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IGN=center] [b]二、总有些会被遗忘[/b][SIZE=9pt] [/SIZE][/ALIGN][/P][P] 已然形成惯例,每年年前必须赶回军垦农场,帮母亲“办年”。“办”顾名思义置办,“年”与过年有关的相关事与物。以前父亲身体尚好时,父亲年前的任务就是把门口那小本买卖赊欠出去的账要回来,可能有时就是一两百块钱,但都得父亲跑好几个来回,而那时父亲在你耳边嚷着最多的总是:“现在欠债的是TMD的爹!”今年,已经是父亲生病的第二个新年了,父亲的生意早就丢到了一边,虽然门口的店里还堆放着一些没有卖出去的货品,可那已经不是父亲生活的部分了。[/P][P] 现在想来,其实,我们的“办年”也是在与时俱进的,已少了许多繁琐的准备,庭院里挂着林立的鱼呀肉呀的场景早已没有了,我记忆中的一套又一套的与新年有关的仪式性的过程都似乎封存在记忆中。 [/P][P] 比如“打扬尘”这道动静很大的年前必备环节,今年就没有,可能与家里新装修了一番有关。记忆中,到了腊月23,过小年前的那一天,母亲总会很早就把我喊起来,嘱咐我把家里的大小椅子都搬到门口,一盆热水,一块抹布,从椅子脚开始抹起,直至全部抹干净为止。而她则用各式可以遮盖的东西,如报纸,旧床单等把其他家具一并盖住,自己带上个帽子,把扫把绑在棍子,开始打扫屋顶及各个角落,幼时的我,看着满天飞舞的扬尘,总是会禁不住想,这哪是打扬尘啊,明明是把扬尘扫得满天飞。而我还会有后续的工作,那就是等扬尘落地,清除了家具上的报纸旧床单后,开始抹家具,而心里其实是有诸多不满的,因为,我平生第一讨厌洗衣服,第二讨厌就是打扫房间。今年少了这道程序,着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P][P] 其实,减掉的还有一些,如腌制腊鱼腊肉。由于这一年来,父亲和母亲几乎都和我一起生活在咸宁,一直到腊月十几号才回军垦,所以这些腊货的腌制几乎是没有的。再加之父亲身体原因,不能吃腌制类食物,就没有提上议事议程。而,还想和儿子一起去看看鱼塘干塘,渔夫打渔的情景的想法也就只能作罢。[/P][P] 减掉的还有炸麻花。记得有次去我们著名的麻花之乡——崇阳白霓,看到家家户户都在搓麻花时,情不禁地加入进去和他们一起搓麻花,被他们表扬搓得好时,我告诉他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每年过年我都要帮妈妈搓麻花。想想那时其实也是一件很辛苦的活,母亲很早起来把面和好放在温水里醒好后,就切成大一差不多的棱柱状,抹上香油,就交给我,我则开始把那棱柱状的面揉成圆柱状,并细细揉长,做到粗细一致,差不多有半米长左右,从中间对折,拿起来抖两下,让面又有个伸展,然后左手把一端固定,右手捏住另一端,面对自己的方向开始旋转,感觉扭得差不多了,再对折,在惯性下面再次扭在一起,麻花就这样扭成型了。当然,这是运气好时一次成功,如果搓揉的水平不够,大小不一的话,很可能出现断掉的现象,所以,现在想来,搓麻花也可以算是一项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了。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商品的日益丰富,麻花已经成了日常生活随时可以买到的食物了,母亲也就放弃了过年炸麻花这项工作了。只是,每每我们吃着从外面买的麻花时,总是会和母亲炸的麻花进行比较,没有母亲炸的麻花脆,没有母亲炸的香,口感不如母亲炸的麻花。这时的母亲总是会很得意地总结到:“那是,我用的是自己家里种的菜籽打的油,他们用的是什么油啊?我每次炸麻花都是用大柴火棍,那才炸得透,炸得香!”[/P][P] 其实,记忆中母亲还曾炸过一个叫“虾片”的食物,记得是薄薄的半透明的还有着五彩颜色的和现在孩子们吃的薯片一般大小。每次母亲总会买个二三两,别看它们只有浅浅的一碗,可母亲把它们往装满滚烫的大油锅里一扔,我的妈妈,就跟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哗哗一阵响后,已经是满锅都是蓬松的有着小气孔的虾片了。吃一片,酥酥的脆脆的,满口生香。现在想来,这真是许久以前那久远的春节记忆了。[/P][P]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总是在不经意中忆起已过去的往事,特别是关于春节的那些事儿……[/P][P] 2015-2-25[/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