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春天开始:31-40

[日期:2006-07-03 19:40:14] [字体: ]
31

    到了开学的时候,我去南楚把欣然接了过来。
    随着孩子的上学,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开始我很不习惯,而孩子也感觉不如原来她和妈妈在一起时那么适应。所以,我们之间就又了些争执。感觉我在孩子的教育方面也是有些不足。想好好学些这方面的知识却不知道该怎么学。孩子的性格有些让我恼火,在某些方面其实有些像我。我想这个时候要是有个女人在身边帮我教育和照顾孩子就好了。
    不过,孩子很快有了惊人的改变。对我很柔顺起来。因为从9月10日起电视剧《今夜无雪》已经在湖北台影视频道开播了。
    孩子往往是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电视,作业很晚才能完成,晚上睡眠不足,白天精神也不是很好。可是,我却不好责备她。可让我麻烦的不是这。现在孩子已经上初中了,许多事情已经明白了,也许还听她妈妈说起过一些事情,她总是问我关于剧中人物和情节的真实性,哪些是真的,哪个地方是编的,经常让我无法回答,只好敷衍,可是她往往很容易发现我在撒谎。
    电视的热播也让我在社会赢得了很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当然给我写信和打电话的人也多起来了,我的小说也热销起来。极大地鼓舞了我写好《从那个春天开始》的信心。联想到刚刚失去的和露露的爱以及她的不辞而别,联想到和彬的无奈结局,联想到和敏的无奈选择,就便才思如涌一般。
    我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放在我的小说里了。除了自己和欣然的衣食问题和单位的重要工作,我其余的时间都放在写作上。我发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好过,思维异常活跃,情绪格外高昂,似乎总有写不完的话,怕一停住,这些话就会从我的大脑消失。
    这时,敏给我打来电话。
    看到是敏打来的电话,才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没有上网和她聊天,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网上给我留言过,但是我一直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也没有收到过她的短信,——她几乎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好像自从相识以来她就没有改变过这个习惯。这一次,她是为了什么呢?
    敏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老是不见我上网,留了几次言也没有见我回答。我问她有什么事情找我,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的。她说也不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没有打扰我。又问我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不上网。我说在忙着写小说呢。
    说起小说,敏的兴致就来了。“写得怎样了??
    “写了一多半了吧。”我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写我和彬的呢?” 
    “结局不是已经在开头说了吗?”
    “光知道结局没多大意思。比如当初你刚写的时候没有想到和彬会有后来的波折吧?对于这些你又是怎么写的呢?”
    “你不是说彬还是爱我的吗?所以我就写后来冰莲又来找我了。”
    “你是说彬在小说里叫冰莲?那我呢?你给我取的是什么名字了?”
    “梅。怎样?”
    “好,我喜欢,或者叫青梅更好。”
    “那简单。我把所有的梅替换为青梅就行了。”
    “那小说里的冰莲是怎么对你说她为什么又回来了的?”
    “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了我是真心爱她的。”
    “你不是和她没有了联系吗?那她怎么知道你还是爱她的呢?”
    “她虽然离开我了,可是并没有忘记我。她总是回顾我们相识的历程,感到自己是爱上我了,所以又来找我了。”
    敏就笑了,说:“那你是怎么写我的呢?你是不是写着写着就把我这个角色给忘记了?”
    “在小说里我们也就是偶尔在网上见面,聊天,谈谈文学、摄影、音乐,我们就是朋友、兄妹,和现实中一样。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这也是我希望的。可是这样一来,我这个角色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你就没有想到多赋予我一些重要作用吗?这样就和主题关系更密切了。”
    听了敏的话,我不禁兴奋起来,说:“这样好!谢谢你的指点!那你说我在小说里怎么写你?写你和冰莲之间的矛盾?那么你们是怎么相识的?通过我的介绍?可是你又不爱我,你们之间怎么会有矛盾呢?”
    “你没有必要在小说里把梅写得和现实里的我一样啊。你也可以写成其实我还是有些爱你的。——和你开个玩笑。这样吧,你把小说写好的部分发我邮箱里我帮你看看,看我说的想法怎么加进去好不好?”
    “好的,真高兴你愿意帮我。”
    “我也想看你在小说里怎么写我,然后透过小说分析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嘛。我还不是希望我在你的小说里重要一点。不能像彬那样成为女主角,可这个配角也不能无足轻重吧?——对了,最近彬还是没有和你联系吗?”
    “是啊。所以我对你的分析已经有些怀疑了啊。”
    “那就有些奇怪了。”敏有些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有些奇怪了?你想说什么?”我大惑不解。
    敏轻轻一笑,说:“我是说按照我的分析,她不会到现在还不和你联系。我敢保证。是不是你和她已经有了联系在瞒我?”
    我有些生气了,说:“我为什么要瞒你呢?”
    “那你最近除了写小说还在做什么?”敏又问。
    “还能做什么?上班呀。”说完,我想起了露露,想起这些天和她在一起的快乐和她离去后的悲伤。只是,我这些话是不能也不必和敏说的。
    敏似乎不相信我的话,反问道:“真的是上班之外就只是写小说?没有和别的什么女孩在一起?”
    我心里一惊,莫非她知道我和露露在一起的事情?不可能呀?就是杂志社的人我也没有和他们说起过!看来她只是在开玩笑,便放心了,说:“你说我还能和谁呢?”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小也吗?莫非你和她在一起?”
    我更加惊奇了。莫非她知道了我和露露的事情?我是和她说过我有些喜欢小也,可是我并没有说过我们之间的情况呀,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想她是不是在讹诈我呢?我决定继续采取不承认主义,坚决地说:“怎么会呢?”
    敏大笑起来,让我更为惊诧。不过话一说出来我就放心了:“我是乱猜的啊。因为你说过你既喜欢彬,也喜欢小也,你们第三期杂志上,也就是有我的散文的那一篇有她写西藏的一篇文章,这一期还有她的与读者面对面,而且你还说过她想认识我,我就胡乱说了一通,你紧张什么呀?莫非真的有事?”说完又是一阵笑。
    我下意识地对此进行了否认。毕竟,露露走了,没有必要和敏说什么,而且这其中复杂的情形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如果说了,不能为敏理解,她也许要说我真的是彬认为的那种人了。
敏没有继续追究,说:“今天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有些别的事情的。”
    我轻松起来,说:“我估计也是有事情。要是仅仅说那些话,你为什么以前就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是什么事情你说吧。”
    敏说又到了要编图片的时候了,她想这个周末就过来把图片编好,问我这里有没有来稿,让我提前整理一下。她那里向朋友约了一些的质量不错的图片,如果我这里也有一些,她就可以编一个不错的插页了。
    敏的话让我很高兴,因为我们可以又见面了。我便告诉她我会立即问问编辑部主任,如果有马上整理好等她来。敏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回话,我说最迟明天上午,她说明天上午等我的电话。我还想说什么,敏说公室来人了有事情要她处理。我说那好,明天再联系。
    挂了电话,我不禁想起刚才和敏说的话来。她本来要说图片的事情,可开始却花了那么多时间来说小说和彬的事情。我感觉她她似乎很关心我和彬的事情,好像想向我套什么话。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关心我?看来不会这么简单。难道是她心里也喜欢我,因为她所受的伤害或者对我的不信任让她不敢爱我或者不知道能不能爱我,于是选择了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想她肯定有些话要和我说,可是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我马上给编辑部打电话,电话是一位年轻的编辑接的,听声音像小周。他告诉我编辑部收到了不少图片来稿。我让他把图片整理一下,明天送给我,他就答应了。
    第二天我看了图片,有几幅应该算不错,我想敏一定会满意的。
    看完图片,就立即给敏打电话,告诉敏情况。敏说那她这个周末就过来。
    想起昨天的电话,我很想问问她昨天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却没有说,却不知道怎么问。我想就是有话,昨天她不说,今天还是不会说的,等她周末来了再看吧,也不过就在3天之后。我就只是说了几句感谢和辛苦的话。敏就笑我,说她已经是杂志社的兼职编辑了,这也是她的本职工作,要客气什么呢?“如果念我辛苦就请我去喝茶好了。”我便说:“请喝茶当然是免不了的。”
    打过电话,我还想着敏头天说的话,想彬说不定会在QQ里给我留言的,就打开了电脑。
    并没有彬的我留言,倒是有其他几个人留言了,自然也有敏的留言。
    最让我惊奇的是竟然有雨荷的,而且这几天每天都有一两条,意思基本上都一样,不是问我“在吗?”就是问“为什么不来?”或者“这些天你在忙什么?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是不是病了?”
    雨荷的话让我感受到了一份真诚的关切,不然她是不会发这么多这样的留言的。这在彬早已离开我,露露也走了以后让我感到格外亲切和温馨。想我真的是很久没有和她聊天了,是应该给她留言了。可是说什么?我又犯难了。我不想欺瞒她,可是和露露在一起的事情还是不便于告诉她的。于是只是含糊其辞地说:

    这些天有些忙,很抱歉。真的是很久没有和你聊天了,好在忙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上网的时间会多一些。你过得好吗?希望下一次你上网时我也在,可以陪你聊聊天。我下了。

    打完这句话,正准备下线,突然发现雨荷的头像亮了,正在惊喜中,她的头像已经晃动起来。我想这也真的是太巧了。点开,发现是这样一句话:

    别下,我在呢。刚才隐身在。

    我正准备回话,她又发了一条消息:

    好久不见你了,能遇见你真的很高兴。你为什么那么忙?可别不爱惜身体,一定要多多休息啊。

    我便回答道:“能遇见你我也很高兴。感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也要注意啊,女孩子身体能需要保证。”
    雨荷马上回了一句:“你真会讨女孩子喜欢,一定迷住了不少女孩子吧?现实中也是这样的吗?还是仅仅在网上耍贫嘴现实中却不是这样?告诉我你有情人没有?”
    雨荷的直接让我很开心,我便笑了,说:“难道我把你迷住了?我现在还没有情人,你是不是愿意做我的情人呢?”
    “我才不做你的情人呢。而且你肯定已经有情人。” 雨荷说。
    “真的没有。”我说道。
    “那我可以问问你的情况好吗?” 雨荷问。
    “哪方面的情况?”我反问道。
    “感情方面的怎样?你的家庭,你的爱情。” 雨荷说。


