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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的那些事儿
    [P][ALIGN=center][SIZE=9pt]  —、走进大学看看[/SIZE][/ALIGN][/P][P][P][ALIGN=center]
    [/ALIGN][/P][P][P][ALIGN=left][SIZE=9pt]    我想没有哪个民族,哪个国家会如同我们这样重视一个节日。在这个节日里举国同庆,无论相隔多远,都要设法相聚,这个节日的诸多意义、诸多事儿其实已经被过说过写过千万遍,而我注定是个落入俗套的人,注定去重复别人的曾经讲过的,曾经写过的,喜欢与否,只要自己愿意就行。[/SIZE][/ALIGN][/P][P][ALIGN=left][SIZE=9pt]  临近上班,才迟迟动手,其实,是节日给自己的身心彻底放了假,一家人围坐着聊天,看电视,闲聊周围人家的点滴新闻,着实比一个人枯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来着开心和快乐。当然,心头还是牵挂着去记录,所以也点滴地收集着资料,思考着如何去记录,用什么线来记录。本来是想以时间为线,从年前往年后,但觉得还是从自己最想记录的开始吧,记着,记着,不喜欢了,也就断了罢,免得身陷愧疚之中![/SIZE][/ALIGN][/P][P][ALIGN=left][SIZE=9pt]  做父母的是很功利的,哪怕只是春节里一次很小的出行。虽然,那次全家去北京旅游时,也附庸风雅地想去北大、清华看看,可竟然没有成行,加之孩子还小,也就没有勉强。倒是自己外出学习时,去了美丽的厦门大学。可大学,在已是高中生的儿子心中是什么模样,我知道,是茫然的,模糊的。虽然湖北科技学院就在我们家边上,虽然,他也曾去过表叔的江苏科技大学里做客,但真正意义上的高校探访,去年才是第一次。[/SIZE][/ALIGN][/P][P][ALIGN=left][SIZE=9pt]  那也是年后的一天,一家人兴致突发,收拾简单行囊,一路高速走进了我们湖北的最高学府——武汉大学。现在已然想不起当时儿子为什么兴致不高,一肚子的怨气。在我们的强迫下,在校门口照了一张极不情愿的相片后,气势逼人地问着:“你们来这儿,想干什么?你们的想法,怕我不知道!”然后扭头自顾自地一路狂奔向校园深处,我们夫妻俩到成了受气的小媳妇半天不语,跟在他的身后。如果不是偶遇那片足球场地,如果不是他的父亲不顾自己根本不懂足球和他在球门前你踢我挡,我想武大之行不仅没有实现我们势利的教育梦,还适得其反。但,那用手套着皮鞋守门的男人,给我们带来了那一天的快乐,包括儿子。[/SIZE][/ALIGN][/P][P][ALIGN=left][SIZE=9pt]  今年初四,三姨妈家的表姐从西安回武汉过年,我们赶去拜访,又顺道去了华科,一所全国有名的理工类大学。这次,儿子表现好了许多,也不如去年那般逆反,而是很可爱地说:“欢迎家长来我们学校参观,现在我是你们的导游!”俨然一副大学学子的模样,最可爱的是还时不时问我一句:“妈,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不像大学生?”就这样一家人笑吟吟地散步在大学那幽静的路上,行人很少,那参天的香樟树搭起的林荫道,引得我们各自去拍照,看谁能照出林荫道的美,偶尔几只鸽子落到眼前,望望我们,又扑棱着翅膀飞上树梢。走过林荫道,映入眼帘的是两排高大的杨树(如果我没有认错)夹着一条笔直的路伸向远方,稀疏的行人,美丽的景色,引得刚入摄界的老公频频举起相机,邀请我和儿子做他的模特,虽然后来看到的成像效果很是一般,但也总算助人为乐了。[/SIZE][/ALIGN][/P][P][ALIGN=left][SIZE=9pt]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虽然只有一年的光景,但儿子似乎变化了许多,首先,是那蹭蹭长起来的个子和体重,更重要的是儿子的心态以及关切的事务都在发生变化。虽然我们也经过了操场,但儿子只是扫了扫并没有表现出兴趣,反而对校园里粘贴的宣传海报很是有兴趣,比如大学生们创业大赛获奖了,哪些教授获得了什么荣誉,学校有哪些科研处于世界领先等等,和他的父亲边看边议论。