她的邀请。
    那次去映荷考察时映荷的确也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据说不久前商界大鳄石破天带了一个投资考察团去过，还签下了不少合作意向书，我想现在应该震宇公司借机进入的时候了。本来前段时间想到那里进一步考察项目的，可由于当时给了晓芸那么多现金，现在公司的资金还不是很充裕。小打小闹没有什么意义，大举进入又没有相应的资金实力，让我不禁忧闷起来。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让人家已经形成相应的市场规模了，那时我们再要做起来就艰难多了。
    想起这些，我也就总是显得闷闷不乐起来。下午菲菲来看我，说我脸色很难看，问我怎么回事了。我又不便说，不然她会以为我在怪她不该把钱借给晓芸了。所以我只好说没什么事，大概是身体不大舒服。
    谁知她听了我的话显得非常关切，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只好答应不碍事过两天去看看。她却不同意，要立即陪我去医院。我拗不过她，只好同意。本来我想好一见到她就问她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晓芸的，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不合适，只好不问。我想还是以后在说吧。晚上我们在一起了，我还是没有问她，但这个问题一直亘在我心里，让我不舒服。
    第二天，在她的陪同下，我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做了个全面的体检。检查的结果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她也就放心了，同时叮嘱我要好好休息，不要多做事了，让我把日常事务都交给徐副总经理打理。
    菲菲提议我们去旅游，让我放松一下，她也出去好好玩玩。她说她想去非洲玩玩，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想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出去走走也好，我答应了。于是我们立即到公安局办手续，接着是等护照下来。
    在一个晚上，在菲菲情绪很饱满的时候，我终于提起了我的问题，虽然想尽量让语气缓和一些，可言词间还是有责怪的情绪。
    谁知菲菲并没有生气，只是刚才高昂的情绪低落了下来，突然眼角流出了泪水，沉默着没有回答我。
    菲菲情绪的变化让我吃了一惊，忙向她道歉，说我不该提这样的问题，就算我没有问好不好。
    菲菲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你以为我是向晓芸炫耀是不是？我们的关系值得我炫耀吗？只是那天和晓芸一起，她谈到自己的不幸，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们这种没有根基也不会有结局的关系突然也难过起来。晓芸问起怎么回事，我开始不肯说，她就问起公司的事情，问起你，说她对不起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挺孤单挺不容易，要我好好关心你，还说知道我喜欢你，要我对你好议点，于是我不由自主说了我对你的看法，说我们经常在一起。她就问我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我只是没有否定而已。她就说我们在一起其实很合适，可惜只能如此，也真是不幸。”
    听了菲菲的话我难过起来，紧紧抱住了她。
    我们先去埃及，那是我中学时代就想去的地方。那神秘的金字塔之谜一直吸引着我。
    游了埃及菲菲又想去南非，去当地土著居民生活的部落看看。
    在轻松愉快的旅游中，脑子却闲不住。也许没有什么事情做的人往往更爱琢磨问题。所以，虽然我人在非洲，却还在考虑公司拓展的问题。我突然想起，我们为什么不向银行贷款呢？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采取向银行贷款的办法！于是我又想起了平平，觉得她应该可以帮我的。我想我应该回去一次，把我的设想告诉她。但是，要取得银行贷款，就应该有对银行有说服力的项目。所以现在一定要把项目可行性论证报告和计划书做好。既然谢副市长分管经济，当初水总对我印象又不错，找一下她，了解一下情况，应该是可以的吧。而且我还可以通过郑小娟引荐啊。
    这样想着，我就怎么也闲不住了，巴不得马上回去。我便立即把我的设想告诉了菲菲。菲菲正玩得尽兴，有些舍不得走，但她明白我的意图，所以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
    一回到文州，我立即给平平打电话，当然开始是些夫妻间亲昵的话，接下来便是正题说贷款的事情。我把我的设想向她做了简单的介绍。她的意思也是贷款当然可以帮我，她会通过关系找三江省建行帮我，但关键是我手头应该有好的项目。我就把我的打算告诉她，她就让我尽快把项目可行性论证报告和计划书做出来，一做好就和她联系。
    我把和平平通话的情况告诉了菲菲，说我明天就去映荷考察。菲菲要陪我一起去，我答应了。
    我马上给郑小娟打电话，告诉她我第二天去映荷的打算。谁知郑小娟并不在映荷，要在三天后才回来。不过她告诉我她会马上给谢副市长打电话，帮我引荐，到时候我可以直接找谢副市长。同时她还告诉我她已经和水总说起过我的情况，看来水总对我评价很好。郑小娟说我和谢副市长见面时可以和他提起这些，这样谢副市长肯定会安排我和水总的见面，水总自然也会在谢副市长面前介绍我的情况。她又问我打算在映荷看多久。我说说不清楚。她说希望她回映荷时我还在那里，这样她就可以和我见面了。

    我和菲菲是第二天上午11点到映荷的。甫一下车，准备去找个宾馆住下来时，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一听，竟然是谢副市长的，不禁大为惊讶。原来当郑小娟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后，他便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并做好了接待的准备。
    谢市长问我在哪里，是否到了映荷。我说已经到了。他就一个劲地表示歉意，说小娟今天上午上班才给他打电话告知我要来，不然会派车去文州接我过来的。他要我在车站稍候片刻，他马上派车来接我。他已经在金桂宾馆给我订了招待宴会和房间。
    谢市长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我想这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领导的风格啊！因此，未及谋面，我便对他产生了好感。我推说不必客气。可他一再坚持。我觉得盛情难却，接受了他的好意，不过接就不必了，我径直去金桂。
    当我到达宾馆门口，谢市长已经在那里迎候我了。我一下车他就立即走过来和我握手，表示感谢，给我的印象是谦逊而务实，也很有魄力和锐气。
    宴会上，谢市长表现了相当的热情。于是我对他的好感也进一步增强。这种开明而务实的领导正是投资者需要的。我想以后公司要扩大规模应该考虑把投资的重点放在这样的地方。
    宴会后是轻松的会谈。我进一步领略了谢副市长务实的风范。谢市长说小郑已经告诉了他我认识他夫人，还共事过的情况，只是今天太匆忙，所以没有把夫人叫来。他和夫人邀请我会谈一结束去他家，参加家庭宴会。我对他表示了感激，同时表达了对水总的感激之情。
    谢市长先简单介绍了映荷的经济发展状况，重点介绍了发展经济所面临的困难和存在的问题，显得非常坦率。接着，他表示了对吸引外来投资的迫切之心。最后他才话锋一转，说市委市政府痛定思痛，决心加大引资力度，出台优惠政策，同时介绍当地在资源方面的优势。在有了前面的铺垫后，这样的话对投资者的吸引力就更大了。
    他的话是那样的坦诚，那样的急切，不禁让作为听者的我动容动心。我也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是对他的赞赏，接着谈了自己想来投资的想法。同时表达了想到处看看的意思。特意强调不需要陪同，想独自去看，认真地看，了解真实的情况。
    谢市长对我的想法表示支持，同时表示要尽量给我提供方便。