32

     有许多人都在网上这样问,我一般都不肯说。可是,面对雨荷,我有一种想诉说的欲望。是不是因为彬的离去和露露的远走?因为这带给我的内心的孤独?于是想诉说,想有人倾听,想被理解、被关心?
   可是,我的那些复杂的家庭和感情生活又该怎么对她说呢?我犹豫起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雨荷问。
    “家里不怎么好,离婚了。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女孩,结果她也也走了。”我只得含糊其词地回答,心里有些郁闷。
    “为什么就离婚了?你爱的人为什么要走?” 雨荷问。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我反问道。
    “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问了。”
    “在问别人的什么情况前最好先说怎么的情况。”
    “你又没有问我。”
    “我一般不主动问。我想要是能说,别人会主动告诉我的。”
    “你不问别人怎么就主动告诉你?别人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这么说你反感我问你的情况了?”
    “不,我不反感。别人问我什么能说的我一定会说的。”
    “你是说我还是可以问你了?”
    “当然。”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吧。”
    “离婚的事情我不想提;我爱的人的离开却让我非常伤心。”
    “那她为什么要走呢?”
    “因为她有自己的追求。”
    “你就没有留她?”
    “开始留了,后来就没有了。知道留也没有用。”
    “她的追求是什么?”
    “她说她属于西藏,那里是她心灵的故乡,她必须去那里。”
    雨荷却没有说话了。我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说。我有些奇怪了,便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雨荷就回了这样一句话:“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想下了,我想可能我以后也不会来了,不能和你聊天了。”
    雨荷这是怎么了?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说不舒服要下了?而且还说以后不来了,不和我说话了。我想我并没有说错什么啊,我就说了露露的事情呀,她怎么就不高兴了?这不也是她要问我我才说的吗?我便有些急了,问:“雨荷,你怎么了?怎么不舒服了?为什么不来了不和我聊天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这时雨荷回话了,说:“你没有说错什么。我就是不舒服,也对网络这些虚无的东西厌倦了。这以前我也很久没有上网,后来又来了,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真不该再来。”
    我想一定是我的话让雨荷不高兴了,才让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于是心里就更着急了,说:“对不起,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雨荷没有反应。过了很久才打出一句话,说:“在网上,在现实中,你喜欢过许多女孩吧?”
    雨荷的话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这么问?我是喜欢过彬,可是她离开我了;接着是喜欢露露了。对敏,有关短时间有过类似的想法,后来马上放弃了。我便回答道:“没有。我喜欢过,但是我对我喜欢的人是忠诚的,我从来没有同时喜欢过几个人。”
    “那么,你是不是总是在失去一个人后很快喜欢上另一个人呢?”雨荷又问道。
    我不知道雨荷为什么这样问,她肯定是认为我对爱不够真诚。于是回答道:“如果有人喜欢我,而我也喜欢她,可能会这样吧。”
    “你觉得这样是真的爱吗?可能一个人并不是真正地爱前面的女孩。所以她一离开,如果出现了他喜欢的别的女孩他就会再爱上这个女孩;可能他爱前面的女孩,因为她的离去,他会感到孤独,所以他会寻找新的感情寄托。这样如果他身边出现了喜欢他的女孩他就会答应她,可是他并不爱她。所以两个爱里肯定有一个就不是真的了。”
    雨荷的话让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按照她的逻辑,我要么就是不爱彬,要么就是不爱露露。可是,我觉得我和她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真诚的,而且都是那么快乐,她们是在我不同的时候出现的我爱的人,这并没有冲突。便回答道:“也许是我太需要爱了。可是对爱我的人我都很真诚的。”
    “我觉得你可能是太容易动感情了。也许你以为那是爱其实可能并不是。”雨荷说。
    敏也说过我太容易动感情的话。我有些郁闷了。
    雨荷突然问:“在你爱已经去西藏的女人之前你还爱过一个人吧?” 
    “是的。我是在她离开后爱上后来的这个女人的。”我回答道。
    “在她离开不久你就又爱了?”
    “是的。”
    “你不觉得太快了一点吗?”
    “也许吧。可是感情这东西很难说清楚。比如在我爱前面的那个女人之前,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你是不是觉得太晚了?”
    “真的是从来没有吗?”
    “是的,我保证。”
    “那么你前面的女人为什么要离开你,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你太粗心,你是不会知道的。”
    “也许你说对了,我是有些粗心。”
    “如果你前面爱的那个人,因为对你的误会而离开你,她可能还会回来。可是,如果她知道你在她离开不久就很快又爱了别人,她只会认为你要么不爱她,要么不爱后面的那个女孩。如果是前者,她肯定是不回来的;如果是后者,也说明你对感情不认真,假如她回来了将来你还是可能受不了别的女人的引诱而离开她的,所以如果她知道了也是不可能回到你身边的。”
    雨荷的话让我很烦闷。为什么就没有人理解我呢?我想既然她会这么想,彬肯定也会这么想。虽然彬现在不知道我和露露的情况,如果她将来回来了就迟早会知道的。我无奈地说:“也许命中注定越是执着地追求爱的人越是得不到他爱的人的理解和重视,越是容易失去爱,越难得到爱吧。我只能听凭命运的安排了。”
    “不要说什么命运,一切都在自己。好了,我下了。本来早说了要走的,却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你善自珍重吧,不陪你了。”说完这句话,雨荷就下了。
    雨荷一下,我的心开始烦躁起来,突然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就是那种钝痛,不是那种阵痛,也不是那种尖锐的钻心的痛。
    也许是因为雨荷说的那些话给我的伤害,因为与彬、露露的感情和她们的相继离去带给我的失落,因为感情的伤而带来的心上的伤而诱发的吧?可是又不全是。也许这痛是没有具体所指,仅仅是一种生活的累带给的心上的累而引发的。露露走后的这些日子,因为写小说的确写得很辛苦,加上露露的离去,自然就身心俱疲了。
    我不觉想起了许多人,许多事,一些曾经出现在我生活中现在已经不在的人,暂时还在我生活中将来也许不再在生活的人,将来可能来到我生活中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更远的将来的人;一些经历过的事,现在正在经受的事,将来可能经过的一些事。于是,就更痛了,伤感,忧闷。
    接下来的两天情绪格外地坏。有时候一个人郁闷着,有时候喜欢对别人发牢骚,有时候好像进入了一种空洞的幻想的境界。提不起精神,产生不了兴趣,感觉到老而且害怕老去。
    于是,感觉以前是那么空虚与枯燥,现在是如此惨淡而孤独,将来又多么苍白与缥缈。什么也没有过,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会有了。许多很在乎的东西感觉太不值得在乎,许多失去的东西感觉即使拥有了也许不如想象的那么宝贵。我甚至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还有谁可以期待;不知道什么东西不会失去,什么东西能够得到,曾经的有什么值得纪念,现在的有什么值得珍惜,未来的有什么值得追求。
    于是,心更痛了,虽然不是痛彻骨髓,但这样的痛让人心闷,让人烦躁,让人萎靡,让人懒散。小说不愿意写了,网也不愿意上了,好像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动物,甚至除了痛也不再有其他任何一种感觉。
    眼前,恍惚出现露露了。她站在布达拉宫前张开双臂激动地大声呼喊。后来,露露又幻化成了彬,布达拉宫前的广场变成了歌厅,我们一起在唱歌、喝酒,满脸红光。梦醒了,便感叹不已。露露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消息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彬是更久没有联系了,也只是露露离开前间接地听石经理和李经理说起她的一些情况。
    正想着这些,敏给我打电话来了的。她说白天很忙,所以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她说她准备第二天来,所以今天白天把该这两天做的事情都提前做完了。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五。
    说完这,敏突然问:“彬走后你真的和小也发生了恋情?”
    敏的话让我大惊失色!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正在考虑怎么回答,她接着问:“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我回答道。然后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见面以后再告诉你吧。小也去西藏了,你们分手了。是不是?可是,这样一来,可能你和彬和好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可是彬并不知道啊。”我说道。
敏沉默了片刻,说:“她会知道的。”
    “怎么会呢?谁会告诉她?你吗?你是不是和她有联系?你是不是想告诉她?” 我连珠跑似的问。
    敏说道:“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不过她能知道的。好了,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了,等我到了杂志社,工作完成以后我们再谈论这个问题吧。惠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想你最近心情一定不会好。不过,既然事情这样了,就要想开点,身体重要。”
    敏的话让我很感动,于是说:“敏,谢谢你的关心。这些天的确心很烦,很痛,一点精神也没有。不过,听了你的关心,心里好受多了。”
    敏笑了一下,说:“那就好。明天晚上我们兄妹好好聊聊吧。这些日子我上网不多,你也很少在,我们都有些陌生了。这样可不好啊。”
    我也笑了,说道:“就是,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不然兄妹的情分就生疏了。”
    这时,我的心情才好起来,热切地期待着敏明天的到来。只是想到她问起我和露露的恋情感到有些奇怪,还有她说彬彬会知道的话。明天晚上她又会和我怎么说这些呢?

