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常感觉自己就像一枚飘飞的落叶,追逐着阳光穿越云层时折射出的美丽光环,从中努力的寻找一丝温暖,轻轻地随着一股向上的涌动力量飘飞着自己的思想。也曾幻想,即使是一枚落叶,也要让这片叶子绽放出美丽。
揣想着自己的人生轨迹,时常感觉爬行的很吃力,自己生就一双笨拙的手脚,总是追不上领队的步伐。埋下头去追赶,想必总是一头雾水;放弃愚笨的思索,又不知靠什么来度日。一路行走,一路冥想,想象着自己如果脱离眼前的羁绊,将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理不清心中的那团乱麻,索性就把它抛弃掉。仰望天空飞翔的小鸟,总会被自由自在的身影所诱惑。我想,如果自己是小鸟该多好,可自己没有可以飞翔的翅膀,无力飞到天空。我只是一个长着两只脚的普通人,注定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去走自己的人生。
有人说:“只要你不停地走,就会找到自己的美丽。”看来,只有不停的走下去,丢掉那些还不曾放下的自卑与妄想,平静地去面对将会发生的一切了。
二
时常感觉时间就像过眼的烟云,我们每个人就如同一缕烟、一片云,小心环绕在各自的小圈子里,苦心经营着自己每一个小小的经历,尽管努力维系着自己脆弱的命运,但在时空的隧道中还是磕磕绊绊,一路坷坎,一路曲折地飘飞着。
时常想,既然注定了自己是一缕烟云,在浩瀚的宇宙中也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一滴水珠。有了这样的定位,那么就要安下心来,更要安静地在光影交错的人海中寻找自己的一片栖身之地,然后坐下来,静静地去看云飘日落,任凭缘起缘灭,感受生命里淡淡的忧伤和甜甜的美丽。
时常也渴望跳出命运的门楣,挥洒自己的激情,寻找展现自己的那处舞台。然而现实是严肃的,也是公正的,它告诉我要把这个虚妄的想法收在心里。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错过的机遇都很多,错过了就错过了,不可能转过身从头再来。
三
时常感到自己的脖子上套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着自己的命运在时间里匆匆行走。自己的自由被绳索的另一端掌握着,控制着行走的方向,控制着行走的速度,也控制着行走的时间。内心深处则生出一种忧郁,淡淡的忧伤在骨子里蔓延生长。有时候无比渴望生命可以轮回一次,那样也许自己就不会再走这条坎坷的道路,也不会再如此的忧伤。
心里也明白,所谓的生命轮回只是对死而再生的一种奢望。一个人在大千世界中渺小的比一只小小的蚂蚁与一个山丘相比还要小上多少倍,一个人处于宇宙中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一个人的存在与否丝毫改变不了宇宙的沉浮。人生的美丽只是瞬间的光环,看到的也只是眼中飘移的瞬间风景。然而,人生的美丽却往往被寄希望于明天、后来、将来甚至来世。那么,真的到了明天,后天,哪怕是瞬间过后,这种美丽也许就不复存在。
想想,所有的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法去操纵自己的思维,更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宁愿相信明天的生活会更好这个美丽的谎言,宁愿把一切寄希望于明天这个永远的期盼之中,坐在那里去想象心中的美好,去幻想未来的美丽,也不愿正视眼前或喜或悲的现实。这就是人所谓的一种对未来的憧憬、对明天的向往吧。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只有到了明天才能知道。
轻烟缭绕,白云舒卷,微风从树梢的末端慢慢地爬向云端。我想夹杂在烟云之中跃上云端,穿过云彩去寻找蓝天,去蓝天中寻找一片自由的天地。然而,上天或入地,仿佛早已注定,由不得你来选择。唯心者说,一切的一切前世都有一定的渊源。既然命运已经这样安排,那么能否快乐地走过坷坎,就要看绳索这端的你做出怎样的选择了。是唯唯诺诺,还是从容不迫,命运的主宰最终还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风里,我知道自己的忧郁是那么的脆弱和毫无依据,可我还是把绳索傻傻地握在手里,不愿丢弃,一路小跑着向前行进着。
四
