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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恋悲情
    [SIZE=3]      万人公判大会上,当法官高声宣判王生死刑并立即执行的话音刚落,同被双手铐镣起来的于秋珍马上激动的大声叫道:“不、不、不,一切全是我干的,他不过是帮凶,我才是真正的主犯。他说假话,撒谎,所有的计划都是我想出来的也是我做的的,要掉头也是我,你们搞错了。”女人此刻毫无畏惧地申辩着,最后几声完全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就因为这最后的悲哀吧,大会现场立刻有些骚动起来。下面三三两两地在议论着,这场公判大会最有看头的亮点,此刻已进入了高潮。男人们满脸的可惜,女人们唏嘘声不断。这对以谋杀亲夫被送上法庭的男女,显然并不是像平常那样被人们憎恨、厌恶而唾弃着,相反还引来人们深深的同情和阵阵无可奈何的失落感。­[/SIZE][ALIGN=justify][SIZE=3]     看现场有些开始乱,为显示宣判大会的严肃性和法律的神圣,法官在三声鸣警声后,立刻宣布原判生效,会议结束。随后身佩武装的警察押着待决犯人直接送他们奔赴黄泉去了。­[/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原来这起凶杀暗最初是认定酒精过度引起脑溢血和心肌梗塞而突发身亡的,经过警察周密调查和侦探,也没发现其他任何关于谋杀的疑点。当然此人也太平凡了,平凡到无法引起人们对他有任何图谋不轨的动机了,再加上法医严正的解剖分析得出权威性的结论,谁还敢说不是?这样的结论再正常不过了。换个说法,倒令人难以置信了。于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在人们对孤儿寡母的同情声中,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居然在没有人干涉下,没经火化,落了个囫囵身被掩埋在那乱坟岗上。[/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事隔两年,他早已淡出人们的话题,而今当人们议论起他那寡妻是否再婚时,他才又被提起。“早说过他们有一腿的,(他们自然是王生和秋珍了)你们没看小虎长得多像猪医生。(因王生是一兽医,常在乡间为猪治病,故而时间久了大家见他只喊猪医生、猪医生的,倒让一些新媳妇们以为他姓猪来着)经人这么一提醒,大家仔细一琢磨。哎!是呀!莫说还真的像。瞧那宽额大高鼻的,一点也不像袁木嘛!而且她两个儿子之间相差了七八岁。听我婆婆说“当时还以为他们没得生了,谁知临了还落了个秋葫芦。那袁木匠为此还像个老黄牛似的拼命干活挣钱,好像从不知道累,整天乐呵呵的,造孽呦!到死还不知为别人养子”[/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难怪猪医生那么好心,往他家跑得勤,什么好东西都送给家里去。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呀!难为他认小虎干儿子咯,这下好了,袁木匠不在了,他们也用不着做野鸳鸯。只是那可怜的袁木匠,临终还不知绿冠盈盈。”­[/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谁说不是?真造孽!像袁木匠那么一个老实善良人怎么会是短命鬼?老天是不长眼。”­[/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你们又在嚼谁的舌头根子?”这时刘奶奶柱着拐杖,迈着三寸金莲,慢踮踮地摇过来说道:“你们知道什么?那王生和秋珍原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只为秋珍他爹当年贪图袁木匠家的一头牛,才活活地拆散了一对有情人。难为王生十八年来一直不娶,他心里只认秋珍是他今生唯一的女人。看看你们现在有哪个人能当得上这份情?你们以为袁木匠不知,其实他心里亮堂得很。他跟王生一样喜欢秋珍,当年因自己家境好些,父亲用头牛换回秋珍,断了他们的缘,得到了秋珍他也觉得亏欠了王生。他喜欢小虎只因那是秋珍的儿子,凡是秋珍喜欢的,他便更加爱护。看现如今的年轻人那哪有这份心境这样宽厚的爱?今儿爱个死去活来,说不定明儿就分道扬镳,。谁真正懂个“情”字怎么写?说实话你们谁也没资格在这对他们说三道四的。”一番话说罢,刘老太太留下那些发愣的媳妇们,径自摇摇摆摆地离去。­[/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这以后人们再提起王生和秋珍,心里不再是鄙视和嘲弄了。人性至纯至善的一面被刘奶奶一席话给激活了,在这冷漠情薄的人世间,蓦然听说有这么位痴情的男子汉,无不让人感怀和温暖着,人们打心眼里盼望着这对苦恋近二十年的鸳鸯能真正地结合在一起了。