[/SIZE][/ALIGN][/P][P][ALIGN=left][SIZE=9pt]  离开学校时,儿子用自己那并不太大的眼睛又一次看了看校园,说了句:“我觉得还是武大好些!”[/SIZE][/ALIGN][/P][P][ALIGN=left]  可能这只是儿子一种对大学校园外观上的比较,只是,我们做家长的,会很世俗地期盼着他是不是在心中萌生了对武大的向往,从而发奋努力,向着理想的大学前进![/ALIGN][/P][P][ALIGN=left][SIZE=9pt]呵呵,静下来想想,能走进著名的学府固然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儿,但,如果没有走进去,我们也是不能放弃对人生的追求,走好自己的每一步,为自己的明天付出过,努力过,我们的人生同样是无悔的,同样可以创造精彩![/SIZE][/ALIGN][/P][P][ALIGN=left]  春节里的那些事儿,很多很多……[/ALIGN][/P][P][ALIGN=left]                                              2015-2-24 [/ALIGN][/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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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LIGN=center]  [b]二、总有些会被遗忘[/b][SIZE=9pt]  [/SIZE][/ALIGN][/P][P]  已然形成惯例,每年年前必须赶回军垦农场,帮母亲“办年”。“办”顾名思义置办,“年”与过年有关的相关事与物。以前父亲身体尚好时,父亲年前的任务就是把门口那小本买卖赊欠出去的账要回来,可能有时就是一两百块钱,但都得父亲跑好几个来回,而那时父亲在你耳边嚷着最多的总是:“现在欠债的是TMD的爹!”今年,已经是父亲生病的第二个新年了,父亲的生意早就丢到了一边,虽然门口的店里还堆放着一些没有卖出去的货品,可那已经不是父亲生活的部分了。[/P][P]  现在想来,其实,我们的“办年”也是在与时俱进的,已少了许多繁琐的准备,庭院里挂着林立的鱼呀肉呀的场景早已没有了,我记忆中的一套又一套的与新年有关的仪式性的过程都似乎封存在记忆中。  [/P][P]  比如“打扬尘”这道动静很大的年前必备环节,今年就没有,可能与家里新装修了一番有关。记忆中,到了腊月23,过小年前的那一天,母亲总会很早就把我喊起来,嘱咐我把家里的大小椅子都搬到门口,一盆热水,一块抹布,从椅子脚开始抹起,直至全部抹干净为止。而她则用各式可以遮盖的东西,如报纸,旧床单等把其他家具一并盖住,自己带上个帽子,把扫把绑在棍子,开始打扫屋顶及各个角落,幼时的我,看着满天飞舞的扬尘,总是会禁不住想,这哪是打扬尘啊,明明是把扬尘扫得满天飞。而我还会有后续的工作,那就是等扬尘落地,清除了家具上的报纸旧床单后,开始抹家具,而心里其实是有诸多不满的,因为,我平生第一讨厌洗衣服,第二讨厌就是打扫房间。今年少了这道程序,着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P][P]  其实,减掉的还有一些,如腌制腊鱼腊肉。由于这一年来,父亲和母亲几乎都和我一起生活在咸宁,一直到腊月十几号才回军垦,所以这些腊货的腌制几乎是没有的。再加之父亲身体原因,不能吃腌制类食物,就没有提上议事议程。而,还想和儿子一起去看看鱼塘干塘,渔夫打渔的情景的想法也就只能作罢。[/P][P]  减掉的还有炸麻花。记得有次去我们著名的麻花之乡——崇阳白霓,看到家家户户都在搓麻花时,情不禁地加入进去和他们一起搓麻花,被他们表扬搓得好时,我告诉他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每年过年我都要帮妈妈搓麻花。想想那时其实也是一件很辛苦的活,母亲很早起来把面和好放在温水里醒好后,就切成大一差不多的棱柱状,抹上香油,就交给我,我则开始把那棱柱状的面揉成圆柱状,并细细揉长,做到粗细一致,差不多有半米长左右,从中间对折,拿起来抖两下,让面又有个伸展,然后左手把一端固定,右手捏住另一端,面对自己的方向开始旋转,感觉扭得差不多了,再对折,在惯性下面再次扭在一起,麻花就这样扭成型了。