33

    第二天,一见到敏,我就想着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还是忍住了。还是让她先把工作做完吧,晚上有的是时间。
    晚上6点30,我们已经在茶社了。一路上我不时拿眼去瞟她,她却不动声色,让我心里更是痒得慌。一坐下,点好茶和点心,我就迫不及待了,问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知道我和露露的事情的。
    这时,敏笑了笑,说:“告诉你吧,那是彬自己告诉我的。”
    敏的话让我大惊失色。“她告诉你的?你是说你们有联系?”
    “是呀。你没有想到吧?”敏继续笑着。
    我以为敏在开玩笑。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彬告诉她的,还会是谁呢?可我还是无法置信,说:“怎么可能呢?肯定是你自己瞎猜的。彬怎么可能知道呢?她一直没有和我联系,也不认识小也,就是认识小也小也也不可能告诉她,也不认识我其他的朋友,她怎么可能知道呢?她的朋友我倒是认识一两个,可是我也没有告诉过他们呀?”
    敏严肃起来,说:“的确是她告诉我的。”沉吟了片刻,敏接着说:“告诉你吧,其实我们早就有联系了。那时候,也就是在我向你问起她不久后,我从她在你的博客里留下的资料中找到了她。她开始不知道我是谁,后来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她说你和她说起过我,你还告诉过她你喜欢我。从那以后,我们经常保持联系,不仅谈你,也谈女人在一起时经常谈的那些话题。从她那里,我了解了不少关于你们的情况,也知道了许多你的其他事情,也了解了她对你的感情。实话实说吧, 我本来是有些喜欢你的,可是,当我知道她喜欢你,而你喜欢的也是她以后,我就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可是,你竟然还不老实,经常要来逗我。”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当敏说到后面这句话时,我不觉脸红了,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怎样,我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我能不能爱她。对于你,我也是有一点点幻想的,因而时常以玩笑的口吻试探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只是我知道彬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你不知道我和彬有联系,我不便告诉你罢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彬不让我说,我得守信啊。彬说这是我们姐妹的事情,不必告诉你。我想她是不想让你知道她其实是喜欢你的,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我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你会说彬喜欢我、更适合我,后来彬离开我了,你还那么有信心地说如果她喜欢我肯定会回来了。可你竟然一直瞒着我。可是,彬有没有说她为什么离开我?你说她会和我联系,为什么却没有再联系了?”
    “那时候,彬是对你有些失望。你的话太伤害她了,太不尊重她了。她那么喜欢你,你却用那样的话伤害她。只要不是太蠢,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你的。而你蠢吗?当然不蠢。”
    “其实,我也有那样的感觉。可是,她多次说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什么什么样的人,还用话贬低啊。”
    “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你听不出来啊?看来你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也不完全了解她的性格。大多数女孩子是不会直截了当说她喜欢你的,往往是拐弯抹角,而且经常故意说傻话。当你误会了她的意思后,她又会想法告诉你她对你的好感,——当然也不会那么直接那么明白。女孩子毕竟有女孩子的羞涩,也有她们的心计。”
    我想我总算明白了她的那些矛盾的言行了,看来对她对我的感情我的判断也没有错。只是我已经伤害她了,失去她了。怎么办呢?
    “那你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我问道。
    敏说道:“本来她是想通了,打算回到你身边的。她说她不能违拗自己对你的感情,也知道她对你的态度有些过分,这样对你不公平。她说因为毕竟她有错,不能在你面前老是那样说,而你又太认真。其实她只是逗你的,可你对她说话那么凶,一点也不顾及女孩子的面子和自尊。现在麻烦的是,在这时候,偏偏又发生了你和小也的恋情,而且又让她知道了。你说,你叫她怎么相信你呢?要么你对她是假的,不然不会那么快爱上小也,她自然不可能回来;要么你对小也是假的,你这样对待感情,在她看来你还靠得住吗?她同样很难接受你了。”
    我突然觉得这话好熟悉?对了,雨荷也是这么说我的。女人怎么都这样看问题呢?为什么两份感情里一定有一份是假的呢?为什么失去了一份真正的爱以后就不能再有真诚的爱了呢?难道人只能爱一次吗?于是说:“可是,我以前并不知道彬是爱我的,而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她。直到她离开了,才发现自己爱她离不开她。我向她认错,希望她回来,可是她一直不肯理睬我。就在这时候,小也给了我快乐,帮助我安抚心里的伤痛,渐渐地我就有些依赖她,喜欢她,离不开她了。而她也喜欢我。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了。虽然她有她的追求,我们知道我们要分开,可是我们依然不管不顾地喜欢上了,在一起了。她的离去是让我很伤心,就像当初彬的离去一样。但我知道我不应该阻止她去实现自己的心愿。你知道小也离开我以后怎么说吗?她说我对不起我,要我忘了她,找一个爱我的女孩,快乐地生活着。她看过我的博客,看过我和彬的对话,知道我和彬的事情。你记得我正在写的那部小说吧,她也知道,因为我和她商量过小说的情节。她还知道我小说里的写的冰莲就是彬。她说彬一定爱我。问是不是因为她才让我们分开了,如果这样的话,她就对不起和彬,要我把彬找回来,好好地对彬,说彬会给我幸福。如果我和彬在一起了,她才会感到安心,不然,就会很痛苦,很自责。”
    听完我的叙说,敏良久没有说话。我接着问:“你说我和小也的事情是彬她告诉你的,她到底怎么知道的呢?”
    这时候,敏告诉我,彬离开我以后,就告诉了她那次导致彬决定离开的那个晚上我们聊天的情况。“听彬说起那次聊天后,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她说是真的喜欢我,只是你的话太伤害她了。我让她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原谅你一回,因为两个人相爱不容易,就此离去都会很伤心,会影响自己一生的幸福。可是,她正在气头上,无法原谅你的过错。后来你给她发了许多短信和留言,她都告诉我了,也正是因为她对你的怨恨,都没有理睬。我一直在给她做工作。着时日的流逝,她对你的怨恨淡了,感情浓了,终于答应接近你,说看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表现还行,你的话能让她满意,她就原谅你,和你重新好。”
    我疑惑地问:“可是,她为什么又没有和我联系呢?”
    不知道敏说的彬答应和我联系是什么时候,不知道那时候我和小也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那时候我和小也还没有深深地陷进去,想到小也终究要走,只要彬给我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接纳彬的,可能就不会和小也发展下去。
    敏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啊。她明明答应我要和你联系的,而且还一个劲地感谢我,说要是你们在一起了,她会和你一起感激我呢。怎么就没有和你联系呢?上回你说她并没有找你,我还以为你故意瞒着我呢。而我也没有告诉你我和彬一直在联系,也就不便说是彬亲自和我说的。你这样一说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我接着说:“更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我和小也的事情呢?”
    “那你想想,你和什么人说过你和小也的事情?可能这人认识彬会告诉彬呢。或者小也会告诉别人,而那个人正好也认识彬。”敏问道。
    我想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吧?我告诉的人正好认识彬,或者小也告诉的人认识彬?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呢?我想我只告诉过雨荷一个人,此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此后也没有,倒是敏告诉我彬告诉她了。于是,我把在网上认识雨荷了,和她说起过的情况告诉了敏。
    敏突然大笑起来,说:“有了!也许雨荷就是彬!你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吗?雨荷是主动找你的吧?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认识的?”
    敏这么一说倒让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真的有这么巧吗?难道雨荷就是彬用来试探我的化名?和敏一对,雨荷找我的时间正是彬答应敏和我联系的时间!难怪当初一认识雨荷我就感到有些像彬,只是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太奇怪了。没想到她们倒真的可能是一个人。
    敏感慨道:“看来雨荷真的就是彬了。可能她是不愿意直接和你说,怕失面子,或者还是想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心里有她。可是你呀,怎么偏偏就把和小也的事情告诉她了呢?怎么说的就不是你和彬的事情,说你怎么想她怎么爱她呢?你还记得那次和她说小也的情形吧?”
    能不记得吗?本来说得好好的,一说起和小也的事情,她态度就反常了。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怎么想得到她就是彬呀?要是我知道了,能不好好表现一番吗?完了完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啦,我是又一次伤害她了,而且伤害得更深了。看来我们真的是无缘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雨荷上网的地址在江西,而石经理好像对我说过彬去江西做总代理了。我怎么就没有联想起来呢,怎么就没有怀疑彬和雨荷其实可能是一个人呢?记得当时一认识雨荷就觉得她有些像彬,我怎么就没有怀疑一下她们可能其实就是一个人呢?看来我实在是太粗心了。这回是彻底把彬得罪了。我急切地问:“敏,谢谢你以前的帮助。现在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呀?”
    敏苦笑了一下,说:“你不必谢我,没有帮上你的忙。”
    “那不能怪你啊,都是我,太粗心了。”
    “好了,说这些也没有用。彬短时间内是不会找你了,她在气头上呢。不过也许我能见到她。只是她现在上网也少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说话的,就怕效果不好,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对了,你好像说过你认识她的朋友吧?她们接触的机会应该比我多,你能不能通过她们做些工作呢?”
    如同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我可以找石经理啊,凭他和彬的关系,他说的话应该有分量,而且他也应该肯帮我的。可是,我马上又犯难了。这样的事情,他能帮上忙吗?彬在气头上,肯听他为我说话吗?再者,石经理和我也不是很熟,对我和彬的关系也未必很了解。不过,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管行不行,试试吧。既然他说和彬关系很好,说不定许多事情彬都会告诉他的。于是说:“敏,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太感谢你了。我会尽力的,如果不成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只能怪我自己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说些别的吧。”
    敏笑了,很愉快的那种笑,说:“你还想和我说什么呢?”
    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说:“说什么都成啊。”
    这样,我暂时撇开眼下的烦恼,在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在内心,我对敏充满了感激之情。她这样热忱地帮助我,而且,几乎就让我和彬和好如初了,能不让我感激吗?
    第二天,敏返回了黄石。走前我又一次表达我的感激之心,她说没有能帮成,心里有些难过,表示如果有机会,她会和彬再谈谈。

34

    怎么和石经理说呢?我又有些犯愁了。直截了当和他说似乎不妥,毕竟我们没有多深的交往。
    我想还是给彬发个短信吧。那天的聊天已经让她非常生气了,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心情,表达一下我的愧疚,安慰一下她也是应该的。于是写道:

    彬,才知道雨荷就是你。对不起,希望你过得开心。也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聊聊。

    不出我的意外,彬并没有回答。我可以理解。
    过了一会,突然想,也许她手机关着呢,也许她换号了呢。于是试着拨了她的电话,是通的。因为我没有准备好怎么和她说,更怕她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关机,我忙先挂了机。
    想她一定收到了我的短信。不过,也可能手机不在身边,那么她迟早也会收到。只是不知道如果手机真的不在身边,她什么时候能看到,看了会不会回。所以,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等到中午还是没有她的回复,我接着又发了一条短信:

    彬,我能理解你,也希望你原谅我。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喜欢你、尊敬你、尊重你。别对我这么狠心。我的话没说好,以前也太糊涂。希望你明白我。我很后悔,也很痛苦。

    直到晚上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我想只有找石经理试试了。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好,石头。”第一句话我说道。
    “嗨。我在山东。”石经理回应道。
    “什么时候去的?”我问道。
    “刚过来!区经理去湖南了!” 石经理说。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彬。也许他知道我找他就是想了解彬的情况?我便说:“为什么和我说她?我给她发几次短信都不理我,我郁闷啊。”
    石经理说:“可能吧,她说她再也不上网了!”
    “她和你说什么没有?”我问道。我想他应该明白我指的是她和我之间的事。
    “没有。”石经理回答道。
    也许他真的不知道我和彬闹矛盾了,我决定还是说出来:“那天晚上,开始和彬还说得很好,后来就……我好伤心!”
    “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啊。”石经理说。
    石经理的话让我很失望。看来他是不肯帮还是真的不能够?我无言了。
    石经理转移了话题:“我收到你寄的小说了。” 
    我却还想把话题往彬身上拉,说:“我在写一部关于她的小说呢。现在她不理我了,我不好写了。”
    石经理果然来了兴趣,说:“你写关于他的小说,那一定很有趣!我支持你写。有我吗?”
    我笑了,说:“现在还真是没有你,以后写你吧。说她爱上你了,然后离开了我,后来你爱上别人了,不要她了。她知道了真心爱她的人是我不是你,然后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她不会爱我的,我们是兄弟。”石经理说。
    “她以前对你说过她喜欢我吗?她会为我感动吗?会回来对我好吗?”我继续试探。
    石经理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她回到你身边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作为很要好的朋友、知己回到你身边那应该是没是问题的!”
    石经理的话给了我一些信心。我想,只好等彬上网了再和她说话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上网了,什么时候能遇上她。
    于是,我常常在晚上上网等她。我估计只要出差在外,她还是可能上网的,而且肯定在晚上7点以后到10点左右。
    有天晚上,终于让我守到彬出现了。我马上说了句:“对不起,彬。我很后悔。”
    彬却没有回答,我也理解。于是继续说:“这段日子,我总是在悔恨中度过。”
彬依然没有回答,我自言自语般继续和她说着:“妹妹,原谅我。我做你的好哥哥,乖乖的,不惹你生气了。”
    这时候,彬回了一句话:“我有哥哥。”
    我激动起来。她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虽然是一句这样的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任何一句话了。我情不自禁地说:“你终于和我说话了,我好高兴!”
    她并没有理睬我。我便继续检讨自己:“我太不会说话了,彬。”
    彬却不回答。
    我继续说:“以后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了。是我不对,我太不好了,我悔过、我认罚,我去武汉给你赔罪,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不好?”
    彬还是不回话。
    我依然耐心地真诚地说:“彬彬,你一定要原谅我啊。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彬依然不回答。
    我情绪低落下来,伤心地说:“彬彬,你为什么不说话?彬彬,我求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就骂我一声都可以。”
    彬还是不回答我。
    看来她再也不肯理我了。我伤心极了,说:“彬,我伤心死了。”
    “不要吵好不好?”彬说道。
    我高兴起来,继续一个劲地和她道歉:“骂我吧,这样我会好受点……我已经知错了。你是不是讨厌我?烦我?”
    “你怎么没完了?老说这些话做什么呀?我不喜欢老就一个问题说很多次。”彬说。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开始原谅我了?我心里一松,说:“那你一定不要生气,要好好工作,努力提升,多多赚钱,买好车。”
    “我才没有时间生气呢。”彬说。
    她是不再生我气了,还是认为犯不着为我生气?我不知道。于是说:“可是我真的很难过,你也没有说原谅我。”
    “你又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不存在原谅。你以后也少和石头说话。”彬说道。
    彬的话让我惊讶。这么说她知道我和石经理说话了?石经理又是怎么对她说的呢?我便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彬却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我说话不好听,态度不好。”
    “那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彬应道。
    我知道彬心里还是有气,便说:“我不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彬说道:“你怎么老是这样给自己定位?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不要和我说这些了,我又不是你老婆。”
    我很想说“我就是想你是我老婆,你要是我老婆就好了。”可是听彬的口气却不敢,怕惹她生气,于是说 “好,我不说。对不起。我陪你打麻将吧。”我想和一边玩一边聊,气氛能缓和些。
    “我不打麻将。”彬断然道。
    “你上次说在学武汉麻将呀。那你在玩什么?”
    “现在不学了,浪费时间。现实中才打一次就输了好几百。我在听的士高音乐。”
    “不打好。网上无聊玩玩就行。我不喜欢爱打牌的人。”
    彬却没有理我的茬。我只好找话题了:“今天很热。网吧有空调吗?”
    “不觉得。不要和我聊了好不好?”
    为什么她不让我说话了?我不明白,可是也不便问,于是老实回答道:“好吧,不烦你了。希望你开开心心发大财!”
    谁知她自己却说道:“想听音乐吗?”
    我兴奋地说:“好。”
    等了好久,却不见她放音乐,我就主动给她放了首《糊涂的爱》。视频自动打开了,她那边也接受了。这时,我就看见了她。视频的效果很好,光线很亮。彬彬的脸很白,泛着亮光,脖子、手臂也很白,焕发出一个成熟、高雅、美丽的女人的动人风韵。我心便颤抖起来,非常快乐,非常激动。我凝视着她,问道:“能听见吗?” 
    “听见了。”彬回答道。
    “想听什么?”我问道。
    “随便。劲爆一点的。听一会我就要下了。”彬说。
    “那我没有。”说完,我关了音乐。
    “我自己听。你下吧。”彬说。
    我当然不想现在就下,凝视着她,忍不住说:“今天视频效果真好。你很漂亮、高贵,有魅力。”这时,我听到了彬那边传来的音乐,便接着说:“我听见你放的音乐了。” 
    “哦。那换一首你爱听的吧。”彬说道。
    彬的话让我很开心,说:“你爱听什么我也听。声音有些小。”
    “我是随机选的。”
    “现在的叫什么歌?你想听什么我给你找。《情深深雨蒙蒙怎样》?”
    “你听呀。你在哪?”
    “家里。你放的这首歌我不熟。”
    “《别说对不起 》。”
    我一阵惊喜。她是不是故意给我听这首歌?她不让我说“对不起”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便问:“你喜欢的歌?”
    “不是的。”彬说。
    她不喜欢的歌却放给我听,看来她就是想让我知道她的意思了。便感动起来,说:“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放。”
    “不要了,我可以自己找。要不要关了?”彬说道。
    “随便你。”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关音乐还是视频,可是不管她什么意思我都决定顺从她。于是我找了一首《恰似你的温柔》开始给她放音乐,我也想借机赞美她一下。
    彬显然听到了,问:“是不是你在放呀?”
    “是的。你喜欢吗?”我问道。
    彬说道:“不喜欢。”
    “那我关了听你放的。你没有放了?”说完就停了我这边的音乐,她那边的音乐就传了过来。
    “放了呀。关了算了。88”说完,彬把视频关了。于是,彬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可是,我脑子里还是她美丽的形象,而且感觉她比我看到的任何时候都美,不由得再次赞美道:“今天视频效果真好。你皮肤看着很好,很自然。白皙的皮肤还有光泽呢。——真的很美。很久没有看见你,今晚终于看见你的样子了,很高兴!希望你快乐,永远这样年轻漂亮。谢谢你。”
    “再说不再理你了。88。”彬说道。
    我想她是假装生气了,而且她的意思是她以后会理我了。不禁高兴万分,说:“好的,听你的!88。”