    会谈完毕，谢市长立即给水总打电话，说马上和我一同到家里去。打完电话，谢市长说水总听到我来的消息非常高兴，想马上见到我，让我们早点过去。
    我和菲菲在谢市长带领下到了他家。由于他有其他工作，让水总陪好我们，晚上会回来陪我吃饭。说完就出门了。
    见到水总时，觉得她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以前那么果断有魄力、在商场纵横披阖的女强人，此时却显得温柔而贤淑，温和地微笑着，那么幸福和恬静。
    水总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说：“我都离开商海好久了，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奇闻没有，凌总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二？当年我就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才，极力挽留你。现在一定在轰轰烈烈大展宏图了吧？”
    我笑了笑，说：“在商海我只是只菜鸟，哪能和水总这样的大虾相提并论？承蒙抬举，只是朋友之托难辞。现在仰仗朋友的厚爱才有了碗饭吃，混得马马虎虎。以后还需要你多多指教才是。”接着我向水总介绍了菲菲，说：“她就是我的老板李丽菲女士！”
    水总又笑着和菲菲握手，说：“李董事长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
    菲菲也笑了，说：“经商我是外行，全仰仗我这位同学了。”
    水总高兴地说：“李董事长好眼光！有凌总的辅佐你可以放心了。”
    菲菲急迫地说：“是呀是呀，现在我是把一切都托付给他了，真正地轻松。”
    “凌总有你的信任就可以大显身手了！听说你们准备来映荷拓展，项目确定了没有？”水总接着问。
    菲菲看了我一眼，是在示意让我回答吧？我却想把机会给她，就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菲菲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我们这次就是来考察项目的。不知道水总有何高见。去年我和高总也来玩过一回，却是走马观花。这回有水总在，希望能给我们指点指点啊。”
    “高见说不上，指点就更不敢了。我对映荷的情况也不熟悉，现在也只是呆在家里难得出门呢。也就前些时候石总他们来考察时在一起聊了一下。老谢应该把情况向你们介绍过了吧。那些材料可以引导你们选择。当然主要还是要你们自己去看，然后根据你们的具体情况和发展计划来确定。”
    “水总不愧是行家。以后有机会一定向你好好讨教。只是水总现在为什么要离开商场呢？不想念那时的生活吗？”菲菲好奇地问。
    水总说：“现在我就想做个讨人喜欢的女人，其他的倒是想得很少。至于以前的生活只是偶尔想起。我看李董事长将来一定了得！”
    菲菲接着说：“其实我不喜欢经商，也是被逼无奈。我倒是喜欢玩。可能以前做记者养坏的习惯吧。”
    水总笑道：“李董事长真是个有趣的人。凌总啊，和这样活泼可爱的女老板一起共事，一定心情愉快，更能发挥你的精明能干了。”
    我忙说：“那是那是。”
    菲菲瞟了我一眼，微微地笑了，却是很愉快的一笑。
    和水总的闲谈很愉快。也达到了我联络感情的目的。水总要留我们吃晚饭，说她要亲自下厨用家宴款待老朋友，谢市长马上要回来陪我们。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这样的机会对拉近我和谢市长的距离应该是很好的机会，所以我和菲菲交换了一下眼色就接受了。
    菜做好时，谢市长也回来了，忙不迭说不好意思，没能陪好。他和水总不停地敬酒。这菜知道水总喝酒也是海量。家宴的气氛轻松而活跃。
    从水总家出来，我感觉很满意，菲菲也显得很开心。
    接着，我们进行了3天实地考察，感觉这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地方。虽然离我们前一次来映荷不久，却发现短短几个月里这里在许多方面都有了许多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是这里的人有一种乐观向上，积极进取的精神面貌。这给我也带来了激情。
    这里丰富的药材资源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初步确定投资制药行业。于是我又对这方面进行了认真的考察和了解。我向菲菲讲了我的想法和理由，也得到了她的支持，这样就更坚定了我的决定。下一步就是回去找资料，了解相关情况，进行市场调研了。如果有市场，我马上做报告和计划，尽快争取贷款，尽早把项目做起来。
    就在我们离开映荷的头一天，郑小娟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回来了，问我们还在不在映荷。我说我们还在，准备第二天走。她说要请我们吃晚饭，只是很抱歉，恐怕没有很多时间陪我们聊，因为晚上有工作，次日就是我们不走也抽不出时间来。原来她刚刚被任命为映荷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了。我忙向她表示祝贺。她笑了，说：“祝贺什么啊，更忙了，又不自由，也没有钱。还不是谢市长要我帮忙，不然我才不会答应呢。”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见面时，郑小娟问起我们和谢市长、水总见面的情况，我说感谢她的引荐，接着把见面的情况做了简要的介绍，末了要她帮我在他们面前多说说，让他们多加关照。
    郑小娟听了，说道：“我还算是谢市长的好朋友，只要你们愿意来投资，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我自然帮你们办理。而且，你们能来投资，我们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二天离开前没想到谢市长会给我打电话。对他的这种工作作风我非常喜欢，也非常感动。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报告和计划书上。经过认真研究，最终确定了下来。
    我把情况告诉了平平。平平让我把材料传给她，以便她熟悉情况，找朋友时好做工作。我便把材料传给了他，希望她一定要保密，资料千万不要给其他人看，就是那位朋友，有些细节也决不可透露。平平笑着说：“你把我当成傻瓜啊？这些是商业秘密，我不会不知道。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我就对平平说了些感谢的话。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对不起她，所以话就说得热情客气了些，平平就笑话我，说老夫老妻的怎么如此见外。
    听了平平的话，我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所以晚上菲菲要我陪她时我也拒绝了。菲菲觉得很奇怪，问我怎么了。我说身体不大舒服，菲菲便焦急起来，问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医生。我忙说没什么，就是最近忙的，有些累，晚上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接着我把和平平谈的情况告诉了菲菲。菲菲似乎知道了我今天对她不热情的原因，就没有再说什么，和我道别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就等平平的消息息。菲菲也在有意回避我，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引起我的不快，倒让我觉得挺对不起她似的。这样一来，反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亲近她，又对不起平平；冷落她，又对不起她。于是我们有好几个晚上都不在一起，这竟让我非常想要她了。再看她白天也是不愉快的样子，又让我心疼起来。于是在一天下午她又和我道别准备走时，我主动提出送她回去。菲菲看了看我，轻声地说：“那谢谢你了。”
    一路上我们谈了些工作，有意回避感情的问题。到了菲菲家，发现家里竟然很乱，好像好几天都没有收拾的样子，我能想象菲菲这些天怎么过的，不禁有些心疼。