当然,这是运气好时一次成功,如果搓揉的水平不够,大小不一的话,很可能出现断掉的现象,所以,现在想来,搓麻花也可以算是一项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了。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商品的日益丰富,麻花已经成了日常生活随时可以买到的食物了,母亲也就放弃了过年炸麻花这项工作了。只是,每每我们吃着从外面买的麻花时,总是会和母亲炸的麻花进行比较,没有母亲炸的麻花脆,没有母亲炸的香,口感不如母亲炸的麻花。这时的母亲总是会很得意地总结到:“那是,我用的是自己家里种的菜籽打的油,他们用的是什么油啊?我每次炸麻花都是用大柴火棍,那才炸得透,炸得香!”[/P][P]  其实,记忆中母亲还曾炸过一个叫“虾片”的食物,记得是薄薄的半透明的还有着五彩颜色的和现在孩子们吃的薯片一般大小。每次母亲总会买个二三两,别看它们只有浅浅的一碗,可母亲把它们往装满滚烫的大油锅里一扔,我的妈妈,就跟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哗哗一阵响后,已经是满锅都是蓬松的有着小气孔的虾片了。吃一片,酥酥的脆脆的,满口生香。现在想来,这真是许久以前那久远的春节记忆了。[/P][P]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总是在不经意中忆起已过去的往事,特别是关于春节的那些事儿……[/P][P]                                        2015-2-2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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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LIGN=center][SIZE=9pt]  三、最浓的年味儿[/SIZE][/ALIGN][/P]  
          “办年”于我们家来说,今年最隆重的就算是腊月27那天的“开炸”了。
          “开炸”前是要做很多准备的,比如绿豆元子的准备,就是一个工序复杂的过程。按以前的古制做法,是一定离不开石磨的,因为,第一道工序——破绿豆,就是用石磨把圆圆的绿豆破成两半;第二道工序——泡绿豆,把破好的绿豆用水泡上个两天,就迎来了第三道工序——洗绿豆,这是最繁琐、最需要体力和水平的一道工序了,母亲得用盆把泡好的绿豆中的绿豆皮用水一荡一荡地冲洗掉,如果把握不好力道,重了,很容易把豆子本身冲走,轻了豆皮又冲不走,总之,你所能看到的就是母亲在院子把脸盆斜放着,一缕小水冲洗着盆里的豆子,晃荡晃荡就有一层绿色的豆皮冲在了盆沿旁,母亲就会用手把绿色的豆皮捞起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总算完成了洗绿豆的任务,接下来就是第四道工序——磨绿豆。以前有石磨时,都是父亲和我去完成,虽然父亲不是很会做家务,可他自认为这类力气活应有他这个一个大老爷们完成,所以,母亲也不和他争了。父亲负责推磨,而我则负责添绿豆,这也是个有个小技巧的活儿,要跟着父亲推磨的节奏,往石磨洞里填放,还不能太多,太多了都堆在洞外了,也不能太少,就会出现空磨的现象,添豆子时还应该带点水,这样父亲推起来就不会太费劲。就算这样,每次推到中途,父亲总会脱下外套,因为已经汗流浃背了。朋友听说,我们家现在还在炸绿豆元子,总会很惊奇地说:“那元子,真心不好吃,吃在嘴里渣渣的。”可奇怪的是,儿子却很爱,一口气可以吃好几个,年饭的桌上吃的最多的就是这绿豆元子,每次过年回到咸宁,母亲总会装上一大袋子绿豆元子,让儿子慢慢吃。
          同样,随着时光的发展,我发现,邻居家那石磨已经不知去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绿色的小机器,一插电,哗哗哗,就把刚放进去的绿豆加工成了糜状,前后不到5分钟。本以为母亲会为减轻了劳动量而高兴,她却说:“哎,机子加工的太细了,炸出来的元子那里有磨出来的好吃啊!”只有儿子依旧爱绿豆元子。
          既然开了油锅,烧了大木棍子柴火,肯定不止炸绿豆元子这一种食物了。在我们强烈要求下,今年母亲还是炸了翻饺,虽然我提出母亲和面,我擀面,可她还是不顾自己腰疼,早早起来把面皮擀好,只是厚薄不一,最好炸的成品不如往年的好看,味道自然也差了一些。
