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轻恰如一片树叶
| [日期:2008-10-15 15:09: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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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走了,年纪尚轻就轻轻地走了,仿佛一片树叶子,说掉就掉下来了。 二姐是谷雨那天凌晨走的,我不知道她走时是否带着雨伞上路,那路上是否也很泥泞,一如她一生所走过的泥泞、坎坷之路。 在她走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我没有写过一个悼念她或纪念她的文字,因为一直以来,我无法忘却她的身影,生怕就一个字,也会掀起我内心汹涌的潮水。二姐一生恭俭,供三个孩子读书;孩子刚陆续走向社会,她自己却象一片弱不禁风的树叶子那样,说掉就掉下来了。 二姐走前,我们曾因为返乡过清明节而与她在一个叫客路的小镇车站上匆匆一见,那时她身体尚无异样的迹象,她与姐夫风尘仆仆地从村下赶来,因为车子来得太快,我们仅小晤了两、三分钟,想不到这竟是我们与她的最后一面。 二姐在医院化疗和放疗一年后,她对自己身体的痊愈一直信心满满的。那时我下了班也常去医院探望她,她与姐夫两人坐在医院住院部树荫下闲适疗养的情景,让我坚信她会度过这个难关。但是想不到是,仅仅事隔一个月,她的身体却还是抵不住癌魔,整个人仿佛一片树叶子那样,说掉就掉下来了。 清明过后十天左右,我在东莞横沥接到弟弟来电,说二姐身上的病毒已转到肝部了。我愣在了那里,心想这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了。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在电话里嘱妻给二姐做些可口饭菜,妻却在那头哭了,说二姐什么也不想吃了。三天后妻来电说天气转冷了,说二姐没带衣服,要拿妻的衣服给她穿去,她在电话里不敢实说,我发火了,她才说二姐全身都肿了,连她的衣服都不合身了,还说二姐坚持要添衣服。我只好嘱妻拿出妻过去没卖出去的合身的成衣让二姐穿上。 二姐走前的那两个晚上我几乎没有睡过觉,得知二姐大儿子永高从北京赶到家里后,我就意识到二姐或许会在这两、三天的某个时辰里永远离去。果然是谷雨那天早晨,弟弟从广州打来电话,说二姐凌晨的时候走了。我说我知道了,因为这个晚上的子夜里我想起了二姐艰辛的一生,泪水打湿了我在东莞的枕巾,这种心灵上的感应让我情不自禁地用泪水和怀念,送别曾经给过我们无微不致的照顾的二姐,以祝福她的在天之灵。 二姐走了,但是她当年带着我们在乡间寻找中草药以换钱维持生计,甚或苦度饥荒的坚韧的信念没有离开我们。二姐一生待人以善,对母亲亦呵护有加,她的离世会不会给母亲带来打击?我在电话里告诉母亲时,母亲说她知道了,她刚到地里去看了一回花生,她饲的鸡也都很好。 母亲的淡定让我放心,但二姐却是永远走了。难道真是生死在命,富贵在天吗?二姐的一生,就象一片树叶子那样,说掉就掉下来了;她在癌魔的纠缠下,轻轻盈盈地掉下来了。 你见过一个生命离去的背景吗?那一片离开树枝的叶子就是了。 转自:http://blog.yinsha.com/index.php/95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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