    看见我在打量凌乱的房间，菲菲脸红了，说：“这些天我不知道怎么搞得好懒了，什么也不愿意做，房间都不愿意收拾，让你见笑了。”说完，她开始麻利地收拾起来。我不自觉地帮起她来。
    等我们收拾整理好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我竟然觉得好累了，便问菲菲累不累。菲菲嗔怒道：“累又怎样啊？你又不心疼我。”说完，把脸扭了过去。
    我知道她是在“引诱”我，不觉冲动起来，便把身体移近了她，把她的脸转了过来，接着把她拉进我的怀里，说：“谁说我不心疼你了？”
    菲菲突然伸手抱紧了我的腰，喃喃地说：“峰，这些天我好想你，好想你陪着我。你知道吗？我是不是开始爱上你了？你会爱我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菲菲的问题。因为首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爱我，我想那多半不是爱，而可能仅仅是一种生理的和感情的需要；其次，我知道我并不爱她，我愿意和她在一起，可能也仅仅是因为生理和心理的需要。可是，我这样能说吗？那将是怎样的扫兴！可是，我能说我爱她吗？因为这样明显是在欺骗她，也违背自己的良心，而且她也不可能相信。我想，当初对晓芸，应该算爱。可是，我们是绝对不可能了。从我的角度来讲已经不会再对谁有什么想法；而从她的角度来看，现在的她并不是我喜欢的，——当然她也未必还喜欢我。对于平平，现在和菲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再回想这些年的经历，真的很难说我对她有多深的爱的成分在里面，也许只是一起生活的伴侣而已。——也许，我真的很难再动感情，很难爱一个人了。
    见我一声不响，菲菲沉不住了，问：“怎么了？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知道不能沉默了，于是说：“为什么要提这么无聊这么空洞的问题呢？现在的事实是我们在一起，而且很快乐。我们还会在一起，享受彼此的快乐，我们不能离开对方。你说是不是？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要想那么多没有必要想也想不通的问题。”
    菲菲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不勉强你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假话，不然就不是你了。其实，我多么希望你说啊。就是你说了，我也不相信；可就是不相信，那样的话听起来也会让我很舒服。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女人喜欢虚荣，喜欢自欺欺人。好了，我也不说了，想这些问题，说这些话可能很扫兴。对不起我真不该问你这些。我们开始吧……”说罢，菲菲开始卸装了。
“好了，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我真的很感激你。”我一边解衣一边说。
    可能是刚才的话影响了情绪，刚开始时我总是放不开。可是菲菲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仍然那么轻松，那么热切，于是我也渐渐受她影响，被她调动，放松了，激动了，疯狂了……这可能我们持续时间最久的一次吧？是因为过了这么就没有在一起吗?还是因为她真的动情了？
    做完，菲菲靠在我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
    “昨天晓芸又找我借钱了，50万。她说她以后会还我的。”菲菲突然说。
    “给了吗？”我问。
    “还没有呢。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啊。我知道我们现在急需用钱，可她说情况紧急，我不好不给。峰，等她的关系建立好了，我们可以通过她的关系得到更多的机会和优惠。现在我们是在投资，这种投资回报是很大的。”
    我相信晓芸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就可以处理，只要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晚上，我就在菲菲家住了下来。
    平平终于打电话来了，说贷款的事有眉目，她和她的那位朋友一起过来，和三江省建行的有关领导谈谈。她朋友说那位领导希望我也参加，这样会谈得比较具体和深入，他也好做决定。
    这是个好消息。只是不知道平平那位朋友和三江建行领导关系如何，如果贷，能给我们贷多少。资金少了，在映荷的项目规模上不去，效益也无从谈起。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平平。平平笑了，说：“你放心好了，我这位朋友也是西都省工行的领导，和三江建行业务往来很密切，而且他们私交也不错。”
    听平平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把消息立即告诉了菲菲。
    菲菲也很高兴，说：“真的好感谢你老婆。”说完，脸上立即扫过一丝忧郁。
    “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我突然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这样帮我们，可我却在背着她和你……”
    菲菲的话也让我语塞，也加重了我内心的服罪感。这时，菲菲说道：“不过她比我幸福。因为她至少有你爱，我却只能和你偷偷摸摸。不能得到你的心。你不知道每次想起你想起这些我好痛苦。和你疯狂地做爱时，我想的就是这些，用肉体的放纵来掩饰和弥补精神的痛苦……”说完，脸上已经流满了泪水。
    菲菲的话让我大为动情，可是我只能安慰她，说我还是很喜欢她，可是有了平平也只能对不起她。菲菲没有再说什么，擦了擦眼泪出去了，说不影响我工作了。
    菲菲走后，我难过了好久。我知道我别无选择，后悔当初不该和她走出第一步，现在害得她这样。她是不是也后悔了呢？

    一个星期后，平平和那位朋友来了。平平介绍说，那位朋友是西都工行的刘行长，分管信贷的。要见的三江建行的那位副行长姓彭。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谈，刘行长说彭行长建议会谈安排在次日下午，问我有没有不同意见，我说完全同意。
    我把菲菲叫过来，四个人吃了个简单的晚饭，我和菲菲说许多感谢刘行长的话。
    刘行长说要去彭行长家拜访叙旧，晚上我们不必安排。菲菲就送他去了。我和平平回我的住处。平平来之前我让菲菲把我的房间清理了一下，以免留下她的任何痕迹。
    好久没有和平平在一起了。所以晚上我们都感到很亲热，很激情。这让我想起和菲菲在一起的情形。但我知道毕竟平平是我的妻子，我和菲菲的未来是不可知的，但和平平则是真实的。只是此时不知道菲菲一个人在房里是怎么在过，又怎么想。不禁有为她感到担忧。
    次日，我全权代表菲菲去谈判。会谈前，刘行长向彭行长介绍了我和平平的关系。接着，又把我如何在深圳、长洲、东海创业，如何到三江投资，现在希望为三江的建设做更大贡献的打算做了介绍。我想这些一定都是平平告诉刘行长的了。
    彭行长听了刘行长的介绍后，说他对我们的报告和计划非常满意，对项目的前景也很看好，表示一定会帮我。
    按我的计划，这个项目要投资1800万。我希望能贷款1000万。最后，我们达成协议，要我自己投资900万，他按1：1配套贷款，也贷900万。
    贷款谈下来了，按照行规，我应该给刘、彭两位行长的回扣也不会少。平平说，刘行长已经表态了，他不要。但彭行长那里是少不了的。
会谈一结束，我把情况告诉了菲菲，她显得非常高兴。
晚上，菲菲做东邀请两位行长和平平吃饭。当然还有我陪同。
    平平和菲菲的见面一度让我感到尴尬和担心。平平是一无所知，只要我谨慎，她也不会看出什么，所以我不担心她对菲菲怎样。可是菲菲会怎么对待平平，她会不会让平平看出什么来，我却无法知道。
    结果表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菲菲表现得热情而有度，而平平的温文尔雅也很得体。我也就放松了。
    刘行长说第二天就要回去。我想让平平留下来多住几天。平平说最近行里事情多，恐怕不能久留，所以次日也得走。我不禁有些伤感。菲菲说要明天她去送送平平，我说不必了，平平也说免了，菲菲却说一定要送。