35

    关了QQ,我抑止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想彬一定已经原谅我了,和我和解了。当然,我应该小心翼翼,以免再刺激她,伤害她。
    这时,我想起彬让我少和石头说话的话,突然想知道石头和她说什么了,就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昨晚网上遇到彬了,问他和彬说过什么。
    石头很快回了,说也没有说什么,就说我给他寄小说了,而且正在写关于她的小说。听他这么一说,我明白彬的意思是怪我不该把写小说的事情告诉石经理的。可是,我却告诉石头了,她当然就不高兴了。于是我说他不该告诉彬,接着告诉他我和彬视频了,感觉她很美,我很喜欢她。可惜他不能帮助我。他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帮忙的,也帮不上。我能理解他,在这样的事情上确实不能怪他什么,他也的确不便帮忙。因为彬是有男人的,她怎么想不一定和石头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石头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不管怎样,彬和我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以后我们还会有交流的机会。我应该好好把握。就是不能和她有特殊的关系,能当朋友也很好,只是千万不要再伤害她,把她从身边赶走。
我又开始接着写我的小说了。有一天,写完一个段落,便想看看彬是不是在线。既希望她在,能和她说说话,又怕她在,担心说话时会一不小心又说错什么,把好不容易出现的有利然而脆弱的局面断送掉。终于忍住不去看,关了电脑上床了。
    此时突然下起大雨,窗外是滴滴哒哒响个不停的雨声,不断地敲打着我的耳膜,便怎么也睡不着,不禁想起彬来。不知道她此刻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独自一人寄居旅店。便给她发了条短信:“下雨,睡不着;听雨、想你。”因为夜已经很深了,想必她该关机了,就是没有关机也应该已经入睡了。其实我并不在乎她什么时候能看到,也不一定要她回短信,只想让她看到我的短信,知道我在想她。
    第二天上午,忽然发现敏在。敏说过两天要出差。我问去哪里,她说去山西。我说山西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单位组织保先教育?她说正是如此。我就让她多拍些照片回来。她答应了。接着她说会有好几天不能在网上见面了。我就问这几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上网,她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应该有时间。我说那就不打扰她的工作,有空晚上再聊。
    不过,晚上我去网上等敏敏却没有上网,我只好发手机短信去问,她回答是几个摄影界的朋友请她吃饭,为她接风。我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她让我别等了,晚上肯定要喝酒,喝了就肯定要唱歌。
    第二天晚上,敏约我上网,偏偏我有应酬没有上。到了第三个晚上,敏又没有上网,我发短信问为什么,她说再辅导孩子做作业,同时告诉我明天就出差,估计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我说那就知道等她回来再聊了。
    令我欣喜的是,彬在网上,此时,离我和彬上次聊天的刚好一周。
    看见彬,我非常高兴,看她的地址是在黄冈,便问:“彬,你到黄冈了?”接着请求她和我视频。
    彬没有回答我,而且拒绝了我视频的要求。我便问:“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
    她还是没有回答。心里有些难过。不禁要想是不是她在心里对我还是有气,便问:“最近你好吗?好几天没有你的消息。你说话啊。你在忙吗?”
    “不呀。”彬终于说话了。
    我心情马上好了些。又想,既然她并不忙为什么半天才说话呢?便问道:“那你怎么不说话?工作还顺利吧?”
    “没有话可说呀。”彬回答道。
    我心头一凉,说:“就这样排斥我了?你还生我气吗?”
    彬没有回答。我有心痛的感觉,说:“我很对不起你,想好好弥补一下。”
    “没必要。”彬的话还是很冷。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忽冷忽热的?心痛的感觉在加剧。“你可以怪我,我确实不对,很负疚。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彬。”
    “烦人,你有完没完!”彬说道。
    彬的回答让我心情好了起来。我想她并不是我担心的那么生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我立即回复道:“好,我不说了。我只是心里特别不舒服,怕你不原谅我,我很自责。”
    彬说道:“你以为别人都这么小肚鸡肠呀?”
    我高兴起来,回应道:“你那天那么生气。我虽然知道你很大度,但是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什么时候生过气了,我才没工夫生气。”彬说。
    听见彬亲口说不生气了,我更加高兴,说:“那我就太高兴了!”在“了”后面加了4个“!”
    这时,彬突然问:“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彬的问题让我很惊讶。她不是说不关心我的小说,我写不写和她没有关系吗?怎么惦记着这件事?也许是石经理告诉她我在写以后,她想知道我怎么在写吧。我便老实回答道:“后面不知道怎么写了,我想放放以后再慢慢写,写好了就给你看。好久没有和你联系,写不好,只有瞎编。中间又插了个爱情故事。”
    “还没有写完吗?”彬又问。
    “当然没有写完,很难。我不知道怎么写。看我们的关系怎么发展再说吧。”我回答道。
    “那你完了,你永远都没法写完了。”彬说。
    彬的话让我心里又是一凉,半是伤感半是坚定地说: “那后面的就虚构吧。如果写不完,用我自己的生命来写。”
    “那我管不着,不要写我就是了。”彬说。
    彬的话让我觉得奇怪,是以她为原型,为她而写的小说怎么说不要写她了?我便回答道:“我肯定写你。你是女主人公。我一定要写好。我要用我的小说赢得你的心。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要你知道我心里有你。”
    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知道她在怎么想。可她不回答我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感觉有些沉闷。我想让气氛活跃点,于是说:“过两天我去武汉有点事。你在武汉吗?我去看你,买棒棒糖给你吃。好不好?” 
    彬还是没有回答,我有些着急了,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又不是小孩。”彬说。
    我立即高兴起来,开着玩笑说:“你是我心目里的小女孩啊。在我面前做个孩子吧。”
    看来彬并不喜欢我的玩笑,回答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我有些失落,便问:“为什么啊?”
    “没有意思。”彬回答道。
    我感觉彬的话很冷,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了。于是说:“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那我下了。我想在视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让我看看吧。”
    彬只是以“88” 来回应我。我想是不是我刚才的玩笑话又让她不高兴了呢?如果这样我就不能马上下去,我不能让她带着这样的情绪想着我,我心里会很难过的。于是试探着问:“你不会生气了吧?”
    彬立即回了一句:“你烦不?” 
    看来彬并没有生气,只是她情绪不是很高而已。那就不要打扰她吧。我决定还是下。于是说:“希望你玩得开心。”
    “谢谢。”彬说。
    “我走了。你不要玩太晚,注意休息,注意身体。”
    我等着彬的回答,准备等她回了就走。她却没有回答我。我只好再说了一句:“好了,我下;你要快快乐乐,工作顺利,多赚钱,快提升。”
    说完这话就下了。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有点轻松,也有点失望。彬并不像我担心的那样心里恨着我,可是也不像我希望的热情。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隔膜。
    第二天上午上网,发现我走后有彬的两条留言。一条是:“还没有告诉你吧。东楚现在也是我管了。”看了这条我有些高兴,想她以后有机会来东楚,说不定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多些。
    再看第二条,她写道:“我们当不了朋友,但至少还不是敌人。所以,你在我面前也不必小心翼翼的。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做一个真实的你就行了,不必要在乎我的想法,而且,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看完这样的一段话,我不知道她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既然我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做真实的我,不必在乎她的想法,那么我可以爱她?既然在她面前不必小心翼翼,那么我可以告诉她真实的想法,表达我的爱了?可是,她说的“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又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对我不会有任何想法,还是暗示我她不会拒绝我的爱?可她为什么要说“我们当不了朋友”?
    琢磨了半天还是不很明白,就回了这样一段话:

    听你说你又管东楚了很高兴。既然东楚归你管,很希望在东楚见到你。你怎么管这么多地方?是不是你提升了?你后面的话让我很感动,也有些遗憾。既然你要我不必‘小心翼翼’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做一个真实的我就行了,不必在乎你的想法,我就想直说了:彬,我非常喜欢你,希望和你是朋友,希望我们有真挚的感情,而且能长久保持。