          另外要炸的就是肉元子了。往年都是等邻居家杀猪,买上十来斤,我一个砧板,父亲已个砧板,整整一个上午就听见家里剁肉声,今年母亲上街看到卖肉的摊子也有了绞肉机,加之那天卖的是土猪肉,她又一次机智地偷懒,买了肉顺便绞好,于是,开炸前的那个上午,家里一片安宁。
          穿上母亲的蓝色工作服,如大师傅般在土灶前开始忙乎了,母亲则在灶前生火放柴,负责把灶火烧旺。先炸翻饺,把母亲已经摆放好的翻饺一个一个放进翻滚的油锅里,听得一阵兹兹响,翻饺变黄,翻面,再炸另外一面,灶下生火的真正大师傅一看火候到了,一声”捞起“,我便用油捞子把翻饺转进母亲早已摆放好的竹筲箕里。接下来会有第二锅,第三锅,大桌面上那摆放的满满的翻饺一片一片地消失了,变成了金黄金黄的美食。
          炸完翻饺,母亲就让我把袖子卷高点,开始炸肉元子了。用左手抓一把肉在掌心里,把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小洞,稍稍用力,让调好的肉糜从洞里出来,右手用个小勺子把冒出来的肉糜轻轻一挖,就是一个圆圆的元子了,放进油锅里,这可不能停,得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直至把锅面铺满肉元子才行,而在看油锅里,先放进去的已经唰唰地自个冒到了面上欢快的沸腾着,你会发现有时劳动就是在这样沸腾的时刻觉得异常的快乐。等一锅的元子都冒到了锅面上,意味着元子也就炸熟了,捞起,放好,再挤元子,再炸,如次重复,几锅下来,那盆肉糜也就见底了。
          绿豆元子其实比肉元子好好炸些,因为它的成分很单纯,又比较稀疏,用手心握起,轻轻一挤,用汤勺一挖,放进锅里,就吱吱的炸起来,形成了一个黄灿灿的绿豆元子。由于儿子爱吃,每次绿豆元子的量总是最多了,当绿豆元子炸完了,我们的“开炸”任务也就接近尾声了。而母亲这时总会把做鱼糕剩下的鱼皮、鱼架子用面糊上,放进油锅里炸脆,用作下火锅用。
          2015-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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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LIGN=center] 四、故乡的记忆[/ALIGN][/P][P][/P][P][/P][P][/P][P]  与我而言,年前回故乡有帮母亲“办年”之责任在身,而回故乡期间所蕴含的对生我养我故乡的再访之情其实是更深的。虽然依然如宅女般宅在家里,几乎没有和往昔的同学朋友有什么更多的互动,但,并不能表明我不热爱自己的故乡及与他相关的一切。  [/P][P]  逾近岁末,家乡的那条新修的马路上人逾多,有如往常般上菜园,摘菜回来的婶婶大娘们,有上街购置年货的大叔伯伯们,更多得是穿着时尚衣服的年轻的哥哥姐姐们,或拿着手机边走边聊着,或三五成群勾结搭背出去晃荡的,或开着车,骑着车呼啸而过的,总之,在岁末的这几天里,马路上的人多起来了,也热闹起来了。
            随着母亲“办年”的简化,我的事儿越来越少了,闲暇时间就多了,时不时撺掇着儿子或侄儿陪我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走进旧日读书时必经的那个院子,已经被做起来的新楼房挤得满满当当的,只是剩余的空地已没有了昔日的干净和整洁,更多的是满地的垃圾和堆满的杂物,也不见周围的人们在门口大声地扯着闲话,反倒多了一些冷清。冷清的还有那历史悠久的炮楼,似乎在讲述着曾经的历史。[/P][P]  下坡,才发现好友曾经的家一旁的房子已经烧得个底朝天,连瓦片都不见了,倒是院子里那片小菜园郁郁葱葱的。故乡的冬意是很浓的,主要彰显在那田埂边、湖塘旁枯黄杂草,在风中不停地摇晃着似乎在提醒你冬天来过,如果愿意低下脑袋细细看枯草下,你会发现已是绿意盎然了,竟然期间还有或白或紫的小花摇曳期间。于是会应景地让侄儿来一首《赋得古[i]原草[/i]送别》。[/P][P]  而我最喜欢做的事是和母亲一起去菜园边田埂上挖地菜,也就是挖荠菜,也就地米菜。换上胶鞋,一人一把手持的小锄头,提着一个篮子就出发。行进中,总会有热心的街坊邻居问话:“这是要干嘛?”“挖地菜!”母亲很大声地回答,我则晃晃手中的小锄头以示问好。