多了份依恋，晚上我们都很缠绵，很兴奋。
平平问我今年春节能不能回家，说彬彬很想我，希望我能回去。我说应该可以吧。现在才12月底，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呢。
    第二天，我送平平登机。菲菲也赶来了。
    送走平平，菲菲和我一同坐车回来。我突然想，这就是她要送平平的目的？也许因为这两个晚上我们都没有在一起，她一定有话和我说了。可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菲菲让我开车。以前我们一起坐车时大多数是她开。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她说什么。奇怪的是，菲菲竟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倒有些纳闷，也沉不住气了。便问道：“菲菲，你怎么了？”
    听了我的话，菲菲挤出一丝笑意，然后说：“我很好啊。你怎么这么问我？”
    既然她不说，我也不再问，如果问下去，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我沉默了。
    见我不说什么，菲菲反而主动起来。“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你是不是一直在提心吊胆怕我不小心让你老婆看出破绽？”
    我只得老实回答：“说实在的，是有点担心。不过，后来就放心了。”
    菲菲笑了，说：“我会有分寸的，不会让你难堪。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好，对我们的关系自然也没有好处。其实，我应该理解你们的。你们毕竟是夫妻嘛，自然应该在一起睡，如果你不和她在一起才不合情理呢。这么些日子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如果她来了我都容忍不了，我就太过分了。可是，想到你们在一起，我还是很难过。”沉默片刻，菲菲接着说：“现在我好担心你会在哪天突然离开我，什么也不说，从此杳无音信，让我永远也找不到。峰，你说你会这样吗？”
    是啊，我会这样吗？我想，这是很可能的。假如哪天我要离开她，肯定是这样的方式，而且这恐怕也是最好的方式。无论是她离开我，还是我离开她。而无论是不是因为平平，我离开她也是必然的。可是，除了因为平平，我还会为了别人离开菲菲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慌乱。                                                    
    见我沉默不语，菲菲吻了吻我的额头，说：“峰，你在想什么？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迟早是要结束的。我也不会怪你什么。真的。所以，我才格外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也离不开菲菲。但我明白，不管什么时候分开，我们的分开是必然的。可是，现在想这些的确有些让人伤感。于是，我也吻了吻菲菲的额头，说：“菲菲，不要说这些话好吗？真的好扫兴。未来太渺茫，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何必用这些不现实的东西来烦我们，破坏我们现在的幸福呢？”
    “对，享受现在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就让我们抛开一切，尽情地享受吧。”菲菲快活地说。
    是啊，这样的时候是什么也不必想也不应想的。可是，当白天醒来，当两个人不在一起时，我却不得不面对现实，要想许多的问题。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问心有愧。可是现在我已经几乎不能自拔。如果不是因为公司，不是为了我的事业，我想我会选择现在就抛开现实。可是，我也知道我无法逃避，这些都需要我去面对，去处理。一旦处理不好，我将失去一切，而且会痛苦终生。
    在映荷的业务拓展计划在顺利地进行中。到元月中旬，前期资金已经到位了，厂址也选定了。现在的问题是招聘相关的技术专家和技术人员。虽然我不觉得这些对我们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的确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这时，听菲菲说晓芸的活动也有眉目了，省委蒋书记已经暗示只要有机会，会考虑适当调整她的工作安排。
    就在这时，菲菲突然说接到爸爸病重的消息要去一趟兰州。菲菲说不知道她这一去要多久，因为不知道她爸爸的病到底怎样，所以把公司的事情就全部委托给了我。
    我到机场去给菲菲送行。
    “我会尽量早些回来。”菲菲快活地说。
    “公司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会按照计划来的，有什么重大的问题我会随时向你通报的。”
    菲菲笑了起来，说：“我不是对公司不放心，是舍不得你呢，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再说了，我不在你会寂寞，我会心疼的。”
    菲菲的话让我感动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菲菲把手挣脱了出来，说：“你干吗用那么大的劲啊？把我的手都捏痛了。”
    我歉意地笑了，说：“对不起啊。菲菲，我真的好感谢你，我也会想你，盼着你早点回来。”我说的是真心话。
    菲菲显然也感动了，说：“峰，我相信。听了你的话，我感到好幸福。”
    我突然觉得菲菲是个好孤独好可怜的女人，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我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成了我们的永别。
    菲菲走后，公司正常运转着，在映荷的开拓计划也顺利地铺开。
    菲菲刚走的几天，我格外不习惯，几乎每天都要通电话，有时是我给她打过去，一般是说公司的情况，也问问她爸爸的病情；有时候是她打过来，她从不问公司的事情，有时候说一下她爸爸的病情，更多的时候是诉说对我的思念。难道她真的爱上我了吗？晚上一个人时，我也是格外地思念她，便坐在电脑前写下了《心之舞》，抒发此时的感情，寄托对她的思念。好久没有写文章了，这个时候我却才思如涌一般。写完有看了看网友的评论和自己以前的一些文字。
    菲菲回去的第7天，说她爸爸的病恶化了，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可能春节之前回不来了。“又害得你不能回家，你把平平和孩子接到文州来吧。”
    这个时候她想的还是我，让我感动不已。我就说如果不能回家，也只有这样了。菲菲便没有说什么把电话挂了，我知道她这时一定非常难过。
    我把菲菲回去我今年还是不能回家的情况告诉平平，让她和彬彬到这里来过年。平平说那把工作她安排好，带彬彬过来。
    这样，这个春节平平、彬彬和我就在文州团聚了。我不便和菲菲打电话，她也肯定知道我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就没有主动打电话过来。不过我总是想着她，我知道她也一定想着我。可在平平面前我刻意不提菲菲，怕她起疑心，倒是她突然有一次问起我菲菲她爸爸病情怎样了，菲菲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这些天和她在一起竟然把这给忘了，所以一直没有给菲菲打电话。于是平平催促我赶快打电话问问。
    接到我的电话，菲菲竟然哭了，我还以为是她爸爸病逝了，便安慰起她来。她说爸爸病越来越重，不过还没有去世，是因为接到我的电话太吃惊激动，她非常想我，真想早点回来，可是回不了，又问我怎么方便给她打电话了。我说是平平让我打，问她爸爸的病情的。她立即明白我不方便说话，就说让我谢谢平平的关心，就把电话挂了。
    春节一过，平平就带着彬彬回家了。
    大概10天后，菲菲说，她可以回来了。我问是不是她爸爸的病好了。菲菲哽咽着说：“爸爸沉睡了，再也不会醒了。”
    听了菲菲的话，我不禁也伤感起来。“菲菲，你一定要节哀，不要太伤心，要注意身体，我会心疼的。”