36

    接下来的几天彬却不在。我想她大概回武汉了吧?
    这时,杂志社班子进行了改组。董主编身体一直不好,多次向文联打报告要退下来,终于得到了批准。毫无障碍地我成了主编。执行副主编我本来瞩意野夫,他能力相对要强。可刘主席不同意,推荐刘芳。毕竟在文联他是主席我是副主席,不好违逆他的意思。本来我以为这执行副主席是刘芳莫属了。可在文联常务会议上刘主席却遇到了空前的阻力,其他几位副主席有的说刘芳本来业务能力不强,做副主编时也没有管业务,恐怕难以服众。有的说当初我做执行副主编是因为董主编身体不好,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不再设执行副主编。当然也有人支持刘主席的意见。结果双方就妥协了,决定不设执行副主编,在排名上刘副主编放在前面。同时决定由文联的汤副秘书长担任空缺下来的副主编的位置,任第三副主编。
    第二天杂志社副主编的分工会议上,可能因为没有做成执行副主编,而且排在刘芳后面,野夫很有情绪,所以当我想让他全面负责业务,他却不肯接受。我感觉他对我有意见。刘副主编在业务能力比较差。只能让新来的汤副主编负责业务了。汤副主编叫汤加,名字和太平洋上一个小岛国的国名相同。汤加比我小11岁,近年来发表了一些有一定影响力中短篇小说。我想文联推荐他做副主编可能有将来接我的班的意思,我虽然和他打交道不多,但看过他几篇小说觉得他还是有一定能力,也赞成他进杂志社,也敢把担子交给他。
    做执行副主编期间,所有稿件都需要我审定,创作和处理自己个人事务的时间自然少了。前些时去露露那里好些工作都是野夫为我顶着,虽然他的一些生活方式不是我能接受的,但这段时间的工作表明他是有能力,而且值得信赖的,这也是我力荐他任执行主编的原因。既然汤加负责业务,我想把主要工作交给他,以便我能把主要精力放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上。于是,在杂志社的分工上,我提出除了中篇小说由我拍板以外,散文和短篇小说由汤加拍板,我不再审稿,诗歌和图片由野夫决定,刘芳主要负责专题(实际上就是拉打着报告文学旗号的广告)。
    考虑到野夫在工作上所受的委屈,也考虑他前段时间给我的极大帮助,当然也考虑到我们的关系以及今后我在杂志社的工作还是需要他的支持,当天晚上我邀请野夫去喝酒,野夫也答应了。
    野夫向我诉说了他的苦闷,这是以前没有过的。虽然我们私人感情不错,但我很少过问他的私生活。当然从他的情绪、他的生活态度我也能感觉他生活的不如意。
    他有过浪漫的爱情,——对于一个诗人应该可以想象。他的爱人是他的大学同学,而且他们在毕业不久就结婚了。作为一个有个性的天真的诗人,他在社会上遭遇的挫折可以想象,而和爱人的现实生活也使他们的浪漫爱情经常被生活的琐事所破坏。这样,家庭的矛盾与工作上的打击使他们的爱情遭遇了严峻的考验,最终浪漫被现实所击败,爱情成了牺牲品,爱人的出走和家庭的破裂就是必然的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也改变了他的生活态度。然而这还不是主要的。由于他的性格以及生活的遭遇,在工作上和领导、同事的关系也不大好。也许爱情的失败和生活的磨难反而成就了他的诗歌,野夫成了全国闻名的著名诗人。不过他的脾气也让他得罪了许多人,所以也只能在东楚文艺做副主编了。在杂志社,他的人际关系也不是很好。所以董主编病后,他并没能成为执行副主编,而是指定刚进杂志社做副主编的我担任执行副主编,所以一开始他对我也很有意见。后来了解了我的为人后他才和我接近,而他的能力也令非常满意,对他的个性我也能够理解。所以他能全力支持我的工作,本来指望我能提拔他,谁知这次他还是被牺牲。所以,他说对事业也没有多大热情了,他唯一喜爱的诗歌虽然成就过他却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利益。他说也许游戏人生才是他的生活了。
    我能理解野夫的痛苦,也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生态度。我不能帮助他什么,也不能改变他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尊重和同情。在许多方面我也是有和他相同之处,有类似的性格、类似的遭遇。我想之所以比他幸运一些,一是我的小说让我认识了董主编,当然这与我和他是校友不无关系,不然他为什么不用野夫呢?二是我身边有几个好朋友,他们给了我许多精神的食粮,以他们的智慧和人格魅力感动着我,也让我在这样的交往中受益,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不断完善自己的个性。其实,我的小说往往就是以我的朋友为生活原型的。比如《今夜无雪》的果果、郑小娟就是我的朋友糖小果和潇月。当然,我目前在写的小说里的冰莲、路灯和青梅就是现在我最好的朋友彬、露露和敏。我非常感激我的朋友,非常珍惜和他们的友谊,因此,总是努力培育着这份感情以免它的枯萎,导致我失去我的朋友们,更害怕由于自己的过错让我的朋友受伤因而离我而去。
    可是,世事总是难以捉摸。我越是用心维护,越是让朋友受伤,珍重了、在乎了一份感情,往往在得到一个朋友的同时失去了另一个朋友。比如为了果果而伤害了潇月,为了露露而伤害了彬。而生活的压力也不断地让朋友离开我。在生活的压力面前,果果与自己疏远了,忙于应付工作;香香疏远了,为了忠守贤妻良母的本分;露露走了,为了内心的那份信念。——如今,果果、潇月和香香虽然和自己保持着联系,也很珍重彼此间的感情,可我们的交流毕竟太少太少,常常有许多的感叹与无奈。露露一走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至今音信全无。如今,还在我身边的只有彬和敏了。可是,彬也曾被自己深深伤害,现在虽然又有联系了,却多了些客气与担心。敏真的让自己非常感动,她就像姐姐般默默地关心我,帮助我,虽然她比我小,虽然她自己也有许多的不如意。我敢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感情生活的不幸福而对幸福的不敢追求对感情的不敢期望,不是因为彬的存在,我们是很有可能走到一起的。我相信,她对我也是动过感情的,可是她还是自动放弃了,满足于兄妹的感情,对我的暧昧的话总是予以拒绝。而我对她也是动过真情的,也曾希望感化她。可是面对她决然的态度,后来又因为露露和彬而终于放弃了她,维持着兄妹的情分。当然,最让我感动的是,她在知道我和彬的感情出了问题后在中间做了许多工作我,使彬得以重新靠近我,只是因为自己的糊涂,让彬无法和自己和好,又一次让她受伤害。我真应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有一种说法是“友情比爱情更长久”,虽然未必如此绝对,但是有这样一份情谊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一种快乐的感觉,一份难得的享受。
    突然想起,彬这次能又和我接触,是不是也有敏的帮忙呢?下次遇见敏一定问问她。不过,在彬那里,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敏和她的交往,更不能告诉她是敏告诉我的,不然有些关于我的话她就不会和敏说,敏在我们之间就无法起到中介作用,再也无法帮我了。
    只是不知道,我和彬还能和好如初吗?她会不会和我走到一起呢?
    想必是我一直没有做声,野夫问我到底在想什么。我说听了他的话,真的是想了许多,感觉人生的艰难。
    听了我的话,野夫却笑了,说:“我已经不在乎了,已经不想那么多了。我现在已经看透彻了,不想再累着自己了。所以,你们都觉得我现在有些放荡不羁是不是?其实,我也是相信过真正的爱情的,在我的诗里,对爱情的歌颂曾经是主要的主题。可是,我再也不写爱情了。我自己不相信,也不想骗幼稚的青年人。”
    “也许正是因为感情的磨难吧,你的诗更深刻了。也许这就是磨难出诗人吧。”我说。
    “可是,我这诗有什么用呢?”野夫悲愤地说。
    “在某些人看来,在我们的时代,是整个文学都没有用了,我们是在为历史、为民族坚守阵地。令我们感动的是,还有不少纯朴的文学青年,他们需要我们。而且,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感觉我们的民族还是有希望的。为了他们,我们也得好好努力啊。”我说道。
    野夫愤然道:“如果不是为了那些善良的文学青年,可能我早就放弃了。他们的热情经常让我感动,成为激发我诗情的源泉。只是,如果他们像我们一样迷恋于文学,会不会在社会的险恶面前变得天真,我们反而害了他们呢?”
    “野夫,不能这么说。文学是一种精神的食粮,可这不是全部。文学也写现实,写社会的复杂,写人心的丑恶,写人生的艰难,我们也就是在让青年人获得精神享受的同时认识了社会和人了。”我安慰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了。我们去唱歌吧。怎么样?你和你那位朋友联系联系。”野夫说。
    “哪位朋友?”我惊问。
    “就是那次我们一起唱歌的那位女孩。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王铭?”我脱口而出。原来我还没有忘记她。
    “就是。那么现在怎样?”
    “什么怎样?我一直没有找过她。你知道,我不喜欢唱歌的。更不想发展一份不该发生的感情。”
    “是啊。你和我不同。不过,我能感觉你婚姻并不幸福。怎么一直不见尊夫人过来?”
    “我们已经离婚了。”
    “难怪看见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呢。因为什么?感情不合?婚外情?”
    “我确实喜欢一个女人。但是现在很难说。”我想起了彬。
    “这么说你还是相信爱情,我们的确不一样。其实,就去唱唱歌也没有什么。只有能把握自己就行。不过,既然你相信爱情,我希望你向我证明爱真的存在。你就好好把握吧。我就不拉你和我一起去了。”