那是一片很大的菜园,还没有跨进去两步,我就发现小路旁有几棵地菜,正准备蹲身挖,母亲则在前面喊:“走,走,这几棵也看得重,前面多得很。”果然,来到一条比较宽敞的田埂上,一边种了一排豌豆,绿油油的,还有几朵早开的豆花,分外漂亮。母亲这才蹲下来,边用小锄头挖着,边说:“看,这里才多,又大又嫩!”蹲下,仔细寻去,真的如母亲说的那般,一片青绿,仿佛是有种特意播种上去,整整齐齐的,特别是豌豆茎旁的还直直地长,和小菜秧一样,全不是我们平时看到那般紧贴地面。没几分钟母亲的菜篮子就装满了,可我们还是不想歇下来,于是又把篮子往下压了压,看实在是装不下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家。回家的路上,母亲絮叨:“你知道我为啥不愿意呆在你们城里了吧,什么都得花钱买,这地菜,那天我在菜市场问了,你猜多少钱一斤,5块!还是大棚里种的,哪有我这野外挖的好吃!”母亲的乡土情结是我们这辈人所不能理解的,但,看到母亲那脸的笑容与满足,我觉得她就是幸福的![/P][P]  故乡的人们是会把每一寸土地用起来。在马路上晃荡的时候,我发现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己的房前屋后见缝插针种上一些时令下菜,如邻居家房旁用红砖围起一小块菜地,里面的红菜苔都有半人高了,大蒜也有大拇指那般粗。再看,那家新做的楼房,庭院的两旁用水泥做了条长长的池子,里面有已经有些变紫的香菜,有长出苔子的小白菜,有一小片葱。再看这家年久失修的房屋前,也不知道被那个勤快人在正屋门口种上了一畦菜。[/P][P]  拿着手中的相机,时不时地拍上两张,摄进镜头的是故乡的思念![/P][P]                                                       2015-2-26[/P][P][/P][P][/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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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LIGN=center]  五、土灶的幸福[/ALIGN][/P][P][/P][P][/P][P]  在城里呆得逾久对乡村的怀念就更多,看到人们外出就餐时纷纷要求吃柴火灶,吃农家菜时,才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健康地生活着。而过年回家,我每天都要做的事儿就是在自己家的土灶上为家人准备午餐。
              其实,母亲也是购置了煤气、电磁炉等现代化的设备,可母亲永远割舍不下对土灶的依恋。所以,在家里的每一餐都几乎是在土灶上完成的。记得家里最早的土灶,烧的是稻谷壳,那是母亲在米厂上班时的福利,不要钱,只需要力气。每周,母亲都会用两个硕大的麻布袋装上满满的稻谷壳,打包后用扁担挑回家。那时年幼并不理解母亲的辛苦,也不知道这样的体力活本应该是父亲完成,可父亲一直身体不太好,加之母亲觉得她下班就可以带回来的,是不应该再去麻烦父亲了,母亲那被两个大麻布袋压弯的腰也一直留在了脑海里。现在,母亲年龄大了,脚部的静脉曲张很厉害,腰部劳损也很严重,父亲说这是年轻时做得太辛苦落下的毛病。后来,母亲退休了,米厂也倒闭了,不要钱烧稻谷壳的福利也就自然而然取消了,家里才开始烧柴火。在农村里,只有你勤快,柴火真的是不愁的,加之母亲人缘好,每次周围的桔农打桔子树丫时,总会提前通知母亲去桔园里捡桔子树丫,这可是上等的柴火。想炒份水灵灵的青菜,放进一个桔子树丫编成的把子,准把锅烧得旺旺的,翻炒几下,放点盐就可以出锅了。
              其实,很久以来对母亲土灶做出来的饭菜是熟视无睹的,最大的欢喜就是母亲做出来的锅巴饭,那是我们一家的最爱。只是,最近两年,才觉得,母亲在灶台下添火,我在大铁锅里翻炒着刚从菜园里摘来的蔬菜,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把自己家菜园里油菜打出来的菜油烧红烧去菜油味儿,来一块农家打的豆腐,放在手上 切成若干小方块,一块一块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锅里,小心翼翼一面一面地煎黄,撒点儿盐,点点儿水,大火焖一会儿,添起来时再放点生抽,一份正宗地道的农家柴火豆腐就出锅了,这可是父亲最容易消化的食物。青豆米烧肉是两个孩子的最爱,先把肉丁用酱油烧会儿变色,然后放进青豆,翻炒,既可以干烧,也可以加点儿水,反正,不要三五分钟,一份红绿相间的青豆烧肉就出锅了。