    “谢谢你，峰，我知道的。人老了，离开人世是很正常的。就是我们，也不知道哪天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他能活这么久，而且这样安详地离去，应该算很幸福的了。”
    菲菲的话让我戚然。人在这样的时候生发出这样的伤感应该是很正常的。可是，她说的不知道哪天我们会离开这个世界的话，让我听了还是很不舒服。于是我安慰道：“菲菲，你别乱想。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而且要活得开心和幸福。”
    “谢谢你，峰。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亲人了。”
    菲菲的话让我大为动情，我激动地说：“菲菲，谢谢你的信任。你尽快回来吧，我想你。”
    “峰，我也想你，我会尽快回来的。我准备买明天的机票，票买好了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可一定要去接我啊。”
    “会的，一定要去的。”我坚决地说。
    次日上午9时，菲菲说已经买好了下午3时的机票。晚上5时左右飞机到文州银河机场。登机前菲菲又给我打来电话，说很高兴我们快要见面了，现在特别地想念我。
    公司去机场大概要70分钟。下午3时半，我驱车去机场，由于市区堵车，花了大约90分钟才到机场。
    进了机场，我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正常。当我问从兰州来的航班什么时候可以到时，机场工作人员反问我是问哪里起飞哪个航班。我就重复了一遍。那人突然脸色阴郁起来，问：“你是接亲友的吗？”
    我突然担心起来，问：“怎么了？”
    “对不起，先生。半个小时前，我们得到消息，飞机在陕西境内坠毁了。这是西北航空公司的航班，现在西北航空公司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去那里了。我们将尽快弄清飞机上乘客的身份，和他们的家属取得联系。我们已经和电台和电视台联系了，要他们尽快发布消息。这样吧，你先把你的名字和你亲友的情况登记下来，然后去我们的贵宾室休息，一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更具体情况你也可以和西北航空公司联系。”
    工作人员的话让我大为惊讶，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呢？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接着又说了一遍菲菲乘坐的飞机的航班号。
    工作人员摊了摊手，说：“对不起，先生。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我要非常遗憾地告诉你，确实是那个航班的飞机。”
    我突然瘫软了下来，几乎站立不住了。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我抱着一线希望问道：“那有人生还吗？”
    “不知道。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遇难，现场搜救工作正在展开。”
    我立即和西北航空公司进行了联系。他们说事故正在处理中，飞机坠毁的具体原因他们还不清楚。公司会尽快组织亲友前来辨认遇难者的。根据事故现场的消息，机上应该有56名乘客，除了20人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治疗外，其他人应该已经遇难了。
    公司人员的话又给了我一丝安慰。希望菲菲在伤员中间，也希望她的伤不重能够尽快康复。我问明了伤员入住的医院，决定立即驱车赶过去，不然我无法安心。
    当我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12时。医院方面说他们现在还不能确认伤者的身份，而且现在他们都处在危险期，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让我明天再去。我只得找了地方住下，同时和事故现场保持联系，希望证实死者中没有菲菲。可是那里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进去。我只得打开电视机，希望有进一步的报道。可是除了我已经知道的那些情况，依然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再去医院打听搜寻。结果让我非常失望，伤者里并没有菲菲。看来，只能在遇难者中间找她了。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我有突然一种万念如灰，人生似梦的感觉。
    遇难者的身份查明了，菲菲确实在遇难者里面。我几乎要背这个残酷的消息击垮。一个人，一个我这么熟悉的人，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我不知道菲菲家里还有什么人。她的母亲早去世了，父亲刚刚去世，不知道她是否有兄弟姐妹。我不是她的亲属，如果她由亲友剩下的事情我不便出面了。
    我立即把情况告诉了晓芸。晓芸非常惊讶，也非常悲伤。我问菲菲还有什么亲人，她说菲菲好像有个妹妹，但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
    已经离开公司好几天了，现在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我不得不回去了。离开前我和事故处理部门进行了联系。我说了菲菲和我有关公司的情况，告诉他们如果没有她亲友方面的消息希望他们及时和我联系，如果有亲友就让她的亲友找我，以便处理有关问题。
    除了菲菲的后事，最大的问题是公司了。我该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我径直去了办公室，并把已经回到文州的消息告诉了晓芸，晓芸说她马上过来。
    晓芸问了些情况后，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我也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晓芸打破了沉默，开始回忆菲菲生前的一些事情和她与菲菲交往的情况，一边说一边流泪。我一边听着也是泪流满面，想象着晓芸描述的那些情形。
    晓芸陪着我吃晚饭，我们都没有心情，都没有怎么吃。吃过饭，晓芸说她晚上还有事，她不能陪我，哪天有空再来陪我坐坐，希望我不要太过伤心。
   

    晓芸走后，我去了菲菲的房间。
    房间里残留着菲菲的气息，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我试图寻找她留下的值得记念的物件。梳子、小镜、日记本，这些都没有，我想那一定是她随身带着的。衣服倒是留下了不少。看着这些衣服，想象她穿着这些衣服或站或坐在我面前，或者和我缠绵的样子，心里不禁更加难过。整个晚上我都无法入睡，脑子里满是菲菲的形象和我们在一起工作、生活的情形。
    公司的拓展计划只能中止了，或者是永远终止，因为公司现在的命运都无法预测，一切由不得我，现在我只能维持着公司的日常运转，等待着菲菲家里也许有人来找我来做进一步的处理。
后来几天晓芸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们一直没有时间见面。我们谈起菲菲都会很伤心；说到公司，她也说只能看看她家有没有人过来找我。
    这时，有一个女子和我联系了。她说她是菲菲的妹妹，是过来和我联系菲菲的遗产问题。我问她什么时候到，她说会在第二天下午，我说我在办公室等她，向她介绍公司的情况。
    第二天下午4点刚过，一个女子来到我的办公室。不用验，就应该知道是菲菲的妹妹，因为长得太像了，如果不是那略显悲伤的情形，我真会以为她就是菲菲了。
    女子告诉我，她叫李晓霞，在兰州大学任教。菲菲和她谈过公司的情况，也说起过我。我也介绍了我自己的情况，告诉她我是菲菲的同学，接着又告诉她我是如何应菲菲的邀请来管理这个公司的。她说她也是兰州大学毕业的，是学中文的，比我和菲菲晚两届，毕业后接着读研，读完研究生就留下任教了。她说菲菲没有留下遗嘱，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所以她是菲菲唯一的继承人。接着她向我展示了有关政府部门出具的证明文件。