37

    敏出差回来了,说感慨不已,邀我晚上上网,说要和我好好交流。我就建议她写成文字,也让我好好品味一番。她说也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可能不一定写得出来。我立即鼓励她,说她肯定行。敏说她比较喜欢写那些虚化的东西,但眼下的记忆太深刻,太实,可能一时虚不了,也许要沉淀一段时间,忘记一些东西,然后才好通过自己的想象做些虚幻的处理,实的感觉才会淡起来,而虚的意象就可以得到突出。我问有没有精彩的照片,晚上能不能给我看。敏说照片当然有,不过还在相机里没有处理,等处理好了就会给我看。
    晚上敏却没有来,让我大失所望。发短信问问怎么回事,敏很快回了,说在辅导孩子做作业,因为出去了几天,他爸爸既不好好督促他的学习,也没有照顾好孩子的生活,孩子就病了几天,耽误了不少功课,作业本上满是红色的“×”,像发火了。我问她怎么白天没有听见她说,她说是孩子和他爸都瞒着她,晚上看了孩子的作业本,发现不对劲才审问出来。我发短信说那今晚是谈不成了。敏说是啊,很遗憾,只有过几天等孩子的功课跟上了,就不需要她晚上辅导了,她才有时间和我聊,给我发照片。
    接下来的几天彬还是不在。心里很想她,想给她发短信,却不知道这样好不好,想想还是谨慎点好,等双方感情更亲密些再说。看来,虽然彬说我可以想怎样就怎样,我还是无法做到以前那样的轻松交往了,颇有些早些时候和敏打交道的感觉。想到这几天敏也不大可能在线,正好有时间写小说了。可是,却静不下心来,也不知道后面的具体情节该怎么安排,就有些焦急和烦躁。
    孩子的事情也是个大问题。我无法在生活上好好照顾她,而且发现她的性格很很古怪。想下回应该和敏谈谈孩子的教育问题,看她有没有好的方法。
    这时,敏给我发来短信,说晚上可以上网了。我问这回是不是真的,她说当然是真的了。
一上网,我就要她告诉我山西之行的情况,给我发照片。她说她突然没有心情谈山西之行了,不过照片是可以发给我的。
    我不知道敏说的没有兴趣谈是由于什么原因,也不便问。
    敏一共给我发了15张照片,都是关于当地风土人情的。我问怎么只有这么一些。她说这些是她比较满意的,其他的不好给我,都是一些人物照片,她个人的,或者和同事的合影。我说也想看看她的照片。她说没有必要,我都看过她本人了,还看什么照片呢?既然她不愿意给,我也不好再要。
    那些山西风光和充满地方风情的人物照的确很不错。我问她有没有发几幅到我的杂志的打算。她说正有这样的想法,想选两幅,一幅风光的,一幅人文的,多了不好,就挤了别人的版面,所以让我评价一下。我说我是外行,只能乱说了。她说别谦虚了,你的眼光挺厉害的。
    我仔细比照了一下,凭自己的兴趣和感觉说了两幅。敏很快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然后说:“谁说你不专业?和我最初的选择一样的。”
    我惊讶了,问:“你是说你现在的选择和我的选择不一样了?”
    “是不完全一样。那幅人文的变了。现在你选的那幅人文的有个小的瑕疵。你再看看,重新选一张。”
    她这么一说,我真的放大了认真看了起来,发现刚才选的那张人文的照片上左侧一棵树上有游客的刻字。如果不放大根本看不到。再缩小,就感觉那个地方让人很不舒服。我笑了,说:“一般读者会那么认真看吗?”
    敏说:“如果不是专门搞摄影的读者可能不会,可如果是专业人士,他会握着放大镜看的!我们要做就做高品位的图片。因为这是摄影欣赏,应该成为经典。替换图片选好了吗?”
    “你这么一说我得再认真看看才能回答你了。”我回答道。
    我便一幅幅认真审视起来,终于选中了两幅,但我还是更瞩意其中一幅,就告诉了敏。敏说她中意的倒是另一幅,我就把我最后淘汰的那幅的名字说了出来。她说她选的就是它,问我怎么最后淘汰它了。我说了我淘汰的理由以及更喜欢另一幅的原因。她说她最后也是在那两幅中进行选择,只是她更喜欢她自己选的那幅,倒是没有看出我说的那个缺点。现在的摄影者似乎有种趋势,倒是很喜欢那种原生态的画面。
    说完画,我突然想起几天前想问她彬又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她的帮助。当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她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这是个好迹象啊。彬已经告诉我了。你要好好把握。”
    虽然敏没有说,但我知道一定有她的功劳。彬肯告诉她和我说话了的情况,证明彬是比较在乎那次的聊天的,也证明彬还是很信任敏,那么也会认真考虑敏的意见。既然敏说那是个好迹象,要我好好把握,自然会帮我做彬的工作,也就是说她已经做过工作,今后也还会帮我。于是,我满怀感激,说:“敏,谢谢你这位好妹妹。”
    “谢我做什么?如果你不爱她,我也不会帮你什么;如果她心里没有你,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在你们中间起到沟通作用。能不能与她和好,她能不能接受你,关键在你自己内心的想法和你在她面前的表现。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吧?”
    “只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爱我,肯不肯为了我而离婚。”我担忧地说。
    “她爱不爱你,要看你能不能让她觉得你值得她爱,至于她能不能为了你而离婚可能就更复杂一些了。有些时候能得到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能人们不得不考虑一些与爱无关的东西。现在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如果你真心爱她,就好好努力,让她觉得你也值得她爱。如果她能爱上你,离不开你了,和你走到一起了就该满足了。不是吗?至于能不能结婚那是下一步的事情,而且远不是最主要的。心灵的融合才是最重要的,现实的结合也是很美妙的,至于形式的结婚虽然也很好,却也不是不可缺少的。如果说心灵的融合是一片美丽的风景,那么现实的结合就是把自然的风景变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至于形式的结婚只是为这幅画做了个装裱。装裱得好可以增加画的档次,装得不好则是败坏了画的品位了。”
    敏的一番话真的让我彻悟了。突然想起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彬上网了,就问敏最近有没有见彬上网。敏说前几天在网上见了她,彬也就是在那次告诉她又和我聊天了的事情,最近两天天却没有见到她,接着笑我是不是很想念她,我说是这样。
    敏突然说起最近孩子的进步很大,让她很高兴,我想到欣然的情况,就向敏讨教孩子的教育方法问题。敏问了我一些具体情况,给我提了很多好的建议。
    接下来的几天彬还是没有上网。以前彬也有好些日子不上的时候,这样的时候一般是在武汉没有出差或者因为忙于应酬没有时间。所以,我并没有多想,估计也和以前一样。只是和彬闹矛盾那段时间不好打扰她,这时候却很想她,想知道她究竟怎么样。就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有些日子不见你上网了,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彬没有回答我,我并没有怎么不快乐,虽然很盼着她的回答。以前,就是关系很好的时候她都不怎么回答我的短信。有一次我在网上问她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她倒说:“谁说了我必须回呢?”
    又过了两天,见彬还是没有上网,发短信也没有回。我决定打电话,却发现电话关机了。以前也遇到过关机的时候,一般是在充电或者忘了开机。可是,这次,我却开始隐隐有了一些担心,怕她出什么事。马上又否定了,骂自己怎么不往好处想,怎么能想到彬会出事情呢?也许她还是在充电或者忘了开机而已。
    可是,心里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不由自主地又拨了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这担心便多了一重。莫非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我立即想到了敏,问最近有没有网上见到彬,她们有没有其他的联系。敏说并没有见到彬,也没有她的留言,她们并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怎么办呢?我想起了石经理。看来只有找他问了。
    问石经理,才得知彬病了,而且已经病了一段时间。
    果然出事了!担忧变成了现实,内心有痛的感觉。我问石经理彬得的是什么病,他支吾了一会,说是胃的问题。我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听彬说起过她有胃病的。我忙问他彬现在在什么地方,石经理却半天没有回答我。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石经理反而问我是不是想去看彬,如果这样就不必了,他会想我转告我的关心,彬病好了就会和我联系的。
    石头的话让我狐疑起来。他为什么这么说?是彬不想见我,还是石头不愿意我见彬?我想不明白。如果是彬不想见我,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她又不想跟我和好了?好像不会这么突然啊?不大符合逻辑呀!那么就是石头不让我见彬了?那就更没有理由了。他说过他喜欢的不少彬而是李经理,他没有理由阻止我见彬。那么又是什么让他这样说?
    ——那么就是他隐瞒了彬的情况,彬一定不是得胃病了,而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不便和我见面,而且不会永远拒绝和我见面,因为石头说了他会向彬转告我的问候,而且病好了就会和我联系。这么说彬其实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愿意现在见到我,那么就是因为她的身体或精神状况不便于让我看到。我想我的推测一定是对的。可是到底什么情况呢?我无法知道。
    想到这里,一方面为彬还有我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为彬的状况而担忧起来。可是,既然石头说了彬不想见我,我也不便多问,就让他转达我的问候和关切,希望她病愈后立即和我联系,说我在牵挂她。石经理说知道了,一定会转达我的意思,我也对他表达了感谢之意。