­[/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乡间人们爱把喜事放在腊月底操办,迎新人过新年,图个双喜临门之意。王生和秋珍本不想宴请宾客,只想静静地来个二合为一算了的,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反正只要两人心里是温暖幸福的,所谓的热闹形式又算什么呢?可终究乡邻还是不依,纷纷上门道贺,并真诚地为他们祝福着。这样免不了也置上酒席,大家划拳饮酒欢喜地为他们庆贺着。可天有不测之风云,还没等他们将这喜庆带进洞房,两人便被呼啸而来的警车给双双带走。刹那间整个村庄陷入恐慌和迷茫之中,大家奔走相告,纷纷猜测又莫衷一是。顿时村庄被一种神秘的气氛笼罩。[/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随警车一直前往的村治安主任回来,才让大家明白事情的原由,于是一种更加吃惊、痛心的情绪将大家的心紧箍了起来。主任说:“是袁木匠的大儿子天豹告发他母亲和王生合谋将他父亲害死的,而且他肯定证据还在。并且明天公安人员将要下来开棺验尸。他们也被天豹的描述给震撼了。那个负责刑侦工作的老局长说:‘他搞侦破工作几十年,第一次遇见这么离奇的案件。’这不,我是先回来组织人员明天好协助公安开棺验尸的。”主任的一席话恰像对平静的湖面扔下的炸弹,顿时击起千层浪。­[/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第二天,在荒坟二十米开外乌鸦鸦地围着好奇又惊恐的人们。上午十点多,坟墓被顺利地挖开。在刑侦人员的指挥下,大家将那有点腐烂的棺材小心地抬了上来。一阵阴气夹杂着怪味向人袭来,那些身强力壮的村民也不由得向后连退几步。亏得是艳阳当空,待空气稍缓和一些,随行的法医便招呼那几个挖坟的强壮村民帮忙撬开棺材。幸好棺木埋在高坡地,里面还是干燥,居然还些许不知名的小虫,大约是猛地被强光照射不适,在里面惊慌地爬来爬去,骨架保存完好。还是两年前那个尸检的法医,此刻带着职业的谨慎,看着两年前亲自验证过的这个老实男人,现在只剩得一副白骨,对,这副白色的骨架足以说明没有中毒迹象。没有一点皮肤组织供他研究,他只得很不甘、小心地用镊子在头盖骨周围找寻什么?因为告发者天豹说她母亲伙同王生是用一枚钢丁钉进脑心,直接要了他父亲的命。此刻太阳当头照,雷法医已被拷得汗流浃背,汗水流到眼角有些模糊了视线。他只好直起腰来,这样弯腰猫着身,一米八的身高也的确让他受累不轻。这时治安主任忙递过一条洁白的毛巾和一瓶水,他只接过毛巾擦了把汗,迅速地瞄了一眼周围密密的人群,大热天还那么执着地立在那,似乎是在等他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冲锋的士兵。他没说一句话又弯腰继续在头骨周围扒拉着,这时一些虫子已和他一样忙碌着在哪那爬行着。蓦然他想起这头骨如果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应该是保存完整的,而他刚看到时,它们已是散落的,很显然就是这些无名虫子干的好事,那么钢丁很有可能掉往下面甚至被移动到脖子周围也不足为奇。而自己只拘泥于头骨这块,肯定是徒劳无功。想到此他便在心里默念一遍:“惊扰了善良的亡灵,但愿能为你洗去怨屈,早日安息。”接着他顺着头骨一直朝下找寻,果然在接近喉管部位找到一枚已开始生绣的钢丁。他小心地夹起来,一只手插在腰间,慢慢地直起酸胀的身子,连忙向随行的刑侦人员招了招手,把那两寸来长的钢丁在大家面前亮过一遍后,装进手术盒内,立即警车长鸣而去。­[/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接下来的审迅工作再顺利不过了,几乎是没费口舍,王生已把全部罪过揽在身上。­[/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那是个少见的长长的梅雨季节,雨飘落得似乎人让人们心里生了霉。那两天王生四处出诊,风里来雨里去,得了感冒,高烧不止。这在他有记忆来很少有的事,于是他便紧心起来,到县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告诉他其它还好,唯独胃那里有块阴影,无法确诊,说是要到省里切片、化验后做病理分析。王生没把这事放心上,那天也是因为在县城为小虎买了件衣服,送到老袁家顺口提了一下的。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秋珍一颗心被揪得生疼。望着这个昔日的英俊恋人,而今已两鬓生白发,十八年的美好光阴就这样陪伴着自己悄悄流失,多少次劝他找个女人,过踏实的生活,可他总是不听,只说除非是第二个秋珍还差不多。为他的满腔痴情,多少次她都想就此了过此生,再投来是缘吧!可生亦无欢,死却难求啊!她多少次问自己这就是要度过的人生嘛!注定是愧疚、遗憾终生吗?­[/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王生无罪,此时当他最需要温柔和关怀,最需要精心呵护时,自己却不能给他。