    我把公司的经营和财务情况向李晓霞做了详细的汇报。李晓霞对经商的了解看来一点也不比菲菲多，问起她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公司，她说她就是来和我商谈这个问题的，她不会经营，也不想接手经营。所以对公司怎么处理她不管，值多少钱就给她那么多钱就得了，她希望我在一个月内处理好把钱给她。
    我知道，既然菲菲不在了，就是她愿意接手我肯定是无法和她合作了。可是，要我把公司买下来，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指望借也不现实），让把我苦心经营到这个地步的公司转让给别人又无法甘心。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转让啊，又哪里能出个好价？可无论怎样处理一个月的时间太少了。我分析了一下，要李晓霞给我3个月时间，她终于答应下来了，说她先回去，到时候把有关文件和钱给她寄过去。
    我立即把情况告诉了晓芸，希望她帮我想办法。
    晓芸说最好的办法是我把公司买下来，但目前不现实，问我有没有合适的朋友合资经营。我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一定难处。她说她的朋友，也有一些办企业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合作好。我就说只要公司能出个好价钱卖了也行，可以不考虑我。”
    晓芸便问：“最好能把公司保住。”
    “我估计是保不了。李晓霞只给我3个月的时间。”
    “你还是等我的消息吧。如果不行再说。”
    一周后，晓芸来到我的办公室，说她找了一下，有个一位姓王的朋友听她对对公司的介绍后有兴趣，不过他想买下来。他是云升集团的董事长。
    “我也很失望。本来希望有更好的办法。时间太紧。” 我没有见过他，不过云升集团倒是听说过，知道那是一家很有实力的打公司。
    “对啊，要是不是时间这么紧也许可以找到合作伙伴的。”
    “如果公司卖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己也有些小本钱，就做些小本生意好了。我也一直想有自己的公司，当初如果不是应你和菲菲的要求过来，我迟早也会离开星达做自己的公司的。”
    “可是现在公司能做到这个样子，你是付出了心血的，也是有感情的。你舍得这么放弃吗？”
    “舍不得也得舍啊。——如果菲菲不出事，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其实，对菲菲来说这样走了固然很不幸。可是，如果她在，对你们来说难道不也是一种痛苦吗？现在她走了，解脱了，对你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就当是一场梦，现在醒了，你又可以好好爱你的妻子了。”
    听了晓芸的话，我默然了。和菲菲的关系的确让我很为难。一方面是多年的夫妻，一方面是朝夕相处的缠绵。可是，菲菲的走还是让我非常难过与伤心，虽然平日里有些怨恨，可此时就只有依恋和不舍了。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晓芸说：“看来你们是动了感情了。伤心自然是难免的，不过总的来说这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要想那么多了。”
    “好了，感情的事不说了。王老板他是什么意见？”
    “他什么时候谈请你安排时间。要是他继续聘请你当总经理你愿意吗？”
    “我想还是算了吧。因为是菲菲的公司，她不在了，呆在这里我会天天想起她，会难受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和别人合作好，人家会在多大程度上信任我。所以，也不会有和菲菲在一起时的那种自由度了，我肯定不会习惯的。所以，可能还是退出来的好。至于商谈的时间越早越好。”
    “那就顺其自然吧。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好。只是，菲菲走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也要离开我，我就更孤单了。”晓芸伤感起来，让我颇为感动。
    “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我诚恳地说。
    “你在安慰我吧？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来看我。如果不是因为菲菲，可能我们还是没有机会见面。”
    “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没有这些日子的交往，可能会是你说的那样。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想我会挂念你，会来看你的。”
    “谢谢你，凌峰。我也会想念你的。其实，我一直非常想念你，因为内心对你的愧疚，我不敢找你。我知道现在你不恨我，还对我这么好，我真的非常感动。”
    “其实，我对你并不好。不仅不如对我老婆、对菲菲好，还不如我对一个普通朋友好。”
    “不过，我已经知足了。”
    我想转移话题，便问道：“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
    晓芸沉默了一会，说：“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想到地方做些更实在更有意义的工作。我和蒋书记谈过，他基本同意了，说有适当的机会就让我去。”
    “我听菲菲说起过这些。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听说映荷的郑书记要调到省里来，逄东的龚市长去那里担任书记。不知道空缺下来的市长我能不能争取到。”
    “不过，逄东那地方好像很穷啊。我对那里印象不好。你不要去那里好了。”
    “你怎么知道那里的情况的？那里是穷，可是也是能干事业的地方啊。我就是想做点事。”
    “你忘了我在邻近的几个地市都考察过的？如果你想去你可要想明白。如果你出不了成绩，那你就陷在那种险恶的环境里出不来了。此外，如果你没有一个好搭档，不然你不仅出不了风头，恐怕还会被他整得很惨。”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可能是太急于离开这里了才会不考虑其他的情况。其实你讲的这些我当然知道。那我见机行事就是了。公司的事情我会尽快和我的朋友联络的。”
    “那就拜托你了。”
    “看你客气什么。还有些事要处理。那我走了。看你这些日子似乎苍老了不少，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晓芸的好好似一股暖流传遍我的周身，让我感动起来。
    晓芸望了望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还是没有说，低下了头。走了。
    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叫住她，很快又抑止住了，道了声“再见”看着她离开。 

    对于震宇，我自然充满了感情，因为它凝结着我和菲菲的心血，记录着我们的感情历程。现在一个人独处，想到可能要离开它，放弃它，真的好不舍。
    在公司转让前，正常业务还得继续进行。所以，我不仅工作没有轻松下来，心里的压力也更大，精神也更疲劳了。一面要一个人全盘处理公司的业务，一面要惦记公司的命运和自己的前途，同时还要承受对失去的菲菲的思念。
    我把菲菲出事的消息和公司要转让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平平。说公司一转出去我就回去，考虑以后的事情。平平说和菲菲见了一面，印象颇好，没有想到就这样走了。希望我能尽早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第二天，晓芸打来电话，说王董事长说那就4月5日到我的公司来谈。我看了一下日历，4月5日就是星期五，也就是3天后。晓芸向我详细介绍了王董事长和云升集团的情况。