              这是平日的做菜,简单,三四个菜,加上份汤,就完成了做饭任务。但到了吃年饭,就不大同了。先是要把菜单列出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父亲都要求我们做16个菜,六六大顺在父亲看来比升官、发财更好。接下来就是根据菜单准备各种菜品了,汤要先炖好,大菜、难置办的菜,如红烧排骨、红烧猪脚、粉蒸肉、鱼糕等就得提前准备,到真正做年饭时,这些已经准备好的菜只需要在锅里烩烩就可以端上桌了。做年饭一定是不能少了一样器皿——蒸笼。这可是农家一宝,可以平日里可以蒸馒头,蒸包子,蒸鱼糕,做各类蒸菜,到了吃年饭时,则是很好的保温工具。因为菜比较多,年饭又讲究个团圆,人人都得上桌,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菜全部上桌,人全部坐齐,才开始放鞭吃年饭。而这时母亲总是要求我把烩好的大菜,放进蒸笼里后面锅里的水蒸气热乎着,这样年饭桌上的菜都是热乎乎的。
              [/P][P][/P][P][/P]年已经快结束了,我也早就离开了故乡,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梦里出现那红红的灶火,那大大的铁锅,那热气腾腾的蒸笼,那一大桌的正宗农家菜……[P]                                         2015-2-2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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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LIGN=center]  六、拜访老桥[/ALIGN][/P][P][/P][P][/P][P]  现在才知道,开学与我而言,是多么的辛劳,连写日志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今天是新年的最后一天——元宵节,母亲和父亲还赖在军垦不愿意来,儿子已经开学了,早晨喊,中午喊,晚上等,我整个的生活被割离得没有一块儿是整的,身心疲惫不堪。可,还是惦记着家乡的那座不起眼的老桥,因为那是我记忆中最美的一道风景,虽然现在就在“千桥之乡”咸宁生活工作,总会看到各式各样的桥,可我却总会想起儿时家旁边的那座老桥。今年春节前,总算去拜访了它,了却了心愿。
                问大人,那座老桥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大人们也记不起,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这老桥就一直在那里,曾有过辉煌,上面曾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桥上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桥被遗忘在一角,鲜有人从它的身上走过。而我——一个曾在它身上奔跑过,跳跃过的曾经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成年后一个阴蒙蒙的冬日里,怀着一种朝拜的心情,来了。
                [/P][P][/P][P][/P]老桥在我们军垦运输队旁的河沟上。其实,我也一直也奇怪为啥一定要提运输队这个已经垮掉多年的单位,为啥在拜访老桥时,却一次又一次将镜头对向前方那破旧的运输队旧址?我想,是有原因。