这原本该是他拥有的一切,为何却偏偏只折磨人呢?怎样才能回报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深情?她是那么烦恼苦闷,横在她们面前的只有老袁。当初要不是他爹,要不是他起意要自己,怎会让自己和王生被棒打鸳鸯呢?可是老袁这么多年也没错呵!我该如何跟他说呢?那些日子她寝食难安,焦躁、苦闷,常犯头疼。为此不得不靠安定片来帮助入睡。­[/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不知道冥冥之中命运是否真的已被注定?或许是鬼使神差吧?那天老袁竟破天荒地没去干活计,还买了酒菜,请来平素相好的两个朋友和老王,在这梅雨飘飞的季节,也惬意地把酒话人生起来。也似前人般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从中午一直喝到夜灯高照,真个是不醉不归。邻近那两位秋珍喊来家人搀扶了回去。由于长子出外打工,她只好和小虎两人拖着将那酒醉之人扶上床躺下。然后她清洗收拾好一切,又为他们烧好开水,这才到同一房屋的里间歇下。可她哪儿睡得着呢?心里乱七八糟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小虎微微的酣声传来,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怕惊醒儿子,她只好起床,在屋里来回徘徊着。度到外屋借着里屋朦胧的灯光她看见二人睡得如此香沉,而此刻这两个陪了他半生的男人竟如此累她心。­[/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唉!要是他就这样睡着永不醒来就好了。蓦然一个惊恐的念头跃上心来。慌得她心里怦怦乱跳,“这是怎么啦!”她捂着心口自语道。可愈是惶恐这念头愈强烈,她吓得不停走来走去,焦虑中过去倒了杯冷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可这并不管用,那紧张的情绪依然将她紧紧拥抱,令她恐惧极了。她多想有个温暖宽厚的肩膀让她依靠呵!多想此刻有人来安慰、将她解脱出这惊簌之中。可惜除了窗外的雨滴,回应她的只有自己深深的叹息。­[/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后来,她摸到外面,把他们没喝完的酒拿起就瓶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再后来她的思想就开始天马行空、不受约束的任意驰骋。她给他们都喝了安定片,大约是鸡叫头遍时,她摇了摇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其实她多想他们能醒来陪她说说话。最后她是怎么知道、怎么想起用钢丁钉进人脑门心能致人于死而不露痕迹的,大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做完这些时,她反倒一点恐惧感也没有了。眼看老袁就这样悄无声息、毫无痛苦地离去,真像她想像的那样睡去一般,她心里难道是一点犯罪感也没有么?这也只能她自己明白了,天朦朦亮时,王生被尿憋醒,过后秋珍把这一切很平静地说给他听。他简直惊呆了,根本就不信这个平日温柔胆怯的女人会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举动。可事实容不得他不信,最后他无奈只好商议着后事,对外要统一说法。­[/SIZE][/ALIGN][ALIGN=justify][SIZE=3]     这事秋珍以为除了自己和老王再无人知道的。可她万万没料到,正在她用斧头将钢丁打进老袁头部时,不知是那窸窸窣窣声还是小儿子也被尿惊醒,所以那一幕恰好被他瞧见。这也是以后他很长时间经常犯梦魇说胡话的原因。秋珍只当儿子犯了什么邪气,也没在意,大儿子在回家奔丧时小虎都没说,一直到过新年哥哥再回来他便说出了真相。我不晓得那少年得知这真相后心里是怎样的一种煎熬感受。但从他历时一年多的思想斗争才将母亲告发这事来看,也可见其痛苦的挣扎不是一般的痛苦可言了。­[/SIZE][/ALIGN][SIZE=3]      唉!人是多么脆弱啊!真、善、美、丑、一念间便从一个极端跳向另一个极端。这一切的变化太莫名、太突然,让人始料不及,只有扼腕叹息!人的伦理道德究竟是否有规律可依,这问题实在太深奥,只能留待社会学家去解答了。而我内心深处满是隐痛,为了无辜的亡灵,为那痴情的男人,为那一念之差悔恨终生的多情女人,那一首苦恋悲歌无限啊!我多希望爱情总能盛开芬芳的花朵,美了世界,醉了心。[/SIZE]
    燕子回楼,往事匆匆,风中辗转君不回头。闹花枝头只伤影,柳下堤里思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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