    我把情况告诉了李晓霞，问她要不要来。她说这些具体的问题她不管，她最后就看资产评估的结果，是多少给她多少就是了。
    那天晓芸也到公司来了，当然她只是作为中介，具体的商谈她并不参与。
    谈判进展得比较顺利。先是相互介绍情况，王董事长向我详细介绍了他的公司的情况，这些数据和晓芸的介绍比有些水分，我知道那是在向我展示他的公司的实力，我也详细介绍了震宇目前的情况和它的发展前景。
    接着，王董事长对公司进行了现场考察。他一边认真看，一边询问我个人和公司的情况，他对我的介绍听得很仔细，虽然他不露声色，但我明白公司的状况让他非常满意。
    考察完，吃罢午餐，我们接着谈。从王董事长的神色来看，他对接手公司是很有兴趣的。果然，会谈一开始他就称赞我的才能和公司的管理。说具体的转让价格有中立的资产评估机构评估，我们便共同商定了评估机构。接着我提出公司的市场资源和品牌价值问题。在谈这个问题时谈得有些费劲，我想他是因为我急于脱手所以拼命压价，我则据理力争。他不得不信服我的理由。这是，他突然提出公司卖的钱再多，也是给别人的没有我的份，如果我肯饶让，他会给我一笔酬金。
   他开始对我进行贿赂了。但是，我认为转让价格必须体现公司的实际价值，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劳动价值和公司及我个人的声誉，也是给菲菲一个圆满的交待。因此，我并没有接受他的提议。王董事长便提出暂时中止会谈，明天再谈。他是不是想使什么小动作吗？我开始担心起来。
    晚餐当然还是一起进，气氛似乎有些冷。好在有晓芸出面调节，才比较平和。
    晚上，我思考着明天会谈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的办法。我想王董事长本人或其他人会来找我，也许他会请晓芸出面说合。
    约晚上9点，晓芸果然来了。我想她一定是来调和的人了。我们聊了许多，看得出她情绪很好，同时也从她的话里听得出她对我的关切，不过听不出她有帮王董事长说话的意思。我也以朋友的身份表示我对她的关切，同时也表达了我的祝愿。
    晓芸走后，我不禁对她生出同情和思恋，也对王董事长的态度感到疑惑。
    第二天的会谈竟出乎意料的顺利。在王董事长的要求下，我做了些微的让步，他竟然立即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好谈了，主要是一些具体的技术问题和细节，如日程安排等。对这样的结果，双方都应该比较满意。
    谈完，我们又是共进中餐。相互的祝贺和称赞是少不了的。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王董事长敬酒时便提出要我和晓芸一起喝。当我敬他的酒时也要晓芸陪我，晓芸也是很乐意地接受提议。等到晓芸敬他，他要我陪晓芸时，我也只好接受。他还不停地称赞晓芸的能干。我想他们一定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不然不会对晓芸如此了解。这时，王董事长说起他本来有意请我接续管理公司的，只是听了晓芸的话，了解我的想法后才作罢，所以祝愿我今后在商海再展宏图。
    我知道一定是晓芸在中间做了许多工作，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当我表达我的谢意时，晓芸说她能理解我对公司的感情，她帮我是应该的，何况我们还是朋友。
    我突然想起那两天谈判时的情形，提出了我的疑惑。为什么头一天王董事长不惜中断会谈，第二天却什么动作也没有，那么爽快答应了我的要求。
    晓芸笑而不答。我突然明白一定是晓芸找过王董事长做了工作。于是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表达了我的感激之情，要她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晓芸笑了起来，说：“感激倒不必，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会谈中断以后，我知道他可能会有小动作，想找他，结果他主动找我了，要我给你做工作。他许诺分别给你我一笔钱。我说我们都不会接受，他说如果这样他会无限期中断会谈，采取其他办法把公司的价值降下来，逼着你去找他。我严厉地斥责了他，说他不够朋友，同时说公司是你和菲菲的心血，如果他要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就会失去我这个朋友，也会失去这么个有朝气有潜力的公司，因为你并非没有其他办法，也不是非找他买不可。结果，我说服了他。接着我去找你。你应该看得出我心情很好，我是想给你一个信号。当然，当初没有把那些告诉你也是为了公司转让的顺利，我知道你的性格，怕你意气用事。”
    听了晓芸的话，我才如梦方醒，激动地抓着她的手说：“晓芸，谢谢你啊。”
    晓芸不好意思起来，脸也红了。于是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松了手。
接下来的转让比较顺利。
    我把公司转让的进展情况告诉了平平，说我准备回家重新开展我的事业。平平对我即将回去感到高兴，说她会全力支持我的新事业。
    6月中旬后，公司的交接顺利完成。
    要离开文州了回去了，我自然得向晓芸告别。这2个多月里，虽然我们也见过面，但由于她工作忙，也只是匆匆。她总说我走之前要为我饯行，我说走之前一定会告诉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候。
    我们又去了昌盛斋。一切好像回到了原来的起点。当初是来创办一个企业，现在企业没有了，我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可是，现在毕竟和两年前不同。当初有菲菲，现在她没有了；和晓芸重逢了，相互有了谅解和新的感情，可是又要分手。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合不能不让人思绪万千，无限感慨。
    我们不禁都怀念起菲菲来。虽然她走了3个多月了，可是却觉得昨天才离开。我们先是回忆大学时的她，接着分别提起大学毕业后和她交往的情形。我们感叹一个生命的失去，缅怀一个朋友的远离。
    接着我们不知不觉回想我们的感情历程。现在说那些我们都显得那么平静。说起过去的欢乐，也只是脸上露出一些笑意，说到那些不愉快的地方，也不觉得伤心，只是感到和那些欢乐的东西一样那么珍贵，那么令人回味。我们已经超越了过去，似乎已经成了相依为命的兄弟。

    真要离开了，我对文州又留恋起来。这里有我奋斗的足迹，有我和菲菲的过去，也仍然有我的朋友晓芸。于是，竟有些不舍了。可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要离开才有这样的感想。如果真要我留下，我不愿也不忍。不愿是我无法像以前那样工作和生活，不忍是怕想着菲菲会难受。
    “你在想什么？在怀念这里和这里的人吗？”晓芸突然问，声音有些低沉。
    “是的。”我回答道。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所以我一直不曾不说。”晓芸的声音更低沉了。
    我无言以对。
    “你会偶尔想起我吗？”晓芸又问。
    我真诚地说：“不，我会经常想你，我会像对所有朋友一样关心和帮助你，而且比对其他朋友更好。”
    晓芸笑了，说：“我相信你的话。因为我一直相信你。”
    分别总是难免的。晓芸要送我回宾馆，我接受了。送到楼下，和晓芸紧握着手都不愿松开。大概3分钟过去了，我只得主动松了手，关上车门进了宾馆。
    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我知道晓芸走了。
    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又是在什么情况下。
    这是我在文州的最后一个晚上，这曾经是我和菲菲的房间。现在房间已经没有了她的东西，却让我强烈地感觉到她存在的气息。明天，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在菲菲买房之前，我们就睡在这里，后来虽然经常去她那里，可她来这里时我们也在这里缠绵。现在，菲菲的房子已经卖了，这个我来文州时租住的房间有我和菲菲的第一次，无数次，留下了我们的许多激情和欢笑，如今也是我在文州最后的空间。睡在我和菲菲一起快乐地度过无数美好的令人消魂的时光的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