                在我还是孩童时,运输队那是一个异常热闹异常令人羡慕的地方,一个三面环水的小岛上,用红砖砌起了一人多高的围墙,围墙里雄赳赳气昂昂地停着整齐的两排大卡车,而成为这些卡车的主人是我们军垦男孩那时除了升学考大学后的最大梦想。开着大卡车,天南海北地行走着,回到家里和周围的人讲述着旅途中的见闻,真是值得令人羡慕的事。而我们这些孩子,最喜欢的是运输队会议室里的电视和吊扇,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时代,电视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每天傍晚一吃完饭,母亲就扯着我和弟弟赶到运输队的会议室占个好位置,就算是新闻广告,我们也会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到了夏天,会议室头顶上的吊扇哗哗地开着,呼呼地转着,才知道原来除了妈妈蒲扇的风可以解热,还有这般神奇的东西也可以给我们带来清凉。因为曾经是那么的渴望拥有,所有每次走过已经破败不堪的运输队旧址时,还是禁不住探头望望,才会在拜访老桥时一次次把它摄入镜头。
              [P]  而运输队旁河沟的那座老桥,是我很喜欢的拱形桥,我一直认为,能砌成这般圆满的模样一定是技术很高超的师傅才能完成,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老桥不远处修建的那座平桥是相当不屑的。[/P][P]  老桥,在我还是孩童时,其实是经常去的,那是的我是个有大路不走,尽走小路歪路的顽童。回家的路往往被分解成,沿着富水河畔的石头堆一段,池塘小路一节,于是这石拱桥就成了我回家必经之路了,至于那河堤大道一般只会在上学的时候赶着上课时走过,乡下孩子天生的顽皮也就显现在回家的路上。当然有关石拱桥的记忆还有和同伴们的疯打,玩得好时,是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疯成一团;闹起矛盾来,那可是正儿八经地追打,记得有次被邻居家那个很是凶狠的丫头追打,我拼命地在小路上跑,她在后面边追边骂,意思是不会放过我,虽然最后的结果早已经忘记,但那亡命地跑,却留在了记忆了。[/P][P]  那天是和我家侄儿一起去的,他总在一遍一遍问我:姑姑,我们来这干什么?我告诉他,我们来拜访一位老朋友。他奇怪地向四周看了又看,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池静静地水塘,几条窄窄的小路,和一座静立在冬日寒风里的老桥。侄儿在前,我在后,我们走过窄窄的小路,一丛丛枯萎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让你都找不到很好的角度去拍摄老桥。芦苇丛中若隐若现的老桥真的老了,青黑的石板砌成的半圆形,在几近干枯的河沟里,冷冷地站着,石板缝隙里冒出的大丛大丛枯黄杂草既在遮盖它的容颜,也仿佛在向我讲述它年代的久远。走过小路到了尽头向右拐就是老桥了,只有几块被磨光的青石在杂草中标记着路的存在,还有一截竟然只有黄土盖桥。老桥其实很小,不到十步就走完了,我们又拐进了另一条小路。侄儿自顾自地向前走,可能他还在寻找我要拜访的朋友。再回头望望那寂寥的老桥,心里徒然有些伤感,它还会存在多久,它是否会在我们军垦人的记忆里留下点什么。
                [/P][P]  回家把这份伤感告诉父亲,父亲说:老桥只会比我们存世更久更久,哪怕它已经被遗忘在一角。[/P][P]                                         2015-3-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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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LIGN=center]  七、亲情相溶[/ALIGN][/P][P][/P][P]  最近看了一篇文章,里面提及我们应该保留我们的和发扬我们的春节符号,当时我就在想,我所写下来的这个系列是否就是一种保留方式呢?比如文章提及到的与年有关的绿豆圆子古法制作,家庭麻花的炸制,打扬尘等。有时在想,这些东西已经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他们是否还会记得家里的很多食物除了可以从超市购得外,其实,还可以自己在家里手工制作,而且味道更为鲜美。没有答案,就只能趁现在自己还愿意,就用文字记录下来。