时常会在闲暇的时候去附近那处有假山、有喷泉的广场走走,看看绿色的草坪、美丽的喷泉和从深山里搬来的白桦树,心里总会有一种淡淡地惆怅。心想,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该是欣喜还是叹息呢?白桦原本是生长在深山中或荒山上的一种野生树木,为什么偏偏要把深山搬进城市呢,我们人类都从农村往这个有限的围城里拥挤难道还不够吗,还要让这些没有选择权利的树木来呼吸人类排出的废气吗,这对本来生长在大自然中的树木是爱护还是虐待呢?一个荒唐的念头,暴露了我的幼稚、无奈和对生命的彷徨。
每每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着醉红了半边脸的天幕,思绪就会飞舞起来,往事像电影般无休止的释放出来。我也会时常用娱乐节目中常说的那句话来感叹:人生如画,岁月如歌。都说笑看昨日一路风尘硕果累累;喜看明朝信心百倍意气风发。然而我知道,没有轨迹的来去奔波,即使一路上有许多美好的时光,却让自己当成了过眼烟云,既没有去珍惜,也没有去把握,而是一路走马观花般的白白荒废掉了。
想来,人生就是日出日落,有日出时的美丽,有艳阳时的灿烂,也有落日时的昏暗。尽管诗人把落日比做夕阳,而且进一步形容说夕阳无限好,但在后面还有一句很让人惋惜的下句:只是近黄昏。这又让人感叹人生的短暂和无奈,让人悲观无望又无能为力。
看着落日渐渐被群山暮色吞没,仿佛一个生命在衰亡,心里不由涌上一种悲凉。然而,心中又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落日。
五
如果把人的生命压缩至一天的时间,那么我的人生早已经历了日出朝阳,走过正午阳光了,虽然还没到落日的时刻,也是踏上走向残阳的里程了。这样说并非是心态的悲观,而是不争的事实。人到了这个阶段都有着一种渴望美丽却又暗藏着悲凉的心态。面对机遇,或是发现不了或是放在眼前却没有抓住或是原本就没有去抓、没有想抓,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着命运的机缘,一次又一次地错过生命的美丽,也就渐渐地滑向了黑暗的边缘。
是我甘于平庸吗?我时常这样问自己。我很难说出答案。
如果说一个人甘于平庸地活着,那么一定是自卑或无奈让他迷失了方向,我想我就是这样迷失了自己的。无论我怎么堆砌文字,无论我怎样去劳作、奔波,也永远不会在文字里找到自己原来的模样,在滚滚的尘世里,我注定是那如血的残阳,带着落寞、带着悲凉走过远处的那座山。既然已经领悟了去留无意、宠辱不惊的实质,也就不必再为跳出命运的围城而去劳心费神了。
能清醒的知道自己的一切,却又不能超越自己的人,注定了无法去改变自己的人生。别人的悠闲与我无关,别人的快乐是在分享我的疲惫。我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了。抚摸着那把伴随着自己跨过了世纪的座椅,也算是对得起它了,别人的座椅早已被淘汰或许早已被当作烧火柴而化为灰尽了,而我的这把木椅虽然还屈居我的座下,但总算还存活于世呢。想想自己,和这把木椅一样,回头看,也有一些人不如我如今的光景呢。心里也稍稍有了一丝的安慰和满足。
六
时常在缷载后的喘息时间贪婪地享受着轻松和惬意,也时常在无载无负的时候思考一个问题。在人间匆匆行走一回,为什么要分出三六九等,为什么要分出高低贵贱。为什么有的人在重压下生存,为什么有的人却是逍遥自在。没有哪个人天生就是指手划脚的命运,没有谁天生就是一副奴才身子的,只有天时地利加上天资和勤奋,才能造就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些落马的官员上任伊始也都是信心十足,有所功绩、有所作为的。只是在道场上被钱、被权或被情、被色绊住了手脚,最终经受不住种种的诱惑,才跌下了座椅。这时的身份不再高高在上了,高傲的面孔也就日渐和谐了、可亲了、平易近人了。也许人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真正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才憎恶人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差别了。
江河湖海不会因为谁的眼泪而停止流淌,时空也不会因为谁的谢幕而逆转。让一片叶子重新找回飘落的纯香,找回散落的自己,重新绽放出自己生命的美丽,我想这是不现实的。这是我凭空的臆想,还是痴心的白日梦呢?
作者: 紫气.东方 http://wind.yinsha.com/a/10/200709/200709061545032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