    菲菲啊，明天我就离开文州回家了，离开我们一起生活工作，有我们无数快乐的时光的地方，回到平平身边。你走了，去了天国，文州没有你，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以后，我要和平平开始新的生活，只有她没有你的生活。以后，我可能要忘掉你了，我知道一定很难，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现实中的你，我的心里也不能一直装着你了。原谅我，菲菲。现在没有你，我必须也可以做一个好丈夫了。但是，我回永远感激你！
    不知什么时候我终于睡着了。于是我梦见了菲菲。她笑着望着我，然后向我走来，只是并不说话，我也说不出话来。待她走近我，我伸手去拉她，一下子把她拢在我怀里。可当我去凝视她时，那张脸却变成了晓芸的。
    我惊问：“怎么回事？怎么是你？刚才我明明看见是菲菲的！”
    “你心里就只有菲菲？你难道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我以为你还爱着我，当你把我拢过来时，我心里感到好幸福。”晓芸说完，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我轻轻拍着晓芸的背部，一阵无言。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来了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我慌忙下床去接电话。我想电话一定是平平打来的。
    拿起话筒，果然是平平的声音：“在准备出发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到家？”
我忙看表，原来已经是次日上午8点半了。
    我一时转不过来，还在感叹方才的梦境。是的，我要离开文州了。菲菲走了，晓芸也别过了，该回去了，回到平平身边，回到真正属于我的自己的家，重新开始我的事业和我的生活。突然感觉在文州这些年的日子竟然就向一场梦，梦中人人不见了，梦也醒了。天国里的人啊，你走之前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愿望呢？我知道，在飞机失事前你一定想的是我，想着尽快和我见面以及见面后的长长的你我相伴着一起愉快地走的路。而飞机发生危险时，你想到的也肯定是我，想到我们就永别了，你一定何等的不甘心，不情愿，多么渴望我最后的吻，多么希望最后一次给我快乐。如果飞机上能打电话，你一定回给我打，告诉我你爱我，你的心里只有我。那么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也一定会说我爱你，让你带着满足，微笑着走向天国，不再有虽然和我在一起却没有结局的那种让你痛苦的生活。可怜的人，我的可怜的人。如果有来世，我会好好爱你，护你，宠你，任你在我怀里撒娇……
    “喂，我在问你呢，你发什么呆啊？”电话那头平平在催问。我忙收回思绪，告诉了她出发的时间和回家的时间。
    “那我今天下午请个假，给你买几样菜，亲自为你下厨为你接风好不好？”
    平平充满热情的温柔话语感染了我，我高兴地说：“好啊，谢谢老婆。”
    “那你给我和彬彬买什么礼物了？彬彬可是满怀期待啊。”
    礼物？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真该死。看来只能上飞机前到商场看看了。好在时间不算太晚，离登机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便笑道：“孩子和你，一个都少不了。你放心好了。”
    “行，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说完，平平挂断了电话。
    我匆匆穿衣、洗漱就收拾东西下了楼。和房东办了退房手续，就出了门。迎面正好有的士过来，我拦住的士，说了一个和机场便路的商场的名字。
    到商场，先买了些吃的应付提意见的肚子，便开始给平平和彬彬挑礼物。彬彬的还好说，平平的就让我犯难了，寻觅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挑什么。于是四周望去，终于发现一位年龄和身材与平平相仿的女士。在她的协助下，给平平买了件外套。秋天快到了，马上可以派上用场了。和女士道了谢，我接着又给平平买了些营养品。一看，离登机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不到了。又忙招了的士往机场赶。不到半小时我就赶到了机场。
    刚进候机室，突然手机响了，原来是晓芸打来的电话。晓芸说本来想给我送行的，看来没办法了。祝我一路顺风，也祝我的事业成功，早日把自己的公司办起来，希望我有空去文州看她，也方便的时候也会到华西看我。我说到时候我的公司开业时请她过来参加庆典，以后一有机会就会去三江看她，也希望她的工作调动的愿望早日实现。
打完电话，我突然觉得晓芸给我打这个电话绝对不仅仅时为了说这些，而且我也能猜得出她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菲菲走了，我也要回去了，她一定很孤单。
    下午3时半，飞机降落在华西天鹅湖机场。走下飞机，走出机场，呼吸着华西的新鲜空气，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同时想到我讲在这里开创我新的事业，也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之情。我自信我能干好，像我在深圳、在长洲、在东海、在文州一样。因为，现在的我和当初从华西走出去时的那个高中教师已经完全不同了。关键是看干什么最好，最能展示我的能力，也最能在华西这个地方赚钱。
    当我回到家，已经5点多了。刚敲了一下门，里面就传来平平的声音：“来了！”
    门开了，平平一脸兴奋站在我面前，一边迅速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一边说：“累了吧？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吧，我正在为你准备接风宴呢。做好我就叫你。”
    我摇了摇头，说：“不累不累。我现在精神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啊。”
    平平认真地扫视了我一遍，说：“嗯，精神是蛮好。那你就在沙发上坐会，看看电视吧。”
    “不过也得你让开了我才能进去啊。你还把我堵在门外呢。”
    平平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看我糊涂，只顾和你说话。”说完，平平提了东西往卧室走去，我推着行李箱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卧室显然是平平精心整理过的，一股柔情马上袭上心头。我不禁抱住了平平。想来和她是4个多月没有做了吧？和菲菲的最后一次更是在5个月前了，就是元月下旬她回兰州前的那个晚上了。想到这，身体有一种强烈的需要的冲动，呼吸也急促起来。
    平平轻轻推开我，说：“急什么啊，等晚上再来嘛，我还在做菜呢……哎呀——”平平惊叫起来，一边往厨房跑，一边说：“青豆在锅里煮着呢，怕是已经烧糊了。”
    我也跟着平平往厨房跑，发现锅里已经没有水了，青豆已经烧得焦黄。我满是歉意地说：“嗨，都怪我不好。”
    “哎呀，说这些干嘛！你快去客厅坐着吧，我来处理。还有几个菜没做呢。”
    我借机讨好起来：“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啊？我帮帮你不行吗？”
    “帮忙？指望你帮忙怕是越帮越忙。快一边歇着吧，”说完，把脸凑到我身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摸着被亲的地方，快活地说：“这还差不多。我走啦！”
    “有水果，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拿吧。”平平在背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