                  过年热闹与否我个人觉得与自己的家族是有很大关系的。在我的记忆里,至少是结婚前的过年是亲情最为浓的时刻。我的父母两边都是很大的家族,先说父亲这边,虽然在爷爷辈只有兄弟两个,但爷爷这一房却开枝散叶,奶奶一共为爷爷诞下四个儿子一个姑娘,而父亲这一辈,大伯家是三儿一女,二伯家是两二两女,父亲是老三一儿一女,叔叔一儿一女,姑姑一儿一女。而第三代虽然每家最多生了两个,可加起来绝对是个庞大家族,一张全家福的相片人头是密密麻麻,甚是壮观。而母亲这边的家族丝毫不比父亲这边小,姥爷兄弟四个,每家都有不下于有四个儿女,由于远在安徽,所以母亲家族里到底有多少人,我真的是很难计算过来。想来很有意思,由于历史原因,由于机缘巧合,父亲这个湖北蛮子和母亲安徽侉子走到了一起,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自己的儿女。父亲的老家在新洲,但二伯和姑姑还有我们家都在某一个历史时期,都选择了把家安置在了军垦,所以过年更多的是我们这三家的团聚。
                  记得我们还小的时候,我们的年饭是要商量着一家一家地吃。我爸是弟弟,一般就在腊月28吃年饭,二伯家的四个孩子,姑姑家的两个孩子都会来,而姑姑家的年饭则一般安排在腊月29,二伯最大,所以最正宗的日子——腊月30在他们家吃年饭。现在想来,那真是狂欢的三天啊,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聚在一起,在物质还比较贫乏的日子里可以尽情地吃上三天,谁都不能否认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孩子们聚在一起久了,情感也就深了,所以到现在,我们这三家的孩子还是要走得比大伯四叔家的孩子近些,谁家有个什么事儿,都会相互抬庄捧场。再后来,我们都渐渐长大了,二伯家的哥哥姐姐带头相继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年饭一桌已经坐不下了,两桌吧,也坐不下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出,还是各家吃各家的吧,于是大家族的联欢最后成了小家族的联欢。其实,最开始那两年真的不习惯,父亲母亲我和弟弟四个吃年饭,枯燥又无味,吃啥都不香。好在我和弟弟也相继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家的年饭也成了八人席,有了孩子的叫嚷,大人的祝福,小家族的联欢也成了我们的快乐的源泉。
                  虽然长大后,年饭不再一起吃了,可年后的聚餐一定是要有的,所以,每次办年货时,母亲总会叨念着:二伯家几个孩子最爱吃我做的翻饺,一定得炸一点,绿豆圆子姑姑不会做,到时候给你姑姑家送点去,这羊腿得着,华华他们几个最爱喝我们家的羊肉火锅了……那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年货是母亲对亲情最大的寄托。
                  大年初一定得去二伯家拜年,初二则是姑姑来我们家拜年,初三二伯家的孩子都会齐聚到我们家,这时我的家就真的如人们嘴里常常形容热闹一般——跟过年一样,家里客厅不大,坐的坐,站的站,说的说,笑的笑,一年到头没有见面,几十年的情谊在这时绽放,虽然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可她忙前忙后,总是笑容满面,深怕做的食物不合哥哥姐姐们的口味,总怕这一年中最隆重的一餐怠慢了他们。最大的圆桌面抬了上了,没有什么辈分座次,喜欢喝酒的坐在一起,喝饮料的坐在一起,菜上桌了,都是自己准备的,都是土灶烧出来的,成色可能不如餐馆里漂亮,但味道和情意一定是最好的。你敬我,我找你,两个姐夫斗小舅子,弟媳儿找小姑子,就这样,乱成了一团,吵成了一片,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每个眼睛都洋溢着快乐!
                  [SIZE=9pt]年,在这时候,就是最浓的![/SIZE][/P][P]                                            2015-3-1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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