38

    再次收到彬的消息是已经是得知她生病的消息将近10天后,也就是和她最后的一次聊天的1个月多后。这是彬首次主动给我发消息。她说她已经从石头那里知道了我向她的问候,对我的问候和关心表示谢意,现在她身体已经康复,已经上班了。马上要投一个毕竟大的标,所以最近会有些忙,不大有时间上网了。又问我这些日子怎样。
    能接到彬的短信,而且知道她已经康复,我非常高兴。我马上回了短信,对她的康复表示祝贺,并预祝她即将进行的投标成功。
    彬说投标在3天后,等她投完标,也许会上网;如果我有空,也欢迎我去武汉找她。
    我说真的好久没有和她聊天了,等她投完标,如果有空我会到武汉去看她,也欢迎她同李经理、石经理来东楚玩。
    彬马上回了消息说:“前两天石头就吵着要我带他们去你那里玩呢。有时间当然要去的,安排好了再和你说。好了,现在我要忙投标的材料了,过些天再联系。”
    我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她主动和我联系,肯定是因为在乎我,知道我在想她,而且愿意和我亲近。她约我去武汉见面,就更有进一步接近的意思了。我决定三天过后问问彬投标的情况,然后立即去武汉看她。
    如果要去武汉,我走后孩子的安排就成了问题。欣然和我在一起的这些天除了假期有一次外出以外都是在家里。假期那次是带了她一起去了,可现在她上学了,就不方便了。我决定让她在班主任老师家寄宿一天。
    欣然的班主任姓骆。那天去找她时,发现她家里有好几个孩子。我问是怎么回事。骆老师说是家长放在她家里寄读的,除了休息日外他们在老师家吃饭,老师辅导和督促他们完成课外作业,家长每个月给200元前的伙食费和辅导费。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问我的孩子能不能和他们一样。骆老师想了一下,说:“如果你工作忙而且经常出差,生活没规律的话是可以放在学校。也不必一定放在我家。学校有寄宿的地方,其他老师家也有我这样的情况。看你是想让她住学校的学生宿舍还是老师家里。”我说这事我要和孩子商量。这回是临时外出,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想定下来后暂时在她家住一天。骆老师就答应了。
    第四天,我给彬打电话,问她投标的事情。她很高兴,说中标了。她现在在安排组织货物,因为是公司自己生产的,把货单给公司相关负责人,让他们发货就行了。接着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她可能三天后就去江西,看看那边的情况。我立即对她中标表示祝贺,接着告诉她我给她打电话就是想告诉她我想马上过去看她,看她明天在不在公司,忙不忙。
    彬很高兴,说上午会有些忙,让我下午过去,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陪我开心玩玩,还可以请上李经理和石经理。我说我很想有机会和她单独聊聊,她说她明白我的意思,会给我机会的。我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见面更是在好几个月以前。彬就笑了,说:“你不是前些天视频里看了我吗?我倒是很久没有看见你了。胖了还是瘦了?白了还是黑了?”
    我也笑了起来,说:“是胖是瘦,黑了白了,明天你见了我不就知道了?”
    彬撒起娇来,说:“你告诉我嘛,我现在就想知道。”
    我便笑着说:“没有变胖也没有更瘦,如果是在夏天看我,就黑一些,不过现在已经深秋了,又白了些。”
    彬大笑起来,说:“好了,现在我有些忙,明天到了给我打电话。你有相机吗?能不能带相机来啊?”
    听彬说带相机我立即高兴起来。我很想有她的照片,而且我想也许会和她合影的机会呢,便说:“有啊,还是数码的呢。我一定会带的。”
    我是第二天下午5点到武汉的。一到武汉就给她打电话。她让我直接打的去他们公司找她,说她和李经理他们在公司等我,到了后一同去吃饭。
    吃饭、喝酒,然后是唱歌、蹦迪,彬情绪特别好,玩得很开心甚至有些疯狂,说话的声音也很大。这样的情绪和带来的热烈的氛围也感染着我。不过,我总觉得彬的疯狂有些过度,好像是在掩饰或者想摆脱什么。
    我们照了许多像,特别是彬,一会儿要我给她照,一会儿要给我照。她显得容光焕发,而且不时做些淘气的造型,也要我做她为我设计的造型。当然,还有我和她的合影,有一次她还贴在我身后,双手在我头两侧伸出两根指头做成兔子耳朵的形状。
    蹦完迪,彬说累了,饿了,我们就一起去宵夜。一路上,彬不断地说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李经理就问是不是因为我来了,彬瞪了我一眼,说:“才不是呢。前些天心情太坏,很想放松,今天不过是找到了一个机会。”我问是不是因为那些日子病了,一直没有出来玩,憋得慌,今天找到发泄的机会了?彬和李经理都吃惊地看着我,我觉得有些奇怪。石经理脸上也掠过一丝惊奇,然后立即说:“是呀,不过病已经完全好了。”
    宵夜完毕,李经理、石经理准备回家,彬说要帮我联系住宿,联系好了她再回家。我知道下面就是我和彬单独相处的时间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彬能不能陪我睡,我们会不会有比上一次更进一步的事情发生?
    好像是知道了我的心事,彬说:“给你安排好后我们聊聊,我还是要回家的。”
    我有些失望,看今天她那么高兴,我还以为她会留下来陪我过夜呢。不过想起我们以前因为小也的事情所发生的矛盾,估计她肯定不会忘记这些,这次自然不可能留下来陪我了。于是,有些不甘心地也不抱多大希望地说:“好久没有见面了,我想和你好好聊聊。而且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方便了。”
    彬没有回答我,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是想拒绝我怕太生硬,还是想答应我而不愿意说出来?她不接我的话我也不好怎么再往下说了,就只有沉默。
    默默走了一段路,彬让车停了下来。
    下车后,彬带我走进一家旅店,说旅店离她家不远,她可以很快回家,和我聊一会儿就回去。我没有说什么,虽然我很希望她留下来,却不敢再说,怕她不高兴,会看低我,认为我只想和她做爱,不是真心爱她。
    办好手续,我和彬进了我的房间。彬说她出了不少汗,想先洗个澡再和我聊。我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大概10分钟后彬出来了。我这才仔细端详起她来。虽然显得有些疲惫,可因为是沐浴后,又在房间淡雅的灯光的沐浴下,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风韵十足,让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为了平息自己的心跳,以免举止失态让彬生气,我说我也去洗个澡。彬没有说什么,我便立即进了浴室。
    等我出来,彬已经坐在床上了。我迟疑了片刻,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彬看了我一眼,说:“这些天,你没有又找别的女孩子吧?”
    我忙辩解道:“没有。我心里就想着你。特别是你病了以后,我一直牵挂着你的身体。”
    “你没有骗我吧?”彬问道。
    “没有。我真的没有。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让我过来看你。”我回答道。
    彬沉默了片刻,说:“我也知道你会怀疑的。因为我其实不是病了。”
    彬的话让我非常惊讶。急切地问道:“那是什么?”
    彬沉默着,大概在想该怎么回答我。过了很久,说:“说起来很丑,我被我老公打了,脸上都是伤。怕你看见我那可怕的样子,所以不敢让你来。”
    彬一说完,我激动起来,说:“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打你?”
    彬哀叹道:“他没有正规工作,就知道喝酒、赌博。自己没有钱就找我要,我不给就偷,偷不到钱就偷我的项链卖。我很生气和他吵了起来,他就打我。本来我就一肚子的火,也不让步。打的结果当然是我更吃亏了。”
    彬的话让我心疼起来,不觉朝她走了过去。到了床前,我在床上坐了下来,凝视着她,说:“彬,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你愿意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
    彬说道:“我是想过离婚。可是孩子还小,我一直很犯难。你不是和妻子感情不好吗?你们一直在分居吧?为什么你们不离婚?”
    我不想说我早就离婚了,怕她会以为是因为自己离婚了才鼓动她离婚,好像就是为了和她结婚似的,这未免太露骨了。更怕她以为我是当初爱上小也,想合小也结婚才离婚的。于是说:“可是你这样不是很委屈自己吗?而且这样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利啊。”
    “我也没有拿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离。容我再考虑考虑吧。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厌烦了。”彬说。
    彬的话让我更加心疼,不觉脱了鞋子,靠近了她,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彬一把推开我,说:“你想乘人之危啊?”
    如果彬不推我,我可能会安静地抱着她,安静地和她说着话。正是她的拒绝让我亲近她的愿望更加强烈。我便更使劲去拥抱她,终于把她抱紧了。她还在挣扎,让我总是没办法亲到她。
    彬的反抗更加刺激着我,我便更加冲动起来。我干脆不去吻她,开始去掀她的衣服。彬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所以没有任何预防措施,她的胸部便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等她做出反映就把自己压在她的身体上,用嘴去亲她的乳房、乳头,暴风骤雨般。我一边亲一边说:“彬,我爱你,我要你……”
    彬依然在反抗,说:“不行,不要……”我却越来越激动,开始伸手去摸她的下面。发现她还穿着长裤。经过一番搏斗,我终于扯下了她的裤子。
    看到她美妙的阴部,我终于无法克制自己做爱的冲动了。可当自己去脱自己的裤子时,她却抓住了我的手,说:“你不能,你不能把它弄出来,我不要,你不要那样。”
    我的裤子终于脱下了了,她却趁我松手的时候穿上了自己的裤子。
    我哪里能就此罢休!又去拉她的裤子。也许是在前面的搏斗中用尽了力气,这一次我很快脱了她的裤子。可是就在我要把身体压上她的身体时,她猛地推开了我,说:“你已经征服我了,已经征服我了……。”
    我一边揉摩着她的身体一边说:“我没有,你还没有给我,我还没有得到你。”
    彬喃喃地说:“你已经征服我了,得到我了,我已经是你的了。”
    我哪里肯就此停止,说:“我还没有得到你,我要你。”
    “我已经赤身裸体地在你赤身裸体的怀里了,你还要怎样?你一定要进入我吗?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希望你尊重我。你太不尊重我了。如果你爱我就要尊重我。”
    听了这话,我的火一样的激情立即平息了,便停止了进一步的妄想,只是抚摸着她。彬轻轻拉开我的手,说:“我累了,要睡了。你也累了,睡吧。你不要贴近我,要隔我一米远。”说着,彬用被子裹了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我。我只好用剩出来的被子盖了自己的身体,看着床上睡在被子里的彬。
    我睡不着,不知道经过了这个晚上我和彬的关系会有怎样的后来。

39

    早晨醒来,发现彬已经走了。想起她好像说过今天要到单位签到的话。肯定是她走的时候看我睡得正香不好叫醒我吧。于是,我给她发短信,感谢她昨晚和朋友陪我玩,问她是不是没有睡好。她说是没有睡好,说我肯定睡得很好。我说是的啊,很高兴,因为能和她一起睡,只是还有些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没有遗憾。不过,让她没有睡好,很抱歉。她却没有回答我。我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我说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再回答。
    离开武汉前,我又给彬发短信,再一次感谢她,然后说“害你昨晚没有睡好,不知道今天在单位忙不忙,能不能补个觉。”
    她马上回话了:“只是去单位打了个转就回家了,现在在睡觉。你也真是可恶,动不动就发短信吵我,让我睡不好。”听彬说在睡觉,我也就不好再给她发短信吵她。
    回来后,女儿对我很亲热,让我有些感动,问她在老师家好不好。她说很好,老师对她很好,而且和那些同学也交上朋友了,问我她以后可以不可以就住在老师家,我问她是不是想就住老师家,她说是的,以前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人陪她玩,在老师家可以和同学一起玩一起学习。我想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很轻松。本来我是担心她在老师家不习惯,怕她和同学合不来,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笑着问:“那你就不能玩电脑了。”
    女儿偏着头想了想,说:“那我周末回家都补起来!”说完,自己就笑了。
    我又接着问:“不过老师也许不喜欢你在她家住呢。”
    女儿兴奋地说:“老师才喜欢我呢,还说要我做她女儿。”
    我不解地问:“老师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要你做她女儿?”
    女儿说:“老师说我聪明,懂事,所以喜欢我。我还告诉老师你和妈妈离婚了,老师听了就说要我做她的女儿。”
    女儿的话让我有些难过,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她是多么需要妈妈的爱。
    见我没有吱声,女儿便问:“爸爸,你是不是不同意啊?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鼻子有些酸,眼眶红了,轻声说:“欣然,爸爸同意你。”
    听了我的话,女儿立即跳了起来,抱住我说:“爸爸真好。我下个星期就去老师家好不好?”
    “好,我今天就去你们老师家,把事情办好,下个星期你就可以直接去了。”
    午饭一吃,我就去了骆老师家把欣然寄读的事情办好了。骆老师说在她家里我尽管放心。
    由于有些累,下午我在家睡了一觉,让女儿自己做作业,交代做完了可以去玩电脑。
    第二天,我就带欣然上街,到游乐场玩了半天,又到商店给她买了两套衣服,一些零食。第三天,也就是星期一就带着她去了班主任老师家里,把她托付给老师。
     我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候收到小也的信!因为我们已经2个多月没有联系了,差不多要忘了她了。此时,思绪把我拉到了遥远的日子(在心里,真的很遥远了),拉到了遥远的地方()雪域高原离这里的确是很遥远)。
    小也刚走的那些天,我还想着她,想和她联系。我甚至想给她写封书信,写到西藏文联。可是,想起她到西藏后的那个电话,想到她此后并没有主动和我联系,我明白了她的心意。我想我该尊重她,感激她。但是,我还是不能完全忘记她。后来,就发生了和彬聊天后发生矛盾的那件事(就是她最后以雨荷的名字和我聊天的那回)。加上和敏稍后的那次谈话,我明白,既然我和小也没有任何可能了,为了彬,也为了自己,我应该努力忘记小也,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于是,慢慢地就不再怎么想小也了。
    如今我却收到她的电子邮件了!她为什么会在经过了这么久后想到给我写信?她会说些什么?这时,我才知道,在心底,我并没有忘记她,她的行踪她的生活依然是我最关注的。于是,我迫不及待得打开她的信看了起来。

    之所以现在给你写信,一个原因是已经过去2个多月了,你应该差不多忘记了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事情,你和彬应该消除了我的影响,有了很好的感情了。我知道在我之前你心里就有了彬,如果不是后来遇到我,你们一定非常亲密了。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她,她也一定喜欢你。其实,这也时我执意离开你来西藏的一个原因。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又彬,你一定会极力挽留我,如果你这样挽留,也许我会牺牲自己的信念而跟从你。不过,也只是现在我才会和你说这些。其次是得知你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已经热播,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我应该祝贺一下。
    接下来向你汇报一下我在西藏这几个月的生活和思想收获。虽然这里的生活过得比较艰苦,可是心灵上却得到了许多收获。短短的这2个多月,我做了许多工作,跑了许多地方,看到了这里的自然风光,天是纯色的,地是纯净的,人也是那么纯真。我搜集和整理了有关西藏文化的大量资料,过得很充实,很愉快。我想在整理好关于西藏文化的资料出版后,再想写一部关于西藏社会变化和藏人生活的小说,也想写一部我在西藏生活和收获的书。只是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也许,完成了这些以后,我的愿望就实现了,我还可能回去。
    现在想来,其实我真的还要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合鼓励。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可能我来不了西藏,就不会有这些收获了。只是有些对不起你,心里过意不去,也就一直不敢和我联系,所以就等到我认为你已经忘记我了,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才会和你联系,告诉你这些。
    随信附上一篇文章,是我对西藏风情的感知的散文,算是对难道杂志的投稿,对你的工作的支持。
    对了,你的小说写得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完成,或者是不是已经完成要出版了?希望出版后能寄我一本。

    小也的话让我很感动。因为她在为我想,她还爱着我。可是,为了我,却在牺牲自己的爱。同时,我也为她在西藏过得愉快,而且在做那么重要的事情,有那样的收获而高兴,而欣喜。她能为了事业而牺牲自己的爱情,我为了支持她的事业她的理想,做些牺牲不也是应该的吗?现在她有了充实而愉快的生活,有了那么大的收获,做了许多那么有价值的事情,自己的牺牲也很有价值啊。何况她还是爱我的,为爱我的人而牺牲就更有意义了。而且,说回来,我又有多大的牺牲呢?她在那么艰苦的环境生活和工作,离开自己所有的亲人,才是大的牺牲。我呢?虽然因为她的离开而一度很痛苦,可是我身边毕竟有朋友和亲人;虽然因为和她的感情,让我和彬的关系出现过危机和波折,现在也很难说留下了多大的伤痕,但毕竟比她要好得多啊。
    我立即给小也回信了。
    首先对她为我小说的成功的祝贺表示感激。接着为我能知道她的情形而欣喜,对她能生活满意、工作充实,而且能取得那些收获而表示祝贺。然后感激她能把散文寄给我,希望她以后不断寄文字给我,这样我就可以在杂志上专门为她办一个专栏。当然,我也希望她的愿望能够实现,她的工作计划能早日顺利完成,更期盼着她哪天能从高原回来。
    在信里,我也介绍了她走后我的生活和工作情况。不过我并没有说因为和她的关系给我和彬带来的矛盾,因为我不希望她为此而担心,而内疚,——说到底,这没有她的责任,而纯粹是我的问题。同时,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也没有说我现在和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以免引起她不必要的担心。我只是说现在我和彬的关系比较好,至于将来能怎样还不清楚。但是我告诉了她我的离婚,而且孩子也和我一起生活了,所以生活有些乱,也有些忙。因而小说只能时断时续地写着,不是很顺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如果完成了,不等出版就要先给她看,要她给我提意见的。不过现在不好给,因为没有完成,一边写一边有了不同的设想,前面的部分也在不断修改,可能有许多地方不协调或者矛盾。想写完后好好修改了,情节的安排比较合理,全书内容协调一致了,自己比较满意了就给她看。末了还告诉她杂志社的人事变动和一些相关情况。
    一口气写完信,才感觉很累。可是,因为受到她来信的的影响,大脑依然处在激动和兴奋之中。突然想,假如有机会,我一定去西藏看看。以前敏向我介绍西藏时,就有了想去看看的想法,说如果敏再去,我就陪她去。后来小也又去了西藏,而且对西藏的描写更具体,当时我的想法是假如能和小也一起去就好了。可是,小也却下了去西藏生活和工作的决定,而且这注定了我们的分离。我就想我大概是不能去了,因为它会成为我的伤心之地。现在,看了了小也的这封信,却让我再次产生了想去看看的念头,想知道为什么敏对它有那么喜欢,特别是为什么它对小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她舍我而去,同时,也去看看小也,看看她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我和彬的关系怎么样?我能不能或者我要不要带彬和我一起去,让她认识一下小也。假如我和彬到了一起,如果我告诉彬小也的情况和我与小也之间的具体情形,她是不是很想去看看西藏看看小也呢?
    当然,这些都只能想象了。毕竟,彬和我会怎样我还没有把握,而且她并没有直接地问起我小也的具体情况和我与小也关系的真实细节。说不定她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呢。
    接下来的两天是湖南的一家地方文学杂志社到我们单位来交流,花了半天时间介绍《东楚文艺》的情况,听取他们的介绍,中午陪着喝酒,然后是游览附近的几个风景名胜。这期间也少不了喝酒,总是喝得头昏昏沉沉,所以不得闲也没有办法上网和写作。

40

    我是在湖南杂志社的同行走后的那个晚上才上网的,因为好几天没有上网,想查查邮箱,看看留言,却发现彬和敏都在,而且有彬的留言,我只好先隐了身和彬说话。
    彬问我照片洗了没有,我说还没有,但是可以先发给她看看。于是我找到那回照的相片一张张发给她。
    发完照片,我就问:“满意不?”
    彬却没有说话,我问:“是不是正在看?”
    过了一会彬才回答道:“是的。”
    我就问:“怎么样呀?”
    彬说:“都还可以。”
    “是不是都给你洗呢?”
    “没有必要。拣画面和表情好一些的洗。”
    “那你自己选吧。”
    彬就把她选好的照片的文件名告诉我,我一一记了下来,建了个新文件夹,把照片转了进去,说明天就去给她洗,洗好了就给她寄去。“发特快转递啊。”彬强调道。
    接下来的话题就是照片。
    “照片上的你显得都很可爱啊。”我说道。
    彬说:“我发现,我同事比我漂亮些。”
    我就说:“不呀,你漂亮又可爱,她老了。”
    彬说:“我应该补下妆再照的。”
    我就开起了玩笑,说:“已经很不错了,再补妆,我就受不了了。” 
    “看你那么高兴疯狂的样子,一定很开心。你可真会玩,没想到你那么能喝酒。只是把你耽误得那么晚,第二天休息好没有?”我关切地说。
    “没有。”彬说道。
    我就问:“那你怪我不?害你喝酒,还那么晚又不让你好好睡。”
    彬说:“我喝醉了,所以第二天睡了一天。”
    我就笑着说:“还打电话吵你几次了。”
    彬便说:“真烦人。”
    突然想起不知道石经理和李经理怎么看我和我与彬的关系,便问道:“你同事有没有和你背后议论我?”
    彬说:“没有啊。”
    我不大相信,继续问道:“你同事没有评价我一下?”
    彬说:“没有。有什么好议论的啊?”
    我还是不肯罢休,接着问:“是不是不值得你们议论啊。他们就没有问你吗?”
    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想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想起那天晚上在宾馆的情形,动情地说道:“我好喜欢你,你知道。好想你依着我。”
    “做梦!”彬抛来了冷冰冰的两个字。
    我还沉浸在那晚的情形里,说:“你说的话我还记得呢。”
    “什么话?”彬问。
    “自己说的都忘记了?我在亲你摸你的时候。”我说。
    “不记得了。”彬的话还是那么冰冷。
    我不肯就此罢休,继续说:“那我告诉你好不好?我还反问你几遍了。”
    “你说啊。我哪记得我说了什么了。”彬说。
    我有些失望,说:“你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彬说。
    我不相信她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也不相信她是真的不记得。面对她的态度,我只好自己说出来了:“你说你是我的了。”
    “乱说!”彬说。
    “没有。你说了,你说你已经被我征服了,我已经得到你了。”我说。
    “你想得美!”彬说。
    “你还说了好几遍了呢。我说我没有征服你,你说征服了;我说我没有得到你,你说得到了。”
    “苕!还不是骗你的!就是怕你得寸进尺进尺才这么说的。” 
    “哈哈。不要事后反悔呀!还是你厉害,没有让我得逞。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
    “你乘人之危!”
    “可是你也很激动呀。”
    “那又怎么样呢?”
    “我摸得你很开心。”
    “我现在醒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就是不让我进入,我还是没有强暴你。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我不会再见你的。”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随时来东楚吗?”
    “还不是哄你开心。”
    “你得的分很低。”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我同事给你打的分很低。”彬解释道。
    我明白了,便问:“多少分?50分?不及格?”
    “我不会再见你的。”彬重复道。
    我心里很难过,便问:“你真的不来了?你怎么这样,彬?”
    彬没有回答,我便接着说:“你不和我说话了?说真的,我随时欢迎你来玩。这些天我老想着你。你就不喜欢我?”
    “我不会再理你了。”彬说。
    我不知道彬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逗我的还是真的不理我了呢?我想她大概是在逗我吧?可我又没有把握,于是说:“彬,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对我生气了?” 
    “本来我不想打击你的,但是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所以,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同事对你的评价并不高。”彬说。
    彬的回答让我很难过,只好说:“谢谢你告诉我实话。”
    彬说:“也许是因为我们不是以同样的方式在生活吧。”
    “什么方式?”我问道。
    彬没有回答,我有些激愤,于是说:“好了,我明白我自己了。是我太过分了,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让你瞧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不会喜欢我。”
    彬说:“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不要以为我醉了后说过什么就真的是什么了。”
    “我知道我喜欢你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是痴心妄想。对不起你,伤害你了。希望你原谅我。”我生气了。
    “不必要了。”彬冷冷地说。
    “让你不高兴,我很难过。”
    “只要以后不要说些肉麻的话就可以了。”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表白你都不会喜欢我的。”
    “那是。”
    “所以你也不要再说什么来伤害我了,我已经很难过了。祝福你。” 
    “我要下了。”彬说。
    我感到很失落,应道:“你下吧。晚安,好梦!”
    彬下了,留下我面对电脑屏幕发呆。怎么会这样呢?我真是搞不清楚彬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起了她说的“你在我面前也不必要小心翼翼的,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做一个真实的你就行了,不必要在乎我的想法,而且,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想到这里,便觉得索然寡味。这时,发现敏竟然还在,马上高兴起来。就把隐身改为在线了。
    正准备和敏说话,敏却先和我打招呼了。
    “我正在和彬说话呢。”敏说。
    我兴致大增,问:“真的啊?你们说什么呀?”
    “说你,相信不?”
    “才不呢。”
    “你刚才事在和彬说话吧?见色忘友。你以为你隐身我就不知道你在线?”
    “你怎么知道我在和彬说话啊?”
    “傻瓜。我不是告诉你我在和彬聊天吗?”
    “她告诉你的?”
    “是呀。你以为我是神仙,会知道你在呀。”
    “那你们怎么说我啊?”
    “你想知道呀?”
    “当然想知道。你说呀。”
    “她说你被她气跑了。”
    敏的话让我乐了,看来彬的心情挺好的,而且冰没有生我的气。于是说:“我才不生气呢。知道她在逗我。”
    敏突然问:“对了,上次在武汉和彬玩得开心吧?”
    “又是她告诉你的吧?”我问道。
    “当然了。听说还照了很多照片,发给我看看怎么样?”敏说。
    “行啊。”说完,我给她发了两张。
    以为她会有评论,却没有。她说:“很高兴你们现在能那么融洽。只是你让我有些失望啊。”
    “怎么了?”我问道。
    “为了和彬聊天,竟然隐身躲我。”敏说。
    我感觉敏有些不高兴,解释道:“我打字慢,怕影响和彬说话让她不高兴。对不起啊。现在我不是在和你聊吗?”
    “好了,我知道。不早了,我要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便道了晚安,关了电脑。
    第二天,我把照片洗了出来,给彬寄去了。并给她发短信让她注意查收。

阅读:2806次  

复制 】 【 打印 】 【 关闭
·梦里捣衣声 2025-02-08 06:21:00
·又环大咸宁之第一天:追寻记忆,怀旧的感慨抑或寻根的遗憾 2025-01-12 20:01:09
·感悟生活,感恩遇见 2024-11-16 22:24:40
·感悟骑行路 2024-06-03 12:17:42
·向春天出发 2024-03-10 12:20:58
声明: 本栏目的文章均系站长原创,其版权归作者本人所有,谨供阅读。欢迎发表评论和提出宝贵意见。如要转载或引用,请注明出